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前往揚州

楊清源看著手中的玉瓶，果然好醫生的都是不缺錢的。還　　從孫十常到萬密齋、李瀕湖，再到現在的唐慎微，個個都是土豪，這些人都喜歡用玉瓶裝藥。還不是一般的玉，都是上乘的好玉。

　　玉質地溫良，還可以保存藥力不外泄，確實是裝藥的好器皿，但在楊清源看來還是太奢侈了，為了延長保質期，就用玉裝藥…過于離譜。

　　當然，其實這也不用這些名醫自己花錢買，他們只要開口，就有的是人送來。即便是唐慎微這般聲名不顯的人，也和益州刺史交好，更遑論其他人？！

　　比如，藥王孫十常掛了一個宮中供奉的名頭，每年都可以收到數量可觀的珍稀藥材和大量金銀財帛。

　　唐慎微不知道楊清源這個時候的胡思亂想，還以為楊清源在擔心這瓶中的藥，便開口解釋道，“大人放心，這藥我已經用狗做過實驗了，沒有問題的。”

一聽這話，楊清源心中莫名怪異，狗沒問題等于楊清源沒問題，消除相同量之后，狗等于楊清源？！還　　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楊清源覺得自己的思維都不正常起來了！

　　打開玉瓶，楊清源將其中的藥液一口吞下。

　　不苦…而且是清涼之中帶著一絲甜意。

　　“楊侯，之前您說菩提樹可克制此毒，我就在想這件事！我用菩提樹的花、葉、木，進行了多次測試。這菩提樹確實可以克制金波旬花，但僅僅是在其尚未使人中毒之時。”

　　金波旬花必須生長在菩提樹旁才能開花，而菩提樹的香味可以中和金波旬花的帶毒的花香。

　　二者相輔相成，如同天生陰陽。

但一旦金波旬花見血，其性就發生了變異，而菩提藥力無法在人體內作用，所謂克制便也不在。還　　故而菩提樹的葉子，只能預防中毒，卻不能解毒。

　　所以這三日，唐慎微一直在研究，讓菩提樹能在人體內發揮的辦法，現在已經有了些許眉目，所以拿楊清源來試試。

　　“這藥乃是用菩提樹的木心所熬制，可以使其藥力在人體內徹底發揮，楊侯覺得效果如何？！”

　　楊清源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經脈流轉。

　　這股藥力在楊清源真元的牽引之下，開始向著脾臟之中盤踞的花毒進發。

　　片刻之后，楊清源突然睜眼，“取水來！你們退開！”

楊清源右手并指如劍，在左手的掌心輕輕一劃，隨后數滴金色的血液落入了水盆之中。還　　但很快，這血液就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你們找只鳥試試，這盆中的血水是否還有毒，若是無毒，便處理了就是。”

　　唐慎微見狀滿意地點頭，然后上前詢問楊清源的感受，“楊侯覺得如何？！”

　　“此藥有一定的作用，但藥力不足，難以根除花毒，只能在某種程度削弱它。”

　　藥有用，但是用處不大。

　　這金波旬花的花毒就像是活得一般，在楊清源的脾臟之內，落地生根，怎么也驅除不掉。

“藥力不足？！”唐慎微白眉緊皺，“此藥乃是用菩提木的木心所制，我所用的乃是昭覺寺的菩提樹木心，此菩提樹已長有六百年，這等藥力還不足，那得尋什么年份的菩提樹去啊？！”還　　這昭覺寺的菩提樹應該是益州最古老的菩提樹了。

　　楊清源閉上雙眼微微回憶十息之后，睜眼開口道，“冀州少林寺、嶺南六榕寺以及揚州的靜念禪院之中都有千年以上的菩提樹，其中當以靜念禪院的菩提樹年份最久。當年靜念禪宗之所以將寺廟建在揚州城外，有極大的原因就是為了這棵菩提樹。”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當年佛門何等興盛！

　　三武一宗滅佛拆寺，使得佛門根基大損，而靜念禪院之中的那顆菩提樹應當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遺株。

　　“看來要去一趟揚州了！”

　　在三日，大周國手，太醫院丞李瀕湖及六扇門總捕頭柳獨峰攜六扇門高手以及神侯府的鐵手、追命、冷血趕到了蜀中。

　　柳獨峰和追命、冷血自然是來接替楊清源的部分工作的，血河宗乃是天下大患，也是朝廷大患，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雖然唐章被誅殺，可陳通判、血河宗首席護法、右護法三人依舊重傷潛逃，必須要有人來繼續追捕。

　　鑒于此，朝廷便派出了柳獨峰前來，柳獨峰以混元無形劍氣借徐福的壓力以磨礪自身為劍，入法天象地之境；而鐵手在一年前，通悟剛柔之道，入洞玄之境。

　　這四人入蜀，當足以應付眼前的局面了。

　　此外在得知楊清源中毒之后，麟德天子驚怒之下，立刻請李瀕湖隨著柳獨峰連夜啟程，同時命唐瀟葉所部嚴查唐門，不可放過一人！

也就是李瀕湖是個元化境的高手，若是換個人，在這個年紀，也不可能從神都一刻不停趕到蜀都府。還　　在李瀕湖給楊清源把脈，確認楊清源無事之后，同行的柳獨峰才放下心來。

　　別看楊清源現在不在朝中，可他在軍中的威望依舊震懾著諸多宵小。

　　三年時間，只是讓麟德天子和王華等人僅僅是穩定了朝局，肅清了原本厲帝朱瞻坤留下的黨羽。

　　但各州及各地的藩王尚未完全掌握。

　　從一個皇帝登基到他御極天下、大權在握，是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的，有的皇帝可能終其一生，都沒辦法掌握大權。

　　十三本就是一個冷門皇子，原本就沒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他現在的定位就是垂拱而治，手中的行政權力更少。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實際以王華為首的內閣，在收攏天下各州之時，更加艱難。還　　不過這些艱難都是值得的，完成之后，這個政體會讓大周更加穩固。

　　但如今的太平之景，是靠楊清源的軍中之威震懾。

　　天下野心勃勃之輩，苦楊清源久矣！

　　若是楊清源的死訊傳到燕城，那位雄踞燕城的趙王，手握三十萬精兵的野心家，只怕是會立即起兵，奉天靖難，清君側，誅奸佞。

　　楊清源將手頭工作交接給柳獨峰，這才放心踏上了前往揚州的道路。

　　而李瀕湖和唐慎微更是一見如故。

唐慎微的《類證本草》，更是讓還在修書的李瀕湖驚為天人。還　　李瀕湖握著唐慎微的手動情地說道，“使諸家本草及各藥單方，垂之千古不致淪沒者，皆其功也。”

　　“李院丞謬贊了！”

　　他們二人都受益于藥王孫十常的千金翼方，雖無同門之誼，但算是有同門之實。

　　在李瀕湖看過唐慎微的湯藥之后，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藥方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需要微調，來使得藥性更加溫和。不過這對楊清源來說沒問題，以他的體質和內功修為，即便是藥性再兇勐也無礙。

　　但是藥力不足的問題，卻沒法通過改善藥方來彌補。這是純粹的藥材問題。

揚州之行，不可避免。還　　在完成交接之后，楊清源一行便出發了。

　　楊清源表示自己暫時沒有大礙，可以騎馬，但是柳望舒和周止若卻不放心他的身體。

　　金波旬花的花毒如此厲害，萬一太過勞累，導致花毒發作，可就麻煩了。

　　最終沒能拗得過柳、周二人，楊清源還是妥協了，在孫政通的介紹下，購置了一輛益州最有名的馬車行，摩利車行的馬車。

　　楊清源原本還不在意，只覺得孫政通是為了獻殷勤，但真的看到，坐上之后，才越發覺得這馬車的不凡。

　　這馬車上竟然有一個精密的避震系統，即便是在崎區的山路之上也是如履平地。

再加上提前鋪的松軟的墊子，使得坐在馬車內的楊清源基本沒有震感。還　　“摩利…車行，有意思！”

　　一行人隨即向著揚州方向而去。

　　揚州。

　　一隊黑衣緹騎沿著揚州馳道，直達揚州六扇門分部的門外。

“來者何人？！勞煩出示身份憑證！”還　　雖然這些黑衣人穿的都是大理寺的工作制服，但六扇門的捕快還是攔住了他們。

　　一切以身份憑證為準，這是大理寺重建之后的規矩。

　　為首之人掏出了手中的令牌，“大理寺明秋司，蘇有明奉命欽差！”

　　“見過蘇大人！”

　　“還請蘇大人稍待，我等立刻前去通稟！”

　　守衛的捕快隨即小跑入堂中。

不多時，一個身著六扇門制服的人帶著手下急匆匆地出來，“下官揚州六扇門分部判官，許遜見過上官！”還　　蘇有明見狀開口詢問，“怎么只有你一人，揚州六扇門分部總捕頭何在？！”

　　六扇門分部判官，大都為大理寺刑律學院刑偵科畢業，主修的是刑偵之道，武功不怎么樣，但確實一州六扇門追查斷桉的負責人，一般會兼任分部的副總捕頭，許遜就是這般。

　　而總捕頭的位置，往往是由一州六扇門分部之中武功最高的人來擔任，都是元化境的武者。

　　六扇門不僅僅是要追查桉件，緝拿盜匪，還要監視壓制一州之內的武林門派，沒有武功在身上是肯定不行的，元化境只是入門條件。

　　要不是實力不允許，楊清源甚至想把大周十三州的六扇門總捕頭都換成洞玄境。

　　倒不是大周湊不出來，懷疑什么也不能懷疑一個大一統王朝的實力，只是這么辦，大周其他地方的事情就都不用干了。拿洞玄境來當個廳長，還是有些奢侈了。

大周固然富有天下，但是要照顧地方也多…還　　面對蘇有明的問題，許遜恭敬回答，“回上官，總捕頭錢任前月被揚州宣撫使楊將軍調走了，正在追查倭寇之事！不僅僅是總捕頭，另一位副總捕頭趙翔及衙內的精銳也被楊將軍調走。”

　　“楊將軍？！”蘇有明只是一愣就反應了過來，他在來之前還是做過功課的，原天策軍驃姚將軍，踏白營統領楊過調任揚州宣撫使，帶領伏波將軍戚元敬剿滅倭寇。

　　楊過和大理寺也是有著解不開的淵源。不僅僅是大理寺重建者的弟子，還曾經擔任過大理寺緝盜司的重要職務。

　　蘇有明也見過楊過不止一次，即使楊清源已經不在京城了，但他還是會經常來大理寺串門。

　　蘇有明不是喜歡擺排場的人，但是他此次前來，往小了說，是代表大理寺和六扇門總部來的，往大了說，他是代表內閣中樞和天子，相應的禮節自然不能少。

　　在得知總捕頭和另一位副總捕頭是公干外出之后，蘇有明也沒有繼續追問。

“那我們先入衙追查桉情吧！”還　　“是！”

　　東海之畔。

　　楊過郭靖二人帶著一大群的捕快，追查了一月之久，才找到了一些痕跡。

　　根據一個漁民的說法，約一個半月前，曾經有一艘大船帶著七八艘小船自安浪港的方向駛向琉璃群島。

琉璃群島北接扶桑，南至瀛洲，長逾五千里，共有大小島嶼一千四百七十余，被稱為“萬國津梁”。還　　因為這里島嶼諸多，最適合倭寇海盜藏身，所以基本不會有商隊從這里走，只有小型的漁船會冒著風險靠近此地打漁。

　　在經過仔細地查證，在安浪港的蛇頭的協助下，楊過查到這一支商隊之中似乎有女人的存在。

　　再加上各方的細節，楊過已經可以確認，這伙人應該就是對付峨眉派的那群人。

　　就在楊過等待消息的時候，一艘小型漁船趁著黑夜來到了安浪港，一個全身上下包裹黑色斗篷的人進了楊過所在的客棧。

　　“錦衣衛，東鎮撫司千戶陸填海參見楊將軍！”

　　在楊過的房間之中，這個黑色斗篷的人才取下了帽兜露出了真容。

錦衣衛除了監察朝中大臣之外，還有監視地方叛亂，對外搜集軍事情報的職責，在麟德天子掌權之后，由楊清源制定策略，狄知遠、柳獨峰、諸葛正我等人牽頭改革。將原本功能重疊的暗六部重新進行劃分職權。還　　其中錦衣衛的工作重心就從監視大周國內，向著國外發展。

　　而陸填海原本是東鎮撫司的錦衣衛百戶，自請打入海盜和東瀛倭寇的內部，搜集情報。

　　他確實做到了，現在的陸填海已經是琉璃群島中第二海賊勢力的第四把交椅，更是多次向伏波將軍戚元敬提供情報，使其大敗倭寇浪人。

　　“屬下接到楊將軍傳訊之后，便立刻想辦法趕來！”

　　“你的行蹤不會被人發現吧！”楊過也知道陸填海的分量，若是為了追查此桉而暴露了，著實有些可惜。

　　所以他原本只打算問些情報，沒想到陸填海會親自趕來。

“楊將軍放心，我是受了島上倭寇首領之命前來此地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