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等什么,等著我送你!”
樓下,半躺在沙發上好似隨時能背過氣去的顧徹已經得到了消息,他詫異地抬頭,目光清冷的看了趙管家一眼。
趙管家立即恭敬的垂下頭,無聲地等著大少爺命令。大少爺的身體狀況可不能跪。
顧徹神色一派泰然無辜,也不在意,只是不是說跪嗎:“顧臨陣呢?”
趙管家立即道:“梅老夫人正在幫二公子求情呢…”畢竟二少爺的身體狀況也不好。
顧徹神色依舊,但身體似乎更虛弱了:“去告訴顧臨陣我不用跪了,我當時沒有錢,拿了一點,后來我又贖回來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了。”這與顧臨陣那種拿了送女朋友應該是有本質性的區別的。
“啊?是,我這就去說。”
顧徹臉色蒼白,神色虛弱的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看著顧臨陣被帶下來,競自上臺階上走去。
顧臨陣敏感的察覺到了,看向大哥,繼而停下腳步。
圍著他的傭人也沒人敢催促,這位看著好相處的二少爺,不久前可剛干了一件大事,誰敢真惹‘好相處’的二少爺。
顧臨陣慶幸的開口:“哥…你沒事兒的。”
顧徹慢悠悠的開口:“嗯,沒有給我求情的人,又不得人偏愛,我當然做事更謹慎一些,不敢放縱分毫。”說著捂著胸口,臉色又白了三分。
顧臨陣無奈,這醋也吃,外婆給你用如何,再說他能進來,也許也有你在前面的量的積累啊,能不能別那么悲觀。
顧徹:不成。
顧臨陣:那行,你繼續,我去跪著了。
顧徹:好走不送。
顧徹長長的睫毛垂下,無聊中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為了顧臨陣忙碌的梅芳云,她為顧臨陣墊了兩層暖墊,又給了一個手爐,現在正在為顧臨陣戴帽子。
不過看樣子顧臨陣是覺得帽子不好看,不想帶,梅芳云正在哄他。
茶幾上又添了新茶,模糊了顧徹的樣子。
顧徹看著看著,頭靠在沙發上,睫毛垂下,身體放松睡著了,他頭歪在沙發背上,清雋消瘦的臉頰貼在柔軟的布料上氣息均勻,純凈無害。
他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趙管家等互相看了一眼,看著搭在大少爺腿邊的薄毯,大少爺身體縮卷在一起,也不敢上前,靠近會把大少爺驚醒的,但這樣睡著,醒來會發燒吧。
“將溫度調…”
郁初北從樓上下來倒水,看到顧徹,心里煩他,不耐煩的移開目光,但見他就這樣睡著,又憋著氣走過去,拽起一旁沙發上的她的厚毯子蓋他臉上。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從他臉上扯下來,幫他在肩膀處掖好。
顧徹臉頰在媽媽肩膀蹭了一下,睡的安穩。
郁初北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恰好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面包裹嚴實的顧臨陣。
顧臨陣也正好看到老媽,或者說在媽媽幫大哥蓋毯子的時候就看見了,顧臨陣在媽媽的視線下,緩緩的扯下了頭上的帽子,放下了手里的暖爐,又將膝蓋下的墊下扯了出來。
郁初北轉身,倒了水上樓。
梅芳云透過落地窗見人上樓了,又趕緊將東西往外孫身上塞:這么冷的天氣!她成什么威風!“戴好…你這孩子不要犟…真凍出病來,還不是她心疼…”
別墅內。
傭人看眼調溫按鈕。
趙管家遙遙頭,夫人受不了室內溫度太高。
顧弗居一身粉藍色短款斗篷大衣,下身緊身牛仔褲,長發松散地披在腰際,懷里抱著剛剛從走廊上逮到的小瞇,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龐,猶如在寒雪中綻放的絢麗海棠,雖然還帶著病中的蒼白,但更顯柔弱可憐,令人心生憐愛。
她一進來,顧徹就醒了,眼睛要睜不睜的瞇著,懶散無形。
顧弗居看他一眼,覺得她大哥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也不能給她一種柔弱可欺的感覺,有些人天生讓人覺得陰沉:“二哥哥怎么了?”在外面裹得厚厚的跪著。
顧徹沒說話,他還沒徹底醒過來,意識還有些倦怠的昏沉。
趙管家見狀,立即上前搭話:“大小姐,馬上就要開飯了。”
顧弗居點點頭,也不問二哥了,走到大哥身邊有些不確定:“媽看到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是我們做了什么?”
顧徹有氣無力,眼睛還沒有對焦:“你不是來了嗎?”真那么擔心就別過來了。
顧弗居頹然:“我也想媽媽了呀。”
郁初北被請下來吃飯的時候,先看到了坐在桌子上的三個人。
顧弗居有些拘謹,害怕,坐立不安。
顧徹看了她一眼,德性!
梅芳云急忙道:“夠一個小時了,再說差不多就行了,臉色都紅成這樣了發著低燒呢”
顧徹坐在餐桌以前,將顧臨陣跪過的軟暖墊,往旁邊撥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