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葉青知道,這些人對他說這番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如果他不是一個自己都要為回家而非努力的人,他一定會嚴詞批評他們,因為這就是嫌他死得不夠快。
要知道朱元璋的錦衣衛,可是遍布天下到處安插啊!
不僅如此,還是越被他朱元璋重用,安插的錦衣衛也就越多。
葉青根本就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這人群之中,一定有朱元璋的錦衣衛,在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葉青完全不會想要去發現這些,隱匿于人群之中的便衣錦衣衛。
甚至,他還想利用他們,為自己求死回家而鋪路!
想到這里,葉青就當即大聲的笑道:“可不要說什么場面話啊!”
“你們當真要以本官馬首是瞻?”
鄭州官員齊齊再拜:“我們一定以葉大人馬首是瞻,就算是丞相胡惟庸來了,我們也不給他面子。”
“對,就算是丞相胡惟庸來了,我們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兩名隱匿于人群之中的便衣錦衣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們看見新一批的鄭州官員,在葉青的誘導之下,想盡了辦法表忠心,甚至還多次表現,就算是胡惟庸來了,他們也不會給面子。
葉青聽到這里,那是開心的連連叫好,一副要和仗著朱元璋的寵愛,與胡惟庸掰手腕掰到底的樣子。
葉青笑著說道:“好,如果你們真的做到,你們就是我葉青的門生。”
話音一落,葉青就在他們的跪拜之下,昂首跨步往自己的豪華馬車而去。
跪在人群之中的便衣錦衣衛,看著這一幕,也是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都說得意之后便是忘形!
在他們看來,葉青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就葉青此刻的表現來看,那就是想成為第二個胡惟庸了!
一個胡惟庸就讓皇帝頭大,要是再來這么一個‘葉惟庸’,皇帝還不得直接撞墻去?
也就在他們如此思索之時,幾名抱著孩子的婦女,就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并奉上一件五顏六色的披風。
還不等葉青反應過來,她們就要給葉青披上披風。
她們之所以沒有被阻止,是因為提前和北軍精兵統領交涉,并讓其檢查了這件披風。
“葉大人,天氣轉涼,披上吧!”
葉青看著面前正在為自己系固定帶子的年輕婦女,不解道:“這是什么呀?”
葉青當然知道這是披風,只是不知道這披風的外面,怎么還會縫上那么多的,五顏六色的小破布。
年輕婦女擦了擦眼淚道:“大人,我們都是本次受災的災民,要是沒有您的話,我們的孩子,就來不到這個世道上了。”
“這些全是孩子的尿布,當然,全都是洗干凈的。”
“聽老人說童子尿驅邪消災,只希望您披上這件,由九百九十九個孩子的尿布縫制而成的披風,可以一輩子順順利利,可以青云直上,可以長命百歲!”
沈婉兒和葉青的倆專屬丫鬟,看著這一幕,也是感動不已,甚至還替葉青高興。
人群中的倆便衣錦衣衛,看著這一幕,卻是希望這件由那么多孩子尿布組成的披風,可以讓葉青迷途知返,珍惜他的名聲。
葉青卻只是嘴角那么一抽,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盡管他歷經十輩子,加起來好幾百年,也是頭一回披這由九百九十九個孩子的尿布,做成的披風!
他絕對不相信什么童子尿可以驅邪消災的說法,但也知道這是她們誠摯的祝福。
只是這個祝福,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幫婆婆干點活兒。”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陪伱們的男人造點人!”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陪陪你們家的孩子!”
葉青很嚴肅的教訓了一頓,這些沒事找事的年輕婦女,但也沒有扔了這件由那么多孩子的尿布,做成的披風。
他披著這件披風,就一下子沖進了他的馬車。
緊接著,沈婉兒和葉青的倆專用丫鬟,先后上了馬車。
片刻之后,馬車就在三百北軍精兵的護衛下,向寧波府的方向而去。
駕車的精兵頭領,看著大道兩邊站滿的人群,看著這些隨著馬車而轉動的臉頰,看著這些隨著馬車而轉動的眼珠子,看著這些不舍的眼神。
他只覺得這一幕很是熟悉。
是啊!
他們的葉大人離開雁門縣之時,百姓們也是這樣無聲的目送。
現在的他算是明白了,葉大人任職三年,和做主半年,都是一樣的效果。
只要是他們葉大人在為民做主,必定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們更追隨這樣的官員,實在是三生有幸!
馬車之內,沈婉兒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一幕道:“大人,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識啊?”
葉青端坐后方,閉目養神,同時懶散道:“這叫做不務正業,你們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我做的事情,不過就是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如果我不是賑災欽差,我才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呢!”
“他們就是想不開。”
說到這里,葉青又睜開一只眼睛,看著眼前的三位佳人道:“你們也要記住,就算是沒有了我,你們也要好好的生活。”
“這個世界上,誰都離得開誰。”
葉青話音一落,三個妹子直接就抹起了眼淚,緊接著就是無盡的遐想,以至于葉青不能安心的閉目養神。
此刻的葉青,只想說一句‘都給我閉嘴,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給你們打預防針,純屬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一陣子之后,被沈婉兒三人輪番進行思想教育的葉青,當即指天誓日的再三保證。
“我葉青,絕對不再說這話了。”
“你們別哭別鬧行不行,我頭都要炸了呀!”
終于,三位佳人原諒了葉青。
緊接著,恢復心情的她們,就開始為葉青收納這件,由九百九十個孩子的尿布做成的披風。
葉青看著這一幕,卻是當即眼前一亮道:“小心點,別弄壞了。”
三人只是偷偷一笑,然后就一邊幫葉青收納,一邊向這位口是心非的葉大人,再三保證她們連一個線頭都不會弄丟!
終于,他們離開了鄭州城,并踏上了去往寧波府的官道。
但葉青并不打算讓車隊走得太快,在他看來,就算是走兩三個月也不是問題,能被朱元璋以瀆職之罪處死,那就是意外的收獲了。
至于寧波府里的事情,有吳用坐鎮,也實在是沒他什么屁事。
他唯一放在心上的,那就是和倭國南北朝合作的生意!
可要想做成這一單生意,不再等個一年多的時間,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他的東海礦業開發集團,還在積極的建設之中,就算是建設好了,生產武器裝備、采礦冶煉裝備,以及真正的國之巨器,都需要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的,他任期屆滿前幾個月,就可以開始這單和倭國南北朝合作的生意了。
當然,他不希望他還有這個機會!
因為就算他沒有這個機會,得到他‘遺產’的朱元璋,也一定會恍然大悟,然后積極的履行這單生意。
也當然了,就算是他葉青有這個機會也不怕。
還是那句話,為了感謝皇帝給他這個機會,為了感謝朱元璋他們一家子讓他活那么久,他一定會保證生意順利的同時,也利用這一單生意,讓他朱元璋丟臉丟得到處都是。
七天之后的下午,葉青他們一行人,還在沿著黃河旅游式的趕路。
但便衣錦衣衛,卻是已經趕回應天府,并把他們的見聞,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朱元璋。
御書房盤龍金頂之下,
朱元璋打發走便衣錦衣衛之后,隨手抓起案桌上的,那刻有‘雁門琉璃廠制造’的茶壺,就準備往地上砸了出氣。
可他剛剛舉起,就又一下子放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只是事關葉青,就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得了主的事情了。
片刻之后,馬皇后和太子朱標,就急匆匆的應邀而來。
二人看著這個快要炸的人型火藥桶,也是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葉青又干了什么讓他生氣的事情。
二人只是對視一眼,朱標就默契的后退一步。
馬皇后開口問道:“重八,你怎么了?”
“是不是那葉青,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情?”
朱元璋只是冷哼一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咱沒有必要安排人看著他嗎?”
馬皇后當即眉頭一皺:“有事說事!”
朱元璋當即強勢道:“他在萬眾矚目之下,收了一州官員作為他的門生,鄭州官員全都拜在他的腳下,要以他馬首是瞻。”
“他葉青不僅不推辭,還欣然接受。”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事情是他們說可以為了他,不給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胡惟庸面子,他還非常的高興!”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要成為下一個胡惟庸?”
“就這種得意就忘形的,結黨營私的人,還能收到百姓為他縫制的千孩祝福披風?”
終于,朱元璋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完了。
馬皇后聽后,卻是不僅不跟著生氣,還笑著說道:“臣妾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朱元璋聽著就想發火,只覺得這婆娘的腦袋是被驢給踢壞了。
但他也只是咬著后槽牙道:“皇后娘娘,請賜教。”
馬皇后也是一點不謙虛,直接就開始賜教了起來。
馬皇后淡笑道:“他這是被你的包容所感動,開始為你鉗制胡惟庸,鉗制淮西勛貴了呀。”
“當年,你不是巴不得劉伯溫可以挑頭,和李善長唱反調嗎?”
“只可惜,他劉伯溫一沒這想法,二也沒這個命!”
“現在好了,他為了你,已經開始拉山頭和胡惟庸對著干了。”
“你想一想認識葉青之時,他不也是和劉伯溫一樣,只想獨善其身?”
在馬皇后的勸諫之下,朱元璋也是從當即眼前一亮,他越往這個方向琢磨,就越覺得像這么回事。
回來匯報的便衣錦衣衛也說了,葉青是因為對方說,為了他可以不給胡惟庸面子而高興。
這是什么?
這不就是他希望的事情嗎?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葉青沒有在他朱元璋的面前,公然和胡惟庸對著干而已。
轉念一想,他葉青遠程幫他牽制胡惟庸,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朱元璋只是當即一笑,可緊接著就又變成了一臉嚴肅。
他可不想讓他家妹子太得意,免得也跟著忘了形。
他只是嚴肅道:“那咱就看你的面子上,繼續和他葉青,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說著,他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這里。
朱元璋看向自己的好大兒朱標道:“標兒,你的意思呢?”
朱標都不想說話了,只覺得這老爹實在是太不是東西了。
他們倆都決定了的事情,還來問他干嘛?
明明就是他們倆決定的事情,他朱標只有認可的份兒,非要演這一出?
都是一家人,這也得演?
但朱標可不敢這么說,他只是笑著說道:“爹娘都說得對,兒臣還有公務要忙,這就不打擾你們了。”
朱元璋見這不經過他同意就走的朱標,也是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你就慣著吧!”
“慈母多敗兒!”
下一瞬,朱元璋就覺得耳朵火辣辣的痛:“你這婆娘,這里不是你可以隨便放肆的乾清宮。”
馬皇后拎著朱元璋的耳朵道:“你一出去和葉青鬼混,就是一兩個月,要不是我慣壞的這個好兒子,你能這么放心的出去鬼混?”
“兒子都累瘦了,你還不知道心疼?”
御書房之外,
隨時侯在門口的太監,只是偷偷一笑,就退到了自己聽不到動靜的地方去。
第二天一早,
太陽還沒冒頭,只是天上剛剛由夜轉晝,百官就開始陸續趕往皇宮的正門承天門。
承天門前,胡惟庸破天荒的先給剛剛趕來的孔克表打招呼。
“孔大人,這邊來。”
孔克表被胡惟庸拉到邊上之后,就拱手問道:“胡相,怎么了?”
胡惟庸皺眉道:“葉青不僅圓滿完成了賑災的差事,還受到了當地百姓和官員的擁戴。”
“本相見葉青要在那里開辦工業園區,就去書信和鄭州地方官聯系,可那些個地方官,卻紛紛婉拒了本相的好意。”
孔克表一聽,當即就皺起眉頭道:“這怎么能行?”
“再這么發展下去,他遲早得威脅你我的地位?”
“不行,下官今天就要向陛下諫言,今天就要給他葉青再找一件,他一定做不到的事情。”
“我就不信了,他一個出身寒微之人,還能斗得過我千年家族孔家?”
胡惟庸見孔克表這么說,嘴角當即就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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