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常通輕敵冒進,一頭扎進燕軍設下的口袋陷阱,平安、丘福、張玉率數萬騎兵突襲,與明軍殺做一團。
沒了數量眾多的火器做掩護,明軍根本就不是燕軍的對手,被燕軍的騎兵切割、剿殺而后迅速的崩潰,漫山遍野的逃竄,親自率軍追擊的常通被生俘。
燕軍并不罷休趁夜反撲直踹明軍大營,得知主帥被生擒的明軍早已人心惶惶無心抵抗。
燕軍不費吹灰之力便破營而入,營中的明軍紛紛投降,被常通關押囚禁的副帥湯鼎趁亂逃走。
這一戰燕軍大獲全勝殺敵五萬余人,俘虜二十余萬,最主要的是生擒敵軍主帥,消息傳來滿朝皆驚天下震動。
眾臣紛紛上表請皇帝繼續的征調各地兵馬入京親王,還有人請求與燕逆議和,誰知朱雄英卻未做任何的批示,只要官員各司其職,做好分內工作。
更令人驚奇的是,朱棣并沒有攜大勝之威趁勢舉兵南下反而回師北平,除了讓自己修整之外重點市處置俘虜,老弱病殘的一律發放路費遣散,年輕精壯的則是被收編嚴加訓練。
朱棣這么做沒有錯,他的對手可不是歷史上的朱允炆而是朱雄英,應天亦非是無兵可用,需要齊泰跑到地方招募人手,增強自身實力才是明智之舉。
燕軍只控制著北平和直沽兩地連河北也不染指,朱雄英似跟他有默契一般,亦不興兵征伐,處理朝政之外便是做著和朱棣一樣的事情,那便是訓練他的龍驤軍,還時不時去一趟在方山的火器局。
大明帝國表面上風平浪靜,可下面卻是暗流洶涌,雙方都在即將到來的殘酷的戰爭做著積極準備。
這一年多的時間過得極為漫長,可該來的還是要來。天盛三年秋,已是厲兵秣馬多時的朱棣率三十萬大軍從北平南下。
和之前不同,他途經河北不曾占領一城一地,都吃過他的虧也沒誰敢攔阻,有的官員和地方豪紳還偷偷的給他贈送糧草,圖的什么不言而喻。
出了河北朱棣便進入山東直撲濟南府,繳獲了明軍大批的火器輜重實力倍增,軍中重炮齊發,本就破敗不堪的濟南城墻轟然倒塌。
燕軍沖入城中將鐵鉉捉到城門之下,朱棣親自出面招降,鐵鉉要是能被說的動那就不是鐵鉉了,一口濃痰吐到朱棣臉上,直斥他是亂臣賊子。
朱棣擦干凈了臉上濃痰大贊鐵鉉忠義,而后命人將他處死,用當初那面差點將自己截成兩段閘刀將鐵鉉腰斬,可憐鐵鉉受刑后仍掙扎不死對朱棣叫罵不絕,半柱香的功夫方才氣絕。
朱棣讓人厚葬鐵鉉之后,按照和姚廣孝商定的計策,不占城池沿著官道直撲應天,一路之上關隘紛紛放行,有膽肥明軍將校帶著部下直接加入燕軍隊伍。
另外還有不少想要出人頭地民間人士,早前經過德州時就有一個叫紀綱的讀書人投到他的麾下,心甘情愿的為他牽馬執蹬。
燕王風頭一時無兩,認為他將入主應天成為新君的有識之士不在少數,據說有的藩王已經準備好勸進表,到應天參加燕王的登極大典了。
高興的似乎有些太早了,在收到朱棣處死鐵鉉的急報后,朱雄英便立刻下旨追封鐵鉉為太子少保表彰其忠義,同時下旨讓年幼長子朱文奎監國,太后和皇后垂簾聽政,而他則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再次御駕親征。
上次御駕親征他還帶了幾個臣子在身邊,這次他則是一個臣子都沒有帶,甚至沒有帶一個輔兵,沒有帶任何的補給,只帶了龍驤軍而已。
這龍驤軍果然不同凡響,自他下旨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在洪武門外集合完畢,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的面前。
他們的頭盔很奇怪,竟然帶著護面,正面只留了雙眼和鼻子三個窟窿,難得是這護面和頭盔是一體的,似是鑄造而成外表光滑勻稱足見工藝精湛。
身上的護甲同樣很特別,背部什么都沒有,只有兩塊黑漆漆的鋼板護在胸前,看那鋼板的厚度,不懷疑它們能擋住飛射而來的彈頭。
在士卒左腰間掛著一柄雁翎刀,右腰則是掛著一把一尺長的短銃,后腰處則是掛著幾只香瓜手雷。
數萬人騎著馬兒立在洪武門寬敞的街道上一言不發,只有馬蹄輕敲青石板的地面發出的噠噠聲。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可怕,不用拔刀,不用抬槍,更無需嘶吼,只看面甲后面黑洞洞的雙眼,便足以讓人膽寒。
就連的馬兒也是神駿,不同于大明常見的蒙古馬,而是蒙古馬和西域馬的雜交,不僅爆發力好耐力也強。
奢侈的是馬兒身上竟然也有護具,比士卒身上的似乎還有精致些,馬兒可不像人這般好斥候,只能是量身定做的。
馬兒身上除了精美的馬具,在馬鞍的后面還固定著一個水囊和兩個袋子,一個袋子里面放的是肉松和奶粉是給士卒吃的,另外一個袋子里面則是馬兒的精飼料。
這根本就是一支用錢砸出來的軍隊,至于真正的戰力如何,還少不得燕軍驗驗成色。
洪武門大開百官簇擁著朱雄英走了出來,只見他一身金盔金甲映著陽光熠熠生輝,腳下龍行虎步,身后猩紅的披風微微飄動,舉手投足間皆是神武不凡。
龍驤軍中立刻有兩人下了馬,摘了頭盔夾在腋下,到了朱雄英跟前單膝叩拜道:“微臣林輔臣(劉興國)拜見陛下,龍驤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征。”
林輔臣、劉興國兩個名字聽起來很陌生,因為他們從前叫林狗子和劉貓子,現在兩人都是龍驤軍的副將,各領一半龍驤軍,至于龍驤軍的主將當然朱雄英自己了,費盡心血打造的軍隊,他怎么會放心交給旁人。
朱雄英點點頭,轉身對身后的百官道:“諸位愛卿不要再送了,留在京中好生理政輔佐皇長子便是對朕最大助益!”
見朱雄英轉身要走,眾官員皆跪拜相送,卻有一人越眾而出道:“陛下留步!微臣有要事上諫。”
朱雄英看看黃子澄不耐煩的道:“黃學士有話快講,朕沒那么多時間耽擱。”
黃子澄拱手道:“陛下真龍天子洪福齊天,然沙場兵兇戰危為防萬一,請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立下儲君。”
這話眾官員憋在心中好久卻沒人敢開口,不曾想黃子澄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來,不由得佩服他膽大,便趁機紛紛出言附議,畢竟有關國本真出個意外,也好知道扶誰上位。
朱雄英卻不見怪反而是仰天大笑,“怕是要讓諸位愛卿失望了,朕偏不立儲君,因為朕會大勝而歸!”
他說罷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便停住了腳步,道:“朕出征在即,還未殺生祭旗呢!”
足利義滿立刻道:“奴婢這就讓人到百獸園抓幾頭畜牲過來。”
朱雄英眼中露出一絲的冷厲之色,“用畜牲不如用人,把他揪出來!”
足利義滿會意點頭,使了眼色便有幾個精壯的宦官沖入百官之中按住一人押到朱雄英的面前。
那人梗著脖子道:“微臣犯了何罪,陛下竟要拿微臣祭旗!”
朱雄英冷笑一聲,“徐增壽,你勾結燕逆多次給他通風傳信,將朝廷進兵策略路線,連同應天的布防圖都送給了燕逆還說你沒有罪!”
官員之中又爬出一人,乃是徐達次子魏國公徐膺緒,他對朱雄英叩首道:“家父隨太祖起兵征戰數十年,不在勞苦功勞唯勝在忠心耿耿,即便是太祖也是肯定的。家風如此,我徐家子弟絕不會因私廢公勾結逆賊,請陛下明察!”
朱雄英指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的徐增壽道:“你看他這樣子像是被冤枉的?證據就在朕的案頭上,魏國公隨時可以查看若是朕冤枉了他,你大可學你的兄弟反了朕!”
他話音剛落手中便揮出一道雪亮銀光,脖腔中的鮮血頂著徐增壽的腦袋高高的飛起…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