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外面降了一層寒霜,未被太陽溶解的寒意,仿佛要透過窗戶穿進來。
郁初北裹在溫暖的被子里,室內如春的溫度更熏的人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郁初北伸出手摸索著旁邊的位置,想將修長有力又充滿爆發力的男人擁進懷里溫存一番,結果從上摸到下,從左摸到右都沒有摸到有人的痕跡,身邊的人更沒有像往常一樣拱進她懷里。
郁初北猛然睜開眼睛,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整整齊齊,明明是一條被子,她這邊還睡著人,那邊卻像軍訓早起的床鋪一樣完美無缺。
這…熟悉的畫風…
郁初北眨巴下她已經顯出魚尾紋的眼睛,然后又不客氣的奉送了兩下,隨后安心的翻過身,重新抱過被子將自己裹好,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否則就要被早飯后是陪顧君之刻木雕還是陪孩子們玩玩具;或者晚飯后,是帶孩子們下樓散步,還是陪顧君之看電視的選擇題整瘋了。
顧君之從女兒那里回來,修長挺拔的身形站在客廳里,接過顧管家手里的西裝,面無表情的臉帶著幾分天生的表情障礙,卻掩不住剛剛從女兒那里帶出的還沒有消散干凈的父親的厚重感。
顧管家立即蹲下將鞋準備好,匯報著夫人大小姐的情況:“夫人還在睡,大小姐今天會跟著大少爺二少爺一起上課,中午回來,下午…”
顧君之面無表情的系上最后一顆紐扣,看眼停在八點半的時間,本想轉身的舉動,頓了一下又停下來,回了臥室。
顧管家本來已經打開的門,又默默的關了起來。
郁初北睡在早晨剛剛好的節點里,人完全鉆在被子里,一半頭發露在外面,睡的正甜。
顧君之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幫她把被子拉下來,露出她的臉,重新掖好。
郁初北感覺到異動,睜了一下眼睛,沉睡的困意又拉著她閉上眼:“要上班了…”
“嗯。”顧君之看著她重新閉上的眼睛,有些想問:想我了嗎?是因為知道是我所以睡的著安靜,還是因為無所謂是我,睡的可以任性。
不過,是什么,重要嗎?顧君之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她,與前段時間比她更健康了一點,臉頰紅潤,睡的安靜。
顧君之低下頭,在觸及她額頭時停了一下,但最終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郁初北癢癢的揉了一下:“還沒洗…”
顧君之看著她的樣子,將她頭發撩到耳后,面無表情的臉笑了一下,又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都說還沒洗啦…”本來就夠不完美了,這個時候親更顯得自己不完美了,萬一哪天早晨審美正常了怎么辦嗎!郁初北不滿意的抱住他的胳膊,使勁蹭著,都要丑死了,就給人留點活路吧。
顧君之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背:“乖,睡吧。”伸出手將她快纏住他手臂的脖子移開:“晚上見。”
“顧董早。”
“顧董早。”
“顧董文件已經準備好了。”易朗月打開日程安排:“會議在早上十點半,下午兩點飛機準時起飛,下午四點視頻會議,顧董晚上七點后的行程安排嗎?”
顧君之停下腳步。
后面的一行助理秘書同時停下腳步。
顧君之站在熟悉的走廊上,看著望不到盡頭的一層層感應門,但也只猶豫了一秒,重新向前。
天顧總裁辦公室內,所有的虛擬光憑降下,一半播放的是大小姐早晨在安保集團的訓練日程,一半播放的是郁初北了無生氣的日常生活。
郁初北已經吃了早飯,頭發明顯沒有打理,因為家里沒人,洗涑也沒有進行,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正在陽臺上敷衍的給花草澆水。
顧管家在問要不要搬去福安庭院岸邊去。
郁初北放下水壺從陽臺出來,接過顧管家遞來的溫濕的毛巾擦擦手,答的有氣無力:“去問顧徹,他們說在哪里今晚就睡在哪里。”說完又返回臥室,把自己仍在床上,打算趁著睡意還在再補一個午覺。
另一邊,顧弗居正在像哥哥們當初一樣滾鐵餅,小小的身板穿著方便運動的粉色羽絨服,嬌嫩的小手用力的推著大塊的家伙。
顧徹、顧臨陣已經滾完一圈去拉鏈了,對于練習了近三年的項目,他們輕車熟路,還有功夫回頭嘲笑下妹妹的愚笨。
顧弗居也不惱,也沒有覺得不耐煩,依舊用小小的身板滾著身邊的重東西。
肖厄走過來,看眼場中的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
“老大。”
肖厄接過教練手里的數據,著重在大小姐這里看了一下。
這是大小姐第四次上課,四次累積的數據里大小姐僅僅讓鐵餅移動了十米,不足半圈。
這樣的數據…
教練也有些憂慮:“肖總,要做些什么嗎?”不出成績,他們是要被問責的!
可…這是顧董最疼愛的女兒…還沒有人嘗試過在大小姐身上留下傷痕是什么下場!
肖厄想了想,將手里的單子懷給熟悉愛,神色嚴肅:“去叫大小姐過來。”
“是。”
他帶她去看看那些需要在未來取悅她的小哥哥小姐姐們在吃怎樣的苦!贏不過他們!就有可能成為被人操控的傀儡。
他當然不是教導大小姐這些,大小姐還小,再說這些是夏侯執屹的事,他即將讓大小姐隔著監控屏看到的只是那些人更殘酷的競爭而已!
顧君之只是每隔一個小時在沒貞屏幕上掃過而已,但平靜的神色間更多的精力依舊在工作上。
不過問,不阻止…各司其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