虎衛兵,因特殊原因兇猛異常,便是那眼睛也都較常人為異。平日于營中自成一體,非戰不動,動則如猛虎下山,悍不畏死,殘暴居于狼騎之上。崇禎十四年,虎衛自成一軍,自歸化城西侵,橫掃歐亞大陸,白夷稱之為“薩旦之手”,帝國則呼之為“皇.漢明珠”。
——《遼東軍鎮簡史》
身披雙層棉甲的虎衛兵乃大勇于崇禎六年仿后金紅甲擺牙喇所設的重甲步兵,堪稱遼東軍精銳中的精銳,但凡出戰,除非是對方也有重甲護身,否則一擊之下必喪命。
馬匪和回回相繼逃竄,火銃兵限于火銃不可連發,裝填麻煩,無法有效追擊,在此情況下,擅于沖鋒陷陣的虎衛無疑是追殺敵人最好的人選。
虎衛兵出陣后,沒有呼吼,也沒有咆哮,只是冷默的提著手中的長刀追殺后退的回回。在他們的眼睛中沒有活人可言,也沒有同情可言,有的只是殘忍的殺戮。
在訓練有素又兇悍異常的虎衛兵面前,回回們根本無法反抗,甚至連回頭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如羊群被惡狼圍起一般,不斷有回回被虎衛兵追上砍翻,哀號聲彼此起伏。那些落在后面的回回們此時簡直是后悔爹娘少給自己生條腿,當虎刀的長刀砍向他們時,那絕望的神情讓人不忍直視。
虎衛殺人如切瓜割菜,砍掉的肢體帶著血線拋落在地,地上滾滿戴滿白帽子的人頭,滑膩的大小腸滿地都是,以至于后面跟進的火銃兵們看了都忍不住胃中一陣翻騰,臉上也嚇得是面無血色。在心胃中翻騰的同時,他們也得時刻注意腳下,否則一不溜神就會被滑膩的人體器官摔倒。
和殘忍虎衛兵相比,這些沒有經歷過地獄般場景的火銃兵們嫩得太多,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殺戮,什么是真正的鐵與血。他們遠不知道當年這些虎衛兵忍受的是何種饑餓,何種無奈的瘋狂。
虎衛兵的瘋狂殺戮,明軍自己見了也為之色變,更何況那些回回暴民們,有些回回嚇傻了竟然跪在那里放聲大哭起來,也有的絕望之下趴在地上面向西方喃喃祈禱起來,可是他們的蒸主沒有回應他們的祈求,回應他們的是官軍砍過來的長刀。
更多的回回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他們以為這些外地來的兵馬畢竟是官軍,只要自己投降,對方一定會放過自己。以前去欺負漢民時,對方人多自己求饒對方不一樣也會放過自己嗎,那些官府的捕快衙役不也是對他們很客氣嗎。犯事不要緊,認個錯還不行么,我們的祖先可是靖難有功,永樂皇帝可是下詔優待咱們回回的,你們官軍不能殺我們!
讓他們失望了,遼東軍是大明的軍隊,更是漢人的軍隊,對這幫以欺負漢人為樂的回回暴徒,遼東軍執行的可是太祖皇帝遺訓——殺光回回。
一具具無頭身體倒下后,投降也不能免死的回回們徹底絕望了,他們嚎啕大哭著四處亂跑,腦子還清醒的還知道往寨子里跑,不清醒的則直接沖著官軍去了,結果便是好好的大活人成了兩半。“去死吧,狗回回!”
任乾元身為虎衛百戶沖在最前,長刀一揮,只一下就砍斷了對面回回的脖子,然后震天一聲虎吼,用力將那垂下來的腦袋整個甩了出去。
與任乾元的怒吼咆哮相比,總旗袁鵬要顯得沉默許多,他的殺人動作也不似任乾元那么有氣勢,只是很機械的將長刀向回回們劈過去。這樣的動作雖然顯得呆滯,缺少了任乾元那種震天動地的氣勢,但效果明顯要強不少,并且速度更快,每一次劈砍之下,都有一個可憐的回回為之掉腦袋。
回回們手中不是沒有火銃,連上寨墻上的回回,大小火銃也有百十枝,可這會哪里聽得到什么銃聲,寨子上的回回們都看得呆了,嚇得呆了,都忘了打銃。外面的回回也都忙著逃命,那手中有火銃的早扔了,這時候誰還扛著這笨重的鐵家伙逃命啊,嫌自己跑得不夠慢嗎!
“放箭,放箭!快放箭啊!”
老阿仆馬向明哆嗦著喊了起來,他這一喊,寨墻上的回回們頓時清醒過來,十幾個回回青壯蠻手忙腳亂的張開大弓,可那些瘋狂砍人的官軍身上都披著兩層甲,這么遠的距離別說射中了,就是射中那官軍也就跟撓癢癢似的,看都不看就繼續追殺起來。
火銃也響了幾聲,可沒一銃打中的,那放銃的回回早就嚇得手抖腳抖了,這種情況下指望他們能打中官軍還不如指望蒸主降世呢。
在虎衛兵攆著逃命回回沖到寨墻下后,不但外面的回回崩潰了,寨墻上的回回們也崩潰了,沒有人受得了眼前的地獄場景,更沒有人有膽量和這些瘋狂殺人的官軍拼命。
馬德貴馬老爺第一個下了寨墻,所有人都知道馬老爺這是去逃命了。馬德貴逃跑時不忘拉上馬向明,要是把教民敬重的老阿仆扔下,他馬德貴以后可別想在湯縣立足了。
隨著馬家人的逃跑,寨墻上的回回們頓時一哄而散,寨子里到處是大呼小叫聲,女人孩子全炸了起來,雞飛狗跳,一片末日到來的景象。
馬老三馬德榮見自家哥哥竟然沒有組織寨子里的人抵抗官軍,而是自己帶人跑了,頓時絕望了。人絕望了反而會不怕死了,這馬老三仗著自己有一把力氣,竟然咬牙回頭和追上來的官軍拼命了。他手中一把樸刀揮舞的生風,嘴里吼得也是震天響,可惜連虎衛兵的影子都沒有砍到一個,就被一把不知哪個方向砍來的長刀給砍去了腦袋。
馬老三一死,寨門外的幾百回回便徹底跟無頭蒼蠅一樣任由虎衛軍宰割了。
千戶王飛指揮火銃兵們也逼近了寨子,沒用半柱香時間,寨子外就再也見不到一個活著的回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