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和聶彩珠早已經做好準備,聞言身形一閃,就朝著巨人頭顱一側耳孔直沖而去。
候山見狀,馬上閃身來追,卻被橫在身前的無名長老阻擋,手中金色光團朝著他猛然砸落下去。
“赤蠻兒,攔住他們。”候山危急之刻,手上突然浮現一面暗紅圓盾朝上格擋而去,口中大聲咆哮道。
赤蠻兒卻根本沒有理會,又朝著無名長老殺了過來。
“主人沒讓我攔他們倆,我聽主人的。”他嘴里一邊咕噥著,一邊再次揮起了已經變得通紅的巨柱,砸向無名長老的后背。
沈落身形猛沖進入巨人耳洞的瞬間,只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劇烈轟鳴。。
只是此刻,他根本無暇顧及那邊,心中警惕著前方入口處的青壺。
“小心些。”
沈落身后傳來聶彩珠的叮囑聲,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前方便有“隆隆”轟鳴響起,一股股黑色焰火洶涌著沖了出來。
沈落見狀,袖中純陽飛劍一掠而出,瞬間火翼展翅,如一柄赤焰利刃,在黑色火焰中開辟出了一條狹窄通道。
“彩珠,你護好自己,我先去前面開路。”沈落叮囑一聲。
說罷,他雙臂亮起金銀兩色光芒,竟是直接在這狹窄耳洞里施展起了振翅千里秘術。
只見一道金銀光線交錯一閃,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而幾乎同時,耳洞進入擎天之械頭顱的出口處,還在嚴陣以待的青壺,就看到一道模糊人影近乎瞬移般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只是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一柄裹挾著熊熊赤焰的赤紅飛劍就已經刺向了她的心口,將她整個人沖撞著倒飛了出去。
金銀遁光也靠著這一碰撞的阻擋,勉強停了下來。
落地之后,沈落飛快的一掃前方,就發現這擎天之械的頭顱里,空間竟然比自己從外面看到的大得多,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開闊的室內大廳。
不過,在這座大廳的地面上和墻壁上,到處都鐫刻著一道道密集的偃紋,彼此之間相互連接成了一個整體。
而此時,車青天正站在他左前方的一處高臺上,手掌虛按在一塊三尺來高的平臺上。
平臺上同樣密布偃紋,表面還有八處凹槽,其中三處都被東西嵌入。
沈落凝神一看,才發現乃是一塊墨玉天機令,和莫忘蠻擘兩位長老的長老令牌。
車青天此刻臉上青筋暴起,額頭上滿是汗水,心神已經全部投入在了那塊平臺上,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沈落的到來。
“這些混蛋,為了霸占先祖的擎天之械,竟然對偃紋法陣做出了如此多的改動。為防萬一,我明明已經奪來了兩塊長老令牌作為輔助,竟然還是打不開…”他咬牙怒道。
沈落見狀,頓時樂了起來,原來這老半天,車青天都在跟催動擎天之械的法陣較勁。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別太勉強了。”沈落笑道。
聽到沈落的聲音,車青天才發現了他,頓時怒道:“一群廢物,連個真仙修士都擋不住。”
話音落時,方才被純陽飛劍擊飛的青壺就已經再次沖至沈落身前。
她的胸口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貫穿傷痕,顯得分外猙獰恐怖,不過比之更猙獰的是她此刻的神情,目眥欲裂地瞪視著沈落,大有一副要將其生吞活剝的架勢。
只見其手中青色蓮蓬一揮,一股黑色火焰再次從中噴涌而出,直奔沈落而來。
與此同時,神念秘術也立即發動。
她那被劇毒侵染的神識之力毫無痕跡地侵入沈落的識海,令沈落抬手阻擋黑焰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人也很快僵在原地。
青壺心中一喜,過往還沒有一個真仙修士,能在自己這一招上不吃虧。
“哼,上次是我消耗過劇,才無法勝過你,你當真以為自己無敵了嗎?”她輕蔑一笑,翻手取出一柄墨綠長劍,作勢就要朝沈落脖頸削去。
“又是那種感覺…”可就在這時,她忽然心神一緊。
青壺只覺得自己釋放向沈落的神魂之力,好似撞在了一座山岳上一樣,依舊那般強大,那般無可撼動。
“感覺如何?”沈落忽然咧嘴一笑。
而后,他抬手一掌劈在了青壺的胸口,將她打得吐血倒飛回去,背后一柄純陽飛劍再次襲來,又朝著她的頭顱穿刺而去。
這一次她躲得極快,一偏腦袋就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沈落正要上前追擊,忽聽身后傳來聶彩珠焦急的叫喊聲:“小心。”
他心知不妙,連頭也沒回地向下一矮身,這時才突然感到頭頂上方涼風一掠,有什么幾乎貼著他的頭皮橫掃了過去。
緊接著,轟的一聲爆鳴響起。
聶彩珠手中碧波飄帶極速打來,將一個隱匿在虛空中的影子打飛了出去。
沈落起身后,握住純陽飛劍立即后退,與聶彩珠并肩站在了一起。
他這時候才看到,一個近乎透明的人形影子出現在身前,身上沒有散發出半點靈力波動,看著十分詭異。
車青天看著沖進來的聶彩珠和沈落,臉上神情變得愈發惱怒。
這次來到天機城的計劃本是十分周密的,可惜前面候山意外挑戰失敗,沒能奪取一枚長老令牌,導致他們不得不啟用備選計劃搶奪令牌。
可即便是搶奪令牌,他們的聲東擊西和擾亂天機城的計劃也是成功的,卻沒想到在控制擎天之械的這一步耗費了太多時間。
眼下又被這兩個真仙修士追到這里,一旦真的驚動了小夫子出關,那么這次計劃就要徹底失敗了。
“擎天之械,是我車家的擎天之械啊…為什么我無法操控?”車青天心中咆哮。
這時,他忽然想到一事,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驚疑之色。
“莫非…”
沈落看著他臉上神情像變戲法一樣來回變換,還以為他突然患了失心瘋。
“彩珠,一會兒我上去近身廝殺,以控水之術淹沒這里,你全力施為將他們凍結住,搶走他們的令牌后,我們立即撤出去。”沈落傳音道。
“好。”聶彩珠立即應道。
可就在這時,忽見車青天大喊一聲:“這擎天之械,是我車家的擎天之械!”
話音落處,他忽然劃破自己掌心,任由傷口血液滴落,灑在身前的三尺平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