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想了想開口:“我想讓科研部的王議去初四那里做一段時間技術指導,然后把河西別業一半的室內項目交給初四做,工程量不大,工期也短,先讓他練練手。”
顧君之看她一眼,已經開始替他還賬了。
郁初北:“他最近照顧爸媽挺辛苦的,而且我看過他們做的項目質量也可以,而且只是穿線改水電,人家戶主未必就會讓他做,只是讓他們的工程隊入住咱們項目而已,并不強制。”
顧君之沒有反對,只是覺得她方向不對:“事情的本質還是迤嬴的問題。”
“我知道,我會看著辦。”郁初北聲音鄭重,目光堅定,她這次不會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帶過,否則他下次還敢做!
顧君之見她這樣,沒有說話,好像她與迤嬴之間,他也不能說什么,論關系,他未必有對方與郁初北那么好!
所以,他本就多此一舉了!想到這一點,顧君之起身,也沒有看郁初北,直接出去了。
郁初北看看門口,再看看空了的地方,沒有說什么,對他的任性已經司空見慣。
——顧先生心情不好,珍重——顧管家發送完信息,收回手機,端了早餐出去。
“媽,發面呢?我路過花鳥市場,見菊花開的不錯,迷迭香也正好,給你帶了兩盆過來。”
保鏢已經搬了兩大盆菊花和兩盆迷迭香進來,菊花開的正盛,一朵朵碗口大小,金光璀璨,姿態妖嬈,一看便讓人移不開眼,也不是從花卉市場買的,是剛參加完比賽回來,這一屆的菊中魁首。
兩盆迷迭香也出身不凡,都是千挑萬選,出國參與過花王之爭的花中翹楚。
“鬧鬧!鬧也!”
顧徹、顧臨陣也沖了進來。
梅芳云從廚房出來,手上還帶著面,她中午烙餅,現在正在發面,還沒有從女兒又來的緊張感中回神,就別四盆花吸引了,就像萬中選一的美人,一眼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連顧徹、顧臨陣沖過去抱住她腿,都沒有來得及客氣的推開。
郁爸爸從臥室出來,也先看到了四盆花,開的旺盛又漂亮,灼艷又吸引人眼球,仿佛每一朵花都是一種生活的姿態是優雅悟道的你詮釋。
郁初北就知道爸媽喜歡,尤其是媽,她沒少見她媽從果園里折花枝回來。
“好,真好看。”
郁初北讓保鏢將花放去陽臺。
梅芳云下意識的想跟過去,想起女兒立即拘謹的不動了,急忙招呼女兒,順便扶著兩位小外孫站好,認真的向兩個孩子打招呼。
吳姨站在玄關,進都沒有進去,以夫人現在對郁家二老的態度,她進去找存在感就是給夫人添堵,夫人也不愿意看到她們在她娘家人面前多事,所以她一步都不敢多踏進去。
郁初北見母親如此,沒有急著說話,等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才對做到客廳一本正經招待自己的母親開口:“家里有園藝師父,花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給園藝師父打電話。”郁初北推過去一張名片。
梅芳云坐的端正,聞言,客氣的伸出雙手,接了:“你還特意送過來,多麻煩。”
郁初北看著母親收回去的手,或許她媽媽自己都沒有發現:“媽,我知道了。”
梅芳云沒懂,拿著名片認真看著,下意識的就想記住,不能給二丫頭把花養死了,萬一二丫頭覺得他們不重視她送來的東西,回頭和二女婿抱怨兩句…
梅芳云背的更認真了,沒注意女兒說了什么。
郁初北看著她把名片湊近眼下,又轉身從茶幾下拿出老花鏡帶上,認真看的樣子,開口:“媽放心,沒有下次。”
梅芳云一開始沒注意聽,也不太懂她突然說這些沒頭沒腦的東西什么意思,下一刻她突然懂了,震驚的看著她,驚恐的向門口看去,著急的怕有人將現在的對話傳出去,看到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都緊張。
郁爸爸也懂了,急忙祈求的看向二女兒:“你打算做什么!初北啊,我們可什么都沒有做,,我們一直很聽話,你可千萬別跟他說什么啊!”
“我和你爸現在生活的很好,真的很好!媽求你了!別去他面前說這事,真的別去!”梅芳云著急的拽著女兒的胳膊,如果不是怕自己給女兒跪下,女兒折壽了女兒把這虛無縹緲的事也怪他們頭上,她就跪了!
郁爸爸也著急,好好的日子,怎么突然又提起這件事了:“你可千萬別聽別人亂說!都是嚼舌根!兒女婿人好又孝順!”
“對,對!我們住院的錢都是人家付的,還幫你小弟找學校,又幫大黑小黑找學校,你看別別人騙了!”
“我和你媽還能騙你,女婿人真的很好,你別不知足!”
郁初北感受著母親幾乎顫抖的手,和說話時緊張到害怕卻她自己都要信了的樣子,安撫的握住母親的手:“媽,我懂,我當不知道。”
梅芳云突然松口氣,像大石頭突然落地,可又怕她返回一樣緊緊抓著她的袖子,仿佛她是逆境中唯一的稻草!
郁爸爸也緊緊地盯著女兒!唯恐她意氣用事!
顧徹、顧臨陣吃著水果不解的看看媽媽又看看姥姥姥爺,然后繼續吃水果,繼續抬眼看他們。
郁初北肯定的點點頭:“我保證不說,但我也保證——沒有下次。”說完最后一句認真的看著媽媽。
梅芳云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女兒的保證,說沒有松口氣是假的,可是…
梅芳云開口了,聲音很低:“是我該受的…我對你們姐妹不好…”
郁爸爸也點頭,聲音同樣壓的很低:“我也是…一家之主,看著你們受苦我什么都沒有說,我也是該…你千萬別跟女婿生氣知道嗎?”
“跟你說的人,估計就是見不得你生活好,你千萬別入了全套,女婿這樣的身價地位,多少人等著你犯錯,把你拉下來。”梅芳云是真怕,女婿都能這樣對她們,會不會這樣對郁初北,到時候他們頭上的保護傘徹底塌了,他們還能茍活。
那天她雖然嚇壞了,但事后想想,那些跪著求情的是靠什么制止了二女婿,她還有印象,所以初北絕對不能倒臺。
郁初北看著爸媽焦急的神色,一再為顧君之說話的樣子,甚至連苛待她們都承認了,郁初北移開了話題:“媽中午烙餅,初三最喜歡吃了。”
梅芳云見女兒不提了,眉眼間也沒有氣惱到失去理智的意思,忍不住松口氣,這時候她就不覺得老二一直難纏是壞事了,至少有腦子,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二女婿那是能隨便被問責的!能息事寧人就息事寧人:“一會我烙好了,給初三送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郁初北沒有等到爸媽把餅烙出來就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因為聽著爸媽依舊客氣甚至更謹慎的一口一個大少爺、二少爺的叫兩個孩子,也不想讓他們不自在,直接離開了。
本以為能讓兩位人家寬寬心,看來用處不大,反而差點弄巧成拙,以后不提就是了。
雖然得了二女兒的保證,可梅芳云依舊戰戰兢兢過了兩天,覺得藏在地下室里都充滿了危險,萬一——二女婿覺得是他們告的狀!!
梅芳云想想這種可能都毛骨悚然!
直到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人找他們麻煩,周圍也沒有風吹草動,兒子也沒有特別的唉聲嘆氣后,梅芳云才忍不住松口氣,覺得還是二丫頭識時務!
跟人家鬧什么,是能擰過大腿還是能掰過手腕。她們這是不能跑,如果不是不能跑,他們早跑了!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郁初北的月份又大了一點,行動上也有些不方便,但因為這一胎只有一個,比懷老大老二的時候要好一些,身形保持的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