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陰陽,五行錯亂。
這個陣法在了盡破壞了五行陣基之后,反而威力更強了。
血煞之氣完全屏蔽了張玄清和了盡的靈覺,天地元氣被完全的阻隔,再難調動。
“張天師,你的破陣之法靠不靠譜啊!?”
了盡雖然不懂陣法,但他能察覺到四長老的變化,這哪里是破陣啊,分明是給對方加buff了!
張玄清面無表情,然心中亦是疑惑不解,不明就里。
五行之陣,強在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可現在分明已經五行錯亂,為何陣法的效果還在繼續。
“張天師,現在當如何破陣!?”了盡不通道門陣法,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做錯了,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不僅僅是了盡不理解,張玄清也不理解。
雖然他是道門高手,但也不知這陣法其中的變化之道。
五行之陣,任由其變化莫測,都要符合五行之勢的基本法則。但剛剛以金斷木的破陣之法是不可能錯的。
思慮不明地搖了搖頭,張玄清開口,“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對付此獠!”
張玄清內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三處內傷,兩處外傷,肺腑震蕩,而且身體機能處于一個高負擔的狀態。
兩處外傷都是被四長老的血河撕天爪所傷,內傷和肺腑震蕩則是剛剛與四長老硬拼時留下的。
這些對張玄清的戰力影響不算大,老天師即便如此也能發揮出八成戰力。
但身體機能的負擔是限制他的最大因素,張玄清畢竟年事已高,又未臻至天人之境,也未曾逆反先天。
身體機能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
剛剛為了攔住四長老對了盡的攻擊,張玄清不得已施展了風雷幻形,雖然威力驚人,玄妙無方,可畢竟是不成熟的招式,對于他身體的負擔,也是極大。
這也是剛剛四長老的策略而已,他早就知道了盡沒有辦法破陣,但他還是出手攻擊了盡,其目的就是逼張玄清和他正面交手。
否則以張玄清原本擾而不剛的打法,短時間四長老很難取得明顯的優勢。
攻敵之必救,方才是制勝之道。
了盡剛剛便是張玄清的必救之人,張玄清一身傷勢也是因此而來。
“老天師,我所學武學乃是佛門的韋陀神通,其中有一門護持神通。”
韋陀菩薩是護持正法的一位大菩薩,職責是護法安僧。
他將護持賢劫千佛中九百九十九尊佛出世,為他們做護法,是賢劫中最后一位成佛者,名樓至佛。
了盡的武學核心也是護持,不僅僅是護己之道,也護他人之道。
“若我以韋陀護法之神通,護持老天師,必能使老天師的功力更上一層,說不得便可以與此人對抗一二。”
張玄清聽著了盡的傳音,點了點頭,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是實力更強的四長老的對手,雖然不知道這護持神通威力如何,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在四長老要主動出擊之時,了盡雙手合十,低頭念誦經書,身上隱隱有佛光亮起。
“禿驢,你是要給自己死前,念一遍往生咒嗎?!”口中語氣雖然強硬,但是掌心之中真元運轉。
這些和尚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身段,還是小心為上!
隨著了盡的念誦經文,一道道佛光化為梵文,凝結為實體出現在了張玄清的周圍。
韋陀神通,護持萬法。
在四長老和張玄清驚訝的目光下,這代表著佛門的護法佛光,竟然融于了張玄清周身的雷光之中。
原本涇渭分明的佛道兩家的真元,竟然漸融于一爐之中。
“好像,確實有點用!”張玄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覺不錯!看來這才是了盡和尚的正確打開方式。
輔助乖乖地打配合就好了,不要老想著獨c!
“好了!現在再來試試吧!”張玄清不清楚了盡這個護持神通的作用。但,可以試一試!
身影電光變幻,九天奔雷掌!
原本的青藍的雷光之中染上了金色,掌力如東方浩蕩,勢不可擋。
這讓原本還得意的四長老的臉上,多了一層陰霾,但手上沒有落下,血爪撕天!
爪掌相交,原本四長老壓倒性的優勢此時消失了!
九天奔雷掌擋住了血河撕天爪!
在了盡韋陀護持神通的加持,以及佛道神通奇妙的融合之下,張玄清已經在短時間內,有了一戰之力!
燕城趙王府。
趙王飲盡茶盞之中的茶水,等待這黑袍人說出他的移山填海之術。
“那我們就先從天策軍和李承恩說起吧!”
“尊駕請!”
黑袍人從袖中取出了一張山河輿圖,其上標注了詳細的天策軍駐防地點。
“想必王爺比我更清楚,天策軍的改編緣由。當年先太宗文皇帝登基,然勛貴在軍中的勢力極大,開國四王更是手握天子十二衛中九衛的兵權。太宗文皇帝無濫殺功臣之意,便選擇了最溫和的辦法削去了勛貴手中的兵權。雖然前后費時多年,但也確實達到了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趙王聞言默默點頭,他對自家的皇兄是心服的,若是皇兄活得比他久,那朱楷就是大周北境最堅實的護盾。
可惜皇兄年事已高,身體不好,駕崩于他之前,剩下的幾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可沒法讓朱楷臣服。
“而天策軍是有原左右驍衛及左衛主力改編而成的,其駐扎于北境的主要目的,便是抵御北乾南下。”
雖然東海有東瀛襲擾,南疆有部族入侵,西域三十六國時有不安之舉動,但對于大周來說,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北境的北乾。
這是一個可以與大周比拼國力的龐然大物。這是一個縱橫北原八千里,騎射控弦千萬人的大帝國。
曾經一度打到大周的大江北岸,雖然最后被太祖高皇帝一路反推了回來,在常年的交鋒之中也被大周壓制,但其戰力依舊備受大周朝廷的重視。
天策軍的建立就是為了抵御這個龐大的帝國,故而天策軍的壓力一直是天子六軍之中最大的,同樣,其騎軍的戰力也是最強的。面對北乾的鐵騎,天策軍是唯一一支不需要以軍陣御敵,可以打以騎對騎快攻的兵馬。
剩下的六軍中,神武軍,不善騎戰;龍武、神策都是步騎混編。御林軍以步軍為主。
“原本有北乾大軍的牽制,李承恩和天策軍應該是沒有余力還對付王爺的,可因為楊清源的緣故,北乾的軍方第一人梁王脫脫帖木兒與周廷已經達成了協議。雙方互利互市,周廷扶持梁王自立,而梁王也間接成了大周北境的防御屏障。這使得王爺一旦起事,李承恩至少可以抽調出,六成的兵馬來與王爺作戰!”
“這正是本王的一大疑慮,李承恩大周名將,久經沙場,老謀深算,一旦對上此人,本王也不敢輕言取勝。”趙王指著山河輿圖上的一處說道,“兩年半以前,李承恩的右軍兵馬就開始向著冀州方向運動,其目的,就是為了防備本王。”
“但若是北乾的大軍大舉南侵,李承恩是否還有閑情逸致來防備王爺呢?!”黑袍人的說法讓趙王眼前一亮,隨即恢復了平靜。
“你的說法,本王又何嘗不知呢?!但是北乾朝中與本朝一般無二,大權旁落,國將不國!”
趙王對于現在周廷的行政體系是極為不認可的!
他以為,這江山社稷之權就該握于天子之手,大小諸事,由天子一言而決。這也是他最不服十三的原因之一,朱瞻垕的樣子有哪一點像天子?!
“本王曾經和梁王府的人接觸過,但是梁王府最終拒絕了本王聯盟的請求。本王也曾與北乾的丞相耶律楚材聯系,但此人雖然手握政權,但無法調動北乾兵馬,無法與本王配合!”
“這是自然,梁王府的小郡主,敏敏帖木兒就是楊清源的小弟子,他們自然會更相信楊清源,而不是王爺!只是此事絕密,王爺不知道而已!”
趙王臉上流露出詫異之色,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不僅僅是他,就連朝廷之中,也只有極為少數的高層知道,楊清源一直對此采取保密的措施。
“那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趙王的稱呼從“足下”到“尊駕”,現在已經變成了先生。
“因為我幫王爺找到了一個天然的合作對象。”
“是誰?!”
黑袍人笑聲之后,才開口道,“北乾的小皇帝!”
“王爺想要大周天子的至尊之位,而北乾小皇帝想要奪回軍權。你們之前正是最佳的盟友,王爺替北乾的小皇帝除掉梁王府,北乾的兵馬替王爺滅了天策軍。”
“呵呵,先生說笑了!”朱楷大笑道,“本王怎么可能讓大周的主力大軍為北乾所滅呢?!”
黑袍人的眼中露出了似笑非笑之意,“哦?!是嗎?!”
“那龍武軍和御林軍為何會在鷂兒嶺遇伏,在土木堡大敗呢?!后金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本事,早就打到關內來了!”
黑袍人的此話一出,立刻讓趙王的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先生在說什么,本王聽不懂!”
黑袍人放下茶盞,“王爺不必緊張,也不用想著殺我滅口,憑著少林的兩個和尚,還做不到!在下是來幫王爺的!”
黑袍人唇間一吸,茶盞中的茶水便沿著面具的邊緣緩緩被其吸入口中,“我已經和北乾的小皇帝達成了協議,以周廷之名,刺殺梁王,他則借機掌握北乾軍權。事成之后,北乾小皇帝也不要大周的土地,只需王爺將之前北境之戰,北乾丟失的土地歸還即可!”
“不止王爺,意下如何?”
南疆,鷹蛇山外圍。
“終于到了!”楊清源感受著這手中的同心蠱的異動,便知道血河宗的總壇就在前往了!
“好一座險峻之山啊!血河宗的第二代宗主也是個人物,至少在山脈風水上絕對有不淺的造詣,竟然將總壇建于此處。”逍遙子輕點于樹梢之上,看著鷹蛇山不由贊嘆道。
“逍遙師兄,對風水之術也有研究?!”
楊清源走到了逍遙子的邊上,并肩而立。
“清源師弟見笑了,人在江湖,這不得有門手藝混口飯吃嗎?!我不像清源師弟,身家千萬,這不,替人看個風水,賺點阿堵物嘛!”
道門有錢,但不是逍遙子作為人宗首座,在俗世賺錢生活,也是他修行的方式之一。
道士的賺錢方式無非就是算命、祈福、鎮宅、風水。
風水術便是逍遙子的另一科選修!
這年頭當個道士是真難,符箓、丹術、卦術、命理、風水、法事、術數必須要選修一到兩門,還有其他的必修課。
“此山山勢看似險惡,其實乃是險中藏秀,有著騰蛇飛升,鳳鳴南山的雛形。”逍遙子看著陽光下的鷹蛇山,捻須疑道,“只是不知怎么,這山竟然透著一股邪氣!”
此時,楊清源等人距離鷹蛇山尚有一段距離,以他們的靈覺也沒能直接感受到鷹蛇山上環繞的濃郁血煞之氣的異常之處。
血河宗總壇有點血煞之氣,不是很正常的嗎?
楊清源聞言抬眼望去,只見其雙瞳之中神華閃過,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內置外掛——道瞳,再次上線。
在楊清源的眼中,這鷹蛇山此時已經被一股幾乎濃郁成實質的血煞之氣所包裹。
“不對!這山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畢竟是血河宗的總壇所在,要是沒問題才有鬼!”逍遙子反而是沒驚訝之色,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這座山,依照其山川走勢,已經是一座巨大的陣法了!這建派之人,確實厲害!”
能做到以上成陣的,在道門諸宗內,只有玉虛宮和樓觀臺,剩下的就連天師府也不一定能做到。
逍遙子被楊清源這么一說,也凝神端詳而去,數十息之后,以逍遙子法天象地境的修為,呼吸都開始逐漸加急,“這分明就是一座五行之勢的大陣!”
楊清源聞言卻否認道,“不,不是,五行,而是六合!”
“不好!張天師和了凡和尚他們有危險!我們快走!”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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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