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先天無形劍氣,相當楊清源的親自出手的六劍。
環繞在公子羽周圍的六個劍士,各自出手。
為首之人的劍法,剛勐干脆,精干利落,他應該是其中武功第二高的。接下楊清源這一劍只退了五步。
然后就是那個長相兇悍邪異的劍客,劍法邪異霸道,七步之后便化解了楊清源這一劍。
雙劍劍客的劍法,輕靈快捷,一瞬之間連斬九劍,以九劍破一劍,十一步后化解了先天無形劍氣。
而那對雙胞胎,武功稍弱一些,但是勝在兩人合擊,威力倍增,也是十一步化解劍氣。
最讓楊清源忌憚的是,就是其中那個蒙眼的老者。
以楊清源先天之體的敏銳靈覺,都不能完全捕捉此人的氣息。
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公子羽對于自己身周的六人的實力很自信。
這六人才是羅網真正的底牌之一,無論是玄翦還是實力大增的白亦非,都不如這六人。
六人聯手之下,甚至可以圍殺法天象地境的高手。
“楊大人,這里乃是我大秦一世皇帝留下的地宮,自然是我大秦的東西。”
楊清源看著公子羽心中感慨,從四年前交手的老對手,終于見面了。
從糧倉桉開始,公子羽手下的勢力,就是大理寺最大的對手。
冀州賑災,京畿幫會,都有他們的身影。
雙方直到越州銀庫一桉,才開始真正的刺刀見紅。
羅網真的像一張大的蛛網一般,向著大周江湖各處蔓延。
應該說,從公子羽角度出發,想要顛覆大周的這是最好的策略了。
“公子羽,或者說,趙羽。終于見面了。”
趙羽聽到楊清源的稱呼,感到很意外。
世間之人,多稱一世皇帝為嬴,卻不知一世皇帝乃是嬴氏趙政。
前秦尊上古之制,區分姓氏。
姓者,統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別其子孫之所自分。
姓是一種族號,氏是姓的分支。
姬、姜、姒、嬴、妘、媯、姚、姞被稱為上古八大姓。
后人九成的姓氏都是從這八大古姓之中演化而來。
比如嬴姓,便演化出廉、徐、江、趙、黃、梁、馬、葛、谷、繆、鐘、費、瞿十四姓氏,被稱為“嬴姓十四氏”。
上古時期姓產生后,世代相傳,一般不會更改,比較穩定,而氏則隨著封邑、官職的改變而改變,因此會有一個人的后代有幾個氏或父子兩代不同氏。姓氏與人名一起構成了一個人的姓名。
直到前漢之時,姓氏合為一體,才沒有了嚴格的區分。
在三代以前的上古時期,姓氏分而為二,男子稱氏,女子稱姓。
姓所以別婚姻,故有同姓異姓庶姓之別。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
所以古人流傳下來的同姓不婚,和現代不同,是指的同一起源之人不通婚。
“楊大人,你倒是沒有我想象中英俊。”
公子羽教你如何一句話,激怒一個人。
楊清源的面色不好看了,雖然卻覺得自己不如李尋歡,但是至少也是陸小鳳和花滿樓那個檔次的顏值。
什么叫沒他想象中的那么帥,有本事將面具摘了,比畫比畫。
楊清源生氣地看著趙羽,只覺得公子羽一舉一動之間,似乎都透著一種奇怪的風度。
王公貴族,楊清源見得多了,但是趙羽的身上的氣度,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想來是因為接受的教育緣由,二世皇帝子嬰一脈一直想著復興大秦,自然會把繼承人當成皇帝來培養。
想要培養皇帝,卻又沒有相應的環境,才會讓趙羽的行為,看起來顯得不倫不類的奇怪。
老仇人見面,本該是分外眼紅的。
但是雙方都沒有直接動手。
按照劇情發展,雙方肯定是要嘴炮一段的。
特別是公子羽,他覺得現在自己優勢在我,可以嘗試勸降一下楊清源。
雖然楊清源屢次破壞了公子羽的計劃,但是公子羽還是很饞楊清源。
當然不是饞身子,而是饞這個人才。
楊清源的武功雖然厲害,但這不是公子羽看重的。
羅網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公子羽自己就是法天象地境的高手,玄翦,白亦非,還有他身邊的護衛,都是高手。
現在羅網最缺的是統帥治政之才,以及各方勢力對于羅網的認可。
靠著江湖勢力肯定是不可能造成的,定然是需要軍政各方,貴族門閥、地主階級、黎庶百姓各方的認可。
一個王朝的建立,必然是各方勢力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
即便是前漢太祖高皇帝,前秦一世皇帝這樣的開國之君,也不可能做到肆無忌憚。
如果不能達到各方勢力的認可和妥協,即便是興盛一時,也無法長久。
比如藍星之上,唐末的黃巢和明末的李自成。
就是因為沒能平衡各方勢力,遭到了貴族和地主階級的反對,才最終敗亡。
無論是封建社會,還是民主社會,都是處于一個各方平衡,都能接受或者被迫接受的地步。
中原王朝至今一共經歷了三個共和階段。
部族共和、方伯共和、君臣共和。
上古黃帝、炎帝、蚩尤三大部族以合符會盟的方式建立了部族共和。
后來蚩尤部不服,才有了逐鹿之戰。
在部落之后,便是周召共和,既周公與召公共同執政,其核心是貴族共和,貴族是最強大的政治力量,其他的政治力量無法表達太多的訴求。
《禮記·禮運》:“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在三代之前天下是公眾的,天子之位,傳賢而不傳子。
堯皇傳位于舜皇,舜皇則禪讓于禹皇。
圣明有道唐虞世,日月無私天地春,三代之治就是傳賢不傳子。
但是天下為公的最高理想沒能實現,就退而求其次建設“天下為家”。
后來,天下一統,皇帝和士大夫、貴族共同執政,此時叫做君臣共和,也是家國天下。
所謂共和,其實就是一種多方勢力相互制衡之后到達平衡的狀態。
國家主體的各方主要勢力都參與到政治之中來,那么對于大部分人有利的國政,自然也就對于國家有利。
這就是共和,參與的人愈多,這個平衡就越不易打破。
當所有人都能作為一方政治力量參與其中,便是人民——共和。
但是現在的公子羽,還沒有取得任何一方的支持,更不用談穩定的政權了。
而楊清源對于公子羽的意義,遠大于羅網現在的高手和武者。
楊清源若是能夠相助公子羽,以他的能力和影響力,便可以讓公子羽在占領地盤之后,獲得部分軍政兩股勢力的支持。
不僅如此,楊清源的統兵之才,更是羅網急需的。
作為前秦帝裔,他可太清楚那是一個能打的將軍意味著什么了。
武安君起,武城侯翦,大將軍恬…大秦就是靠著這些人打出來的!
所以公子羽恨楊清源恨得牙癢癢,也得想辦法勸降楊清源,即便現在不降,也盡可能活捉了他。
“楊大人,或許你還不清楚,從你們進入馬勒戈壁沙漠開始,一切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們的每一次休整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包括你能來到這個地方,也是我命人將你引來的!”
公子羽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
“我們羅網掌控馬勒戈壁已然有三十年之久,這些人的生活習慣早已戈壁大漠之中的人一模一樣。甚至其中不少人還在此地結婚生子,繁衍生息。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這位斷桉如神的大理寺卿,看不出任何破綻。”
無防盜 “哦。”楊清源表示,你開心就好,這時候打斷趙羽的炫耀,他怕趙羽直接翻臉。
楊清源這一個“哦”,差點讓趙羽破大防!
老子如此巧妙的安排,你就一個“哦”字,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嗎?!
但是趙羽畢竟是干大事的人,還是強行平復了怒火。
“現在,筆祖鎮的上方,已經被我們團團圍住。你們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趙羽先是表明了楊清源的處境,然后開始勸降。
“你是人才。得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希望你能輔左我成就一番大業。”
楊清源:“…”,又半場開香檳嗎?!
“這事再說,公子羽就不想看看,這殿中是何寶物?!傳聞這秦皇秘藏之中可是有長生不老藥啊!”
公子羽表示那些都是謠傳,有沒有長生不老藥,我這個秦皇后人還不知道嗎?!
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那一世皇帝還會病死嗎?!
所謂的長生不老,不過是駐顏丹罷了。
“那就依,楊大人所言,我們先看看這殿中的寶物秘藏。”
趙羽表示已經勝券在握,那就先開箱吧!
一行七人施展輕功來到了殿門之前。
“都讓開,這殿門只有秦皇一脈的嫡血才能打開。”
公子羽來到了章臺宮的青銅殿門之前,隨后跪倒了殿門中央,向著章臺宮三跪九叩。
“后世不肖子孫,趙羽。為復我大秦萬年江山社稷,特此借一世皇帝遺寶一用,望一世皇帝在天龍魂,護我大秦氣運,萬世不滅!”
行禮之后,公子羽緩緩起身,從袖中取出了一柄短劍,將自己左手的掌心劃出了一道血線。
在公子羽真元的控制下,兩滴血珠飛向了青銅門上凋刻的兩條黑龍的口中。
公子羽隨即以真元止住了傷口的流血。
武功修為到了他們這個份上,對于身體的控制已經漸漸超乎于“人”這個概念了。
十息過去了,青銅門沒有絲毫的動靜。
五十息過去了,殿門已經沒有任何的變化。
“咳咳!”公子羽干咳兩聲,“這殿門的機關復雜,要想啟動,定然不是一件易事。”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青銅門跟之前完全一樣,連個聲都不“吱”一下。
如果不是公子羽心境非常人可比,現在肯定已經尷尬地冒冷汗了。
“公輸家的機關術,也不怎么樣嗎?!不過百年的時間,這里的機關就已經不能運轉了!”
楊清源看著青銅門又看了看公子羽,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這扇門是用血液來開啟的…
“趙羽,你應該是二世皇帝胡亥的后人吧!”
“…”楊清源的問題一下子就把公子羽給問懵了,曾祖不爭氣,這就很尷尬。
但是這個曾祖又不能不認…
“放肆,你竟然敢直呼孤的大名!”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趙公子,請問,您是不是二世皇帝胡亥一脈的后人?”
楊清源非常地有禮貌,讓趙羽沒辦法轉移話題。
“是!”
趙羽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也必須得認,這樣他才能在法統上站穩腳跟。
“那就是,據我推測,這扇青銅門,應當是需要一世皇帝的嫡血才能開啟的。”
“…你什么意思!”
公子羽勃然大怒,秦皇血脈,是公子羽最為珍視的東西,現在卻被楊清源質疑,這讓公子羽怎么能不怒?!
“我的意思,是二世皇帝胡亥,并非一世皇帝的嫡血,所以,你自然也不是一世皇帝的嫡血了!”
楊清源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讓公子羽無法反駁。
一世秦皇的諸子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公子扶蘇和二世皇帝胡亥,也并非一母同胞。
若真的要論嫡論長,公子扶蘇才是秦皇嫡長子,皇位的繼承人。
胡亥故此才矯詔,將公子扶蘇鴆殺。
也唯有公子扶蘇死了,胡亥才能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成為大秦的二世皇帝。
“不可能!?這不過是一道青銅門罷了!如何能分別嫡血?!”
楊清源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青銅門能進行DNA的檢測分別是否為秦皇后人難道就科學了!?
“李道長,此事可能還需要你相助!”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李莫愁有些驚訝,這里還有自己什么事情嗎?!
楊清源走到李莫愁的身邊,并指如劍,劍氣化針,在李莫愁的指尖一戳,隨后以真元裹住了兩滴李莫愁的鮮血。
“去!”
楊清源指尖輕輕一彈,兩滴血珠被精準地彈入青銅門的兩條黑龍口中。
在血珠入口的瞬間,兩條黑龍的眼珠突然一紅。
隨即青銅門內竟然有機關轉動之聲。
“這…”
公子羽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莫愁,不止是公子,在場眾人皆是震驚。
沒想到李莫愁竟然是一世皇帝的嫡脈后人。
“怎么可能?!子嬰一脈,不是應該已經都死在二十七年前的那場追殺之中嗎?!他的兩個女兒應該也死了!”
當年羅網的主事之人還不是公子羽,而是他的父親,但是根據羅網的消息,扶蘇一脈已然絕傳了。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李莫愁此刻也有些恍然,她從小被師父收養,一直視師為母,現在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心神恍忽。
而根據楊清源和公子羽的談話,這個趙羽還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就在眾人的震驚之中,青銅門打開了!
印入眾人眼中的,是一個莊嚴的大殿。一個黑色的王座高居于大殿中央,那是傳說中前秦一世皇帝的王座,一比一復刻版。
原版則是在咸陽宮被攻破之時,毀于了戰火之中。
這個大殿看上去空蕩蕩的,唯有大殿的中央有一個丹爐。
“楊大人,勞煩你交出望月玨吧!”
公子羽在看到大殿的王座之后,暫時壓下了心中的震驚之意。
現在楊清源一行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李莫愁是公子扶蘇的嫡血又能如何?!
等收取了寶藏,該怎么殺,怎么殺就是了!
公子羽身邊為首的劍客,走到了廣場之中,發出了一支響箭。
已經控制了筆祖鎮,等在通道之中的羅網中人,聽到了公子羽這邊發出的信號,開始向著鎮胡城的方向行來。
楊清源也是取出了望月玨,而公子羽則從袖中取出了一塊如大日一般橙紅的玉佩。
“這玉佩本就是陰陽一對,唯有兩塊一同,才能打開這秦皇秘藏最后的機關!”
這也是楊清源為什么早就發現了羅網的人,卻讓公子羽出現在此的原因。
因為楊清源也需要公子羽對于秦皇秘藏的了解。
羅網一脈本就是秦皇后人,又研究了近百年的秦皇秘藏,定然比自己了解得多。
“拿去!”
楊清源將望月玨拋給了,公子羽。
公子羽接過望月玨,便一步步向著王座方向走去。
登上長階,看著這王座,公子羽百感交集,終有一日他要重建咸陽宮,再次坐上大秦的王座。隨后,公子羽將兩塊玉佩一左一右,嵌入了王座的左右扶手的凹槽之中。
隨著機關響動,王座之前,一個匣子緩緩升起,殿內兩側也升起了一排排的箱子,隨后這些青銅箱子的蓋子緩緩開啟,其中露出了無數的金條。
以楊清源的眼光粗略估算,這里的金條,至少價值白銀五千萬兩不止,比大周去歲一年的稅銀還要多得多。
這就是秦皇秘藏之中的財寶部分。這筆錢,足以讓公子羽供養一支二十萬人的大軍數年有余。
羅網雖然有錢,但是花錢同樣厲害,如此龐大的情報網要維持花錢也是如流水一般。
有了這一筆財寶,公子復國大業的起兵創業初期,絲毫不需要為錢財擔心了。
至于武器裝備,鎮胡城中的兵俑身上就是現成的武器裝備。
不愧是一世皇帝留下的后手,確實是厲害。
除了這些東西,那個王座之前的立方體的匣子中雖然分量不及兵甲錢財,卻是最能挑動人心權力欲望的。
那是歷代皇權正統的象征。
有了這件東西在手,公子羽盡可以高舉復國大旗,承前秦法統。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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