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度不是邪惡的巫婆,趙二貴也不是單純美麗的白雪公主,把蘋果堵在槍口,可以起到消音的作用,當然他的消音效果不可能有消音器那么好,而且看起來很滑稽。
看到馬度手里那個黑漆漆的東西,趙二貴的臉色立刻變了,立刻停住了腳步。
馬度冷笑道:“看來你認得我手里的東西。”
趙二貴慘笑一聲,“見你在新城門用這個打死過陳友諒的士卒。”他說的應該是張子明在城下報信的那一次。
“認得就好,問你幾句話,賞你一個痛快!”
趙二貴倒也光棍,“要殺便殺,都要死了還想套我的話,沒門!”
老劉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踢在趙二貴的腿彎里,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的道:“說是不說!”
“老劉,沒用的,他這樣的人不怕死。”
趙二貴咬著牙道:“說得沒錯,我殺人不知殺了多少,早就夠本了,嘿嘿…”
“真是一條好漢子,我一定會成全你,為你黃泉路上不至于孤單行路,我會讓香云姑娘陪你同行的,在黃泉路口不要著急走,等著她一下。”
此話一出口,趙二貴臉色再變,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跳,低聲的嘶吼道:“你若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嘖嘖,果然是真愛啊!馬度心中卻在為他感到悲哀,他將那女人當作摯愛,也許人家不過當他是一只肥羊。
“既然想讓她好好的活著,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幾句實話,就這么簡單,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會去殺一個無辜的女人?”
“你說話算數?”
“我是什么人,用得著跟你扯謊。”
趙二貴點點頭,“那倒是真的,你問吧。”
馬度沖著對老劉道:“你倒巷子口守著,有些話你不好聽!”
老劉掏出一段麻繩把趙二貴手捆住這才離開,老爺有事從來都不瞞著自己,也不知道要說的是什么隱密,他好奇的支楞起耳朵。
耳邊只有馬度和那人小聲的嘀咕,卻什么也聽不見,他還沒走到巷子口,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的砰的一聲悶響,老劉連忙的掉頭跑回去。
趙二貴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猙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似乎死得很突然,他的腦門上有一個血窟窿,后腦殼卻幾乎被掀開了,腦漿混著鮮血撒了一地。
老劉問:“這么快就問完了?”
馬度搖搖頭,“只問了幾句,這家伙便不老實了。”隨后在趙二貴的尸體上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似乎藏著東西。
馬度用刀子割開露出一個布包,又搜到了王府腰牌和一個錢袋子,一股腦兒的交給老劉,撿起地上的彈殼,就和老劉迅速的離開。
蘋果消音器的效果不怎么樣,馬度估摸著也得有一百分貝,應該已經驚動了四鄰,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兩人快步穿過好幾個小巷子這才停下來。
馬度把手槍和彈殼都交給老劉,“你趕緊的回倉庫,我現在去王府當值。”
“老爺您就別去了,太危險了,咱們一起去倉庫躲著吧。”
“不去才危險,我突然消失,張士誠會立刻懷疑到我,還會給宋家惹上麻煩。倉庫那邊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你們三個要警醒著些,你看我身上有沒有血跡…”
馬度繞了一大圈出了巷子,扭頭回看的時候,就發現那巷子口附近聚集了不少的人,除了看熱鬧的普通百姓,還有不少巡街的差役和士卒。
他長吸一口氣盡量的讓內心平靜下來,向往常一樣朝著王府去了王府。沒見到那位耳朵不好使的中年仆役,馬度只好自己拿上一包藥去了前衙的伙房。
這里的伙房專門負責給王府的官差衙役燒茶做飯,此時早飯早就結束,午飯還沒有準備,正是伙房空閑的時候。
馬度把藥交給伙房管事,管事把藥交給仆役,則是拉住馬度閑聊。馬度心中不安穩,也想找個人說話,一邊等藥一邊跟管事閑扯。
聊著聊著才發現這管事并不是在閑聊,而是想知道怎么生兒子。原來這位管事年近四十,一連四個閨女香火無著,碰上馬度就想求教一下。
關于這個馬度可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不過后世倒是流傳有不少小知識,比如受孕時間,姿勢體位,產婦備孕時多吃堿性食物…
至于好不好用,馬度心里可沒譜,反正都給管事說了,就讓他自己去實踐吧。事關血脈香火,管事倒是很認真謹慎,尤其對姿勢體位問的很是詳盡仔細。
馬度心中腹誹,老朱都快打進城來了,身為王府管事這個時候還琢磨怎么生兒子。不過轉念一想,管事生不生兒子,似乎跟張士誠能不能挺得住老朱的進攻沒多大關系。
拎著藥罐子,馬度繞到王府后門,還像往常一樣去給廖永安送藥。這藥早就換了方子,是給廖永安調養身體的。上次給廖永安換藥的時候,他就能下地行走了,走得還不賴,只是仍舊瘦的厲害。
沒辦法,有侯三這種雁過拔毛的貨色在那邊當頭目,囚犯的伙食自然不會好了,餓不死已經是大幸。
這藥應該送不了幾回了,毛驤和楊書平這兩天應該動手了吧,不過馬度不能因為因此不送藥,不然不就露餡了嗎。
馬度敲了敲院門,里面好卻久久沒有回應,難道都還沒睡醒?他正要用力拍門卻吱嘎一聲開了,里面的情景嚇了馬度一大跳。
侯三和幾個手下一個個的都站在門口,人人手持鋼刀正對著馬度,這是怎么了?難道已經暴露了?
看到馬度侯三,長出一口氣,有氣無力的對幾個手下道:“放下吧!”
馬度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你們這是做什么,弄這么大陣仗。”看他雙眼無神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馬度故作鎮定的打趣道:“怎得,昨晚去逛窯子了?”
“把藥給我,你回去吧!”侯三從馬度的手里搶過藥罐子,他表現的很冷硬,遠不像平時那般的熱情。
不等馬度再說上一句話,院門哐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這是怎么了?”馬度心中萬分奇怪,他突然眼睛一瞪,難道是毛驤他們已經把廖永安救走了?八成是了,他們的動作還真夠快的!
可是看侯三他們的樣子,似乎沒打算向王府匯報。這里的囚犯張士誠兩年也難得問上一次,傻子才會主動上報呢。
毛驤他們的暴露的風險少一分,馬度也就安全一分,回到王府之后心情輕松了不少。這兩日他都沒有睡個好覺,就想趴桌子上打個盹兒,還未徹底睡著,就覺得脖子上傳來一絲的涼意。
馬度打眼一看,那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身后同時傳來一個聲音,“你到底是誰?”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