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法天象地境聯手,這股勢力在某種程度上足以讓朝廷做出妥協和讓步,至少可以與曾經的青龍會比肩。
道門人宗首座南華子,龍虎山天師府老天師張玄清,這兩個人是老牌法天象地境了。
而諸葛正我的八卦心法更是運轉自如,頗有傳說中周游六虛功的樣子。
而柳獨峰雖然比之這三人略有不如,但其混元劍氣狂暴肆虐,殺伐之盛,更勝尋常上乘武學。
四人都不是簡單人物,當然能破入法天象地境的,也沒有簡單人物,哪個不是一代宗師?絕頂高手?!
至于少林派來的三渡,是老牌洞玄了,而且非常的具有勇氣,很剛,曾經在張三豐的壽宴之上,以金剛伏魔圈挑戰真武道尊。雖然結果很不好,但也從側面反應出了金剛伏魔圈的威力。
若是沒有幾斤幾兩,三渡也不會挑戰張三豐,總不能說,少林的三位高僧都這么普信吧!
而且這金剛伏魔圈的威力確實不凡,雖不入少林七十二絕技,但并非其威力不行,而是這門武學實在是難練。
三渡高僧,坐了三十多年枯禪,才到了今日心意相通,一人動念,其余兩人立即會意的地步。
也是如此,才能發揮出金剛伏魔圈的真正威力。
“金剛伏魔圈”以《金剛經》為最高旨義,最后要達“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于人我之分,生死之別,盡皆視作空幻。
若是真的達到這般境界,即便是似諸葛正我、張玄清這般境界的高手,一旦入陣也會被金剛伏魔圈上的金剛伏魔佛法所壓制,天地元氣難以操縱自如,被困陣中再難脫身,真正做到以洞玄壓法象。
只是三僧修為雖高,一到出手,總去不了克敵制勝的念頭,雖已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人我之分卻無法泯滅,因此這“金剛伏魔圈”的威力還不能練到極致。
三僧中渡厄修為最高,深體必須除卻“人我四相”,但渡難、渡劫二僧爭雄斗勝的念頭一盛,染雜便深,著了世間相的形跡,導致這門武學難以發揮到最大威力。
只能在一定時間內困住法天象地境的武者。
算上三渡,正道方相當于有五位法天象地境的戰力。
“可惜了,楊侯未至,否則此事當是十拿九穩。”柳獨峰真元一轉,一杯香茗倒滿了諸葛正我的杯中,“諸葛兄請!”
柳獨峰現在是楊清源的鐵桿下屬,原本的柳獨峰洞玄境,正六品,在朝廷中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雖然深得先太宗文皇帝信任,但是在那些官老爺眼中,就是個莽夫打手。
但自從認楊清源當老大之后,不僅僅武功精進,而且還有了武威伯的爵位。
公侯伯子男,這是第三等的爵位啊!⑧①ZW.ćőm
而且在麟德天子登基的事件,柳獨峰站位正確,在那時候盡力協助麟德天子平定叛逆,攘除奸邪。他的爵位雖然沒有升,但是已經從原本的降爵承襲,變成三代以內,爵位不減。
由此可見,可見跟著楊侯混,是多么英明的一個決定,舔到最后,應有盡有了。
對于柳獨峰的這個看法,諸葛正我也表示贊同,無論武功智謀,楊清源都是上上之選。若是他也參與此次的圍剿,必然是事半功倍。
“楊侯此時奉天子皇命,為揚州黜陟使、招討使,主理揚州之時,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而且我聽說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將在了金陵劍決,楊侯恐怕是抽不開身來此。”
諸葛正我的言語之中也絲毫不掩飾他對楊清源的欣賞。
“柳兄可知道其余各路高手到了什么地方了,何時能到達。”
柳獨峰的六扇門現在和大理寺廣聞司共用一套情報系統,比之神侯府已經強了不少。
“人宗首座南華真人前日來信,其與一眾門徒到達楚州境內,大約在三日就會到達此地,而少林的三渡,才剛剛渡過了長江。龍虎山的張天師也才剛剛行至豫章境內。”
諸葛正我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就是說,只有你我二人在此,那不如…”
柳獨峰聽出了諸葛正我的言外之意。
“諸葛兄的意思是,咱們倆先去南疆探探路?!方便日后行事?”柳獨峰也來了興趣。
“柳兄果然是同道中人!”
兩人都是當世頂尖的高手,兩人聯手,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險,應該也能脫身。
“我們二人對此也不熟悉,還是需要向導!”柳獨峰微微皺眉,他倒是不怕血河宗的人,但是對于自然環境卻有憂心之處。
南疆十萬大山,山路崎區,其中多瘴氣迷霧,就算是法天象地境高手進入了也有迷路,在其中打轉的風險。
諸葛正我矜持一笑,“我與神武軍大都督唐圣嘆還有幾分交情。”
唐圣嘆并不是神武軍的創始人,神武軍的前身創始人是黔寧沐王爺,乃是太祖的義子。后太宗文皇帝將十二衛改組成了天子六軍。
統帥六軍的,自然都是他信任的人,天策軍大都督李承恩、神武軍大都督唐圣嘆、已經亡故的龍武軍大都督趙玄禮還有神策軍大都督都是御林軍出身。
而諸葛正我年輕時當過十八萬御林軍總教頭,這些高級將領他都是熟悉的。
有了向導事情就好辦了許多,諸葛正我和柳獨峰囑咐幾個小的在此地等待其他各路人馬到此。
倆帥老頭徑獨自向著神武軍大營而去…
十月十三,金陵。
后天就是月圓之夜,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斗之日。
金陵城中的熱鬧,似乎是回到了當初太祖定都之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當然這些人大都是武林中人,手持刀劍。他們出手也很大方,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性情豪邁,少有精打細算的。
不過是短短半個月,就讓金陵城的旅游、餐飲、住宿等相關行業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這一次的決斗,竟然意外抹平了之前金陵大疫帶來的負面影響。
人多的地方,商業便會發展,商人便會匯聚。
只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斗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當然,這倆劍癡現在也想不到。
唯有金陵府尹沉文沉大人,整天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十月份的財政收入與去年同期相比,環比增長了百分之一百四十。他今年的吏治考成,上甲基本是穩了。
金陵城中雖然有這么多武林人士匯聚,但是并沒有滋生太大的治安問題。
只都要歸功于之前司空摘星在城門處的賣力宣傳,以及葉孤城之前的配合了。
葉孤城當街防衛殺人,被人扣下做了詢問筆錄的事情,在楊清源的刻意傳播之下,幾乎是人盡皆知。
江湖中人也知道,此刻坐鎮于金陵城中的,是武當派的二當家,朝廷第一大鷹犬也是第一大忠臣,楊清源。
相比于朝廷之中的派系斗爭,江湖人判斷一個官員的好壞就簡單多了。于延益在天下人心中都是第一清官、大忠臣,文可治國,武可御虜。
這樣的好官,被熹宗厲皇帝給殺了,那熹宗厲皇帝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而楊清源這個鏟除昏君,告慰清官,事后又急流勇退的人,自然在這些人的眼中成了清官和忠良。
尋常江湖上的高手,對于楊清源是又敬又畏,敬的是他鏟除昏君,匡扶社稷、保境安民;畏的自然是他組建大理寺,給天下武林人制定了一套約束的規矩。
不過,不管他們怎么看楊清源,有他坐鎮的金陵確實是沒什么人會輕易鬧事就是了。
金陵城,黜陟使行轅。
一輛馬車緩緩地在行轅門口停下。
三個年輕的劍客從車頂上跳了下來,每個人的手中都還拿著半個包子。
這個場景,看著黜陟使衛隊的將士們一陣無語,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這個畫面,過于離譜。
“大理寺鎮獄司主葉劍寒!”葉劍寒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牌亮明身份。
“卑職見過葉司主!”門外的衛士都是御林軍中抽調的人,并不是認識葉劍寒,在確認的葉包子的身份之后,立刻行禮道。
“楊侯在府中嗎?!”葉劍寒能夠察覺到柳望舒那若孤高清冷的劍意,但是卻沒法覺察楊清源的身上的氣機。楊清源道門出身,入法天象地之后,一身氣機就隱隱融入自然,若是他不愿意,洞玄境的高手也無法察覺。
為首的衛士立刻回話道,“楊侯正在府中處理政務,勞煩葉司主還有兩位在此稍等。”
衛莊在一旁冷笑一聲,“葉劍寒,你也沒什么面子嘛!”
去通報的衛士轉頭沒走兩步,就遇上了一個黑裙白靴玉簪挽發的女子。
“柳小姐!門外,大理寺鎮獄司葉司主帶著兩個人想要求見楊大人。”
待到他說完之后,柳望舒輕點臻首,“楊兄已經知道他們到了,讓我來帶他們進去。”
“是!”
衛士便跟著柳望舒回到了大門處。
“回來了!”看著門外的馬車,柳望舒櫻唇輕啟,“看來是找到了。”
葉劍寒在大姐頭面前,不敢再保持高冷。
以前在大理寺的時候,楊清源對葉劍寒倒是不過有什么太過的懲處,但要是惹到了柳望舒,那是下手真的狠。
“小莊和蓋聶也在啊!”
這一聲小莊,二狗子愣是沒有一點反應,而是乖乖地應下了。
不僅僅是葉劍寒,少年的衛莊、蓋聶也被柳望舒揍過。
蓋聶雖然傲骨一身,但言談之間還算守禮,也不過有過分之舉。
二狗就有些慘了,身心高傲,還動不動就喜歡拔鯊齒,這個行為看得柳望舒很不爽,揍了衛莊不知道多少次。
柳望舒還和楊清源不一樣。
楊清源和他們比劍之時,極有分寸,幾乎不會下重手。
至于柳望舒…衛莊上一次這么慘還是黑白玄翦揍的。
柳望舒的如月的眸光掃向了他們身后的馬車,這馬車比一般的馬車更長些,其中隱隱透著寒氣,還混雜的一股難掩的臭味。
跟在楊清源身邊這些年,柳望舒一聞便知是尸臭。
“那尸骨抬進來吧!楊兄要親自勘驗。”
葉劍寒、蓋聶、衛莊無奈正要動手之際,門外的衛士看出了三人的窘境,立刻上前。
“三位大人這種事情交給我們來就行。三位,前面請!”
四名衛士合力抬起了這一具棺槨,剛剛觸碰到之時,四人立時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棺槨透出了凍人的冷意。
“事情辦完了!”
楊清源頭也沒抬,他正在和陸小鳳下棋,一旁的花滿樓正聽著兩人落子。
“你輸了!”楊清源一子落下,“陸小雞,我早在三十步之前就開始布局,你…拿什么贏我?!”
了然如神,天機更深。我楊清源當有“天機小棋圣”之名。
只見棋盤之上,四個白子已經赫然練成了一線,任由黑子如何掙扎都逃不出敗亡之局。
一局五子棋,被陸小鳳和楊清源兩個人下出了國手對決的感覺,直讓花滿樓失笑。
楊清源在不開天算的情況下,真實水平就是一個臭棋簍子,根本沒法和人手談圍棋,只能靠五子棋來忽悠人。
贏了陸小鳳之后,楊清源才心滿意足將手中的白子丟入棋簍。
看到那口棺材,楊清源的目光一瞬間便冷了下來。
他對于血河宗主會死的這件事情,只抱了三成期待,即便出刀的是李尋歡的小李飛刀。
楊清源相信小李飛刀例不虛發,但是即便是小李飛刀貫穿了血河宗主的咽喉,楊清源還是覺得他有可能活下來。
“老大,這是驗尸報告!”
楊清源接過葉劍寒,仔細地看到。
“這個午作是大理寺刑律學院出身吧!很專業!”大理寺刑律學院出身的午作和普通的午作差距不可以計。
根據這份驗尸報告的記載及葉劍寒的筆記,這具尸體身上的傷口和葉劍寒動手的幾乎保持一致,只是傷口已經沒法和葉劍寒的殘雪比對了。
再看所受的內傷也與張玄清、師妃暄的出手一般無二。
決定性的證據,是他咽喉上插著的李尋歡的飛刀,這種飛刀雖然是凡鐵打造,但是其中有李尋歡蘊養的刀意,沒有第二個人能模彷。
看完之后,楊清源閉目靜思了數息,才開口道。
“開棺!”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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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