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南的活被人搶了,繞過去照顧初北:“你睜著眼睛干什么,沒事睡一會!”亂看什么!
郁初北冤枉,你在顧君之那里受的氣能不能發在他身上,躺著的很弱小無辜,知不知道!
不過:“爸媽身體剛好,不能站太久,姐你陪爸媽回去吧。”他們臉色太白了,本來看孩子看的好好的,現在也不能看了,也讓人心疼。
郁初四感激的看眼二姐。
梅芳云沒想到自己都躲這么遠了,還能被看到,慌不擇路的往兒子身后躲,唯恐那個人順著女兒的的目光看過來,讓他們去死!
郁初三一直在將衣服往衣廚里放,見狀,看向大姐,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她爸媽變化很大,如果說二姐沒有做什么,不太可能。只是她不好奇,她沒有被一鍵治愈的胸襟,對父母早已沒有期待。
郁初南也看到了父母的異樣,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二妹夫這個人吧是像有病一樣,但只要克服了最初的那一點點不自然,沒事的時候不要跟他接觸,總體還能相處的。
現在父母這個樣子,好像人家二女婿多么不是人一樣,讓顧家的人看著心里能痛快,回頭不給她老人家穿小鞋,顯得他們家也畏畏縮縮的,雖然的確是有點:“那行,我先把人帶走。”再被人看了笑話。
郁初北笑笑:“辛苦大姐了。”
說什么兩家話:“我一會再過來。”
“不用,你先好好休息兩天,我這里人夠,再說你頂著兩個黑眼圈過來照顧我,我看了心煩。”
郁初南抬手想抽她,但顧家的下人太多,要給不省心的二妹留點面子,可到底覺得這樣的場合自己家人都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我還是一會再過來吧。”
“真的不用,你看看多少人等著伺候我呢,快走吧,我不睡覺了。”
“要不然讓初三在這…”
“馬上期末考了,考差了你給補習,都走都走。”
也是,她一個小姑娘懂什么:“你好好休息。”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梅芳云緊緊地握著小兒子的手,雙眼無神的一直小聲念叨。
郁初四安撫的讓人上了車,在大姐、三姐看不到的地方抱抱她:“沒說了,我們出來了。”
郁初北是被疼醒的,醒的并不徹底,恍恍惚惚,覺得噩夢中腹部鈍痛又疲倦的醒不過來,一會仿佛睜開眼了,一會好像又沒有,迷迷蒙蒙的,滿身疲憊。
顧君之換了黑色的襯衫,面色嚴肅的幫她擦汗。
窗外的天色剛剛暗了下來,還沒有完全黑。
郁初北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顧君之依舊彎著腰,眉目如刻,俊美安靜,一心一意為她擦汗。
郁初北卻沒有力氣欣賞他,伸出手,沒有一點精神的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聲音倦怠:“幾點了?”
“五點了,再睡會嗎?”顧君之聲音很低,怕嚇到她,她較小的躺在床上埋在被子里,像是一個不注意就會疲憊的消失一樣,不會跳起來吵架,也沒有人不講理的咄咄逼人。
脆弱的沒有一點力量。
郁初北松開手,看眼外面的天色,但病房里已經拉上窗簾,房間里燈光昏暗,透著病房的消毒水味,又好像是孩子的奶香味:“不睡了。”
顧君之有些無措,拿著毛巾,不會照顧人:“喝點粥嗎?”
“喝點水。”
顧君之急忙去準備水,茶幾上的杯子水壺被他翻的叮叮當當。
小床上的人胳膊動了一下,又恢復安靜。
顧君之才發現,病房里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外人:“人呢。”睡之前還烏泱泱一片。
“在隔壁,放糖嗎?”
“放吧,那你自己帶孩子。”也不怕他給喂岔氣了。
“嗯。”顧君之倒了水,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好帶。”
郁初北就著吸管,喝了半杯溫糖水就覺得溫度不對,咽不下去了,郁初北看他一眼,希望他機靈的去加一點熱水。
顧君之完全沒有領悟,茫然還在等著她繼續:“怎么了?”
郁初北看著他傻里傻氣的樣子,又不想提醒他了,再說顧大少爺能伺候人:“你讓吳姨過來。”
“我…能做,你說。”顧君之目光堅定,嚴肅又帶著能掌控一切的霸道。
我說你不要這么自信好不好,她又不是一份文件:“你兌的水差火候!”
不可能!他嘗了!
郁初北用白眼說話。
顧君之又不死心的試試入手的溫度,自己又嘗了一口,依舊覺得完美!但顧君之不與這時候的她辯解,按下旁邊的按鈕。
吳姨急忙走進來,她早等的抓耳撓腮了,就怕顧先生一時興起喂大小姐吃了什么不該吃的,動了夫人不該動的,到時候一堆爛攤子,現在看來,還好,還好。
吳姨扭亮了一點病房里的燈,小心謹慎的接過顧先生手里的水杯,又往里面加了點熱水,讓溫度處于燙又不是很燙的感覺,才將吸管放在夫人嘴邊。
顧君之完全不能理解的看著吳姨,比看一份做廢的文件還用心,嚴肅。
吳姨緊張的咽口吐沫:“夫…夫人現在虛,需要微…燙。”
郁初北躺好,發現顧君之還在看著她:“你看我干什么?”他這個人看天看地看空氣,也不太愿意看她,更何況都看了快二十分鐘了。
“沒什么。”顧君之沒什么太多情緒的移開眼。
“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日子?”
“沒有,你吃水果嗎?”
“夫人還不能吃水…水果…”
顧君之有點…
郁初北笑了,忍不住牽動了傷口,有帶你疼,還是發現了一點他對自己的不同,好像比以前,對她好了那么一點點,這是…感動自己給他生了孩子?
不至于,顧君之不是能用常理推斷的人,他肯定有更深一層的看法,要不然就是他覺得他當爹了,了不得了,王霸之氣可以勉強選一個恩澤一下?
她覺得應該是后者。
顧君之只是覺得他不比別人少什么了,力所能及的關心她一下而已。
郁初北不太能往自卑方面想他,如果是迤嬴,她可能會:“還沒醒?”
“剛睡。”顧君之看眼女兒,眼里的溫柔更沒有防備一些,又轉向她:“冷嗎?我把溫度調高。”
“剛好。我是不是很好看,你剛才又看我了?”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
“顧君之我傷口疼。”
顧君之閉嘴。
“那我現在好不好看?”
“…好看。”
“我好看還是你女兒好看?”
“你累嗎我給你捏捏腿。”
“準了。”
平緩安靜的氛圍一點點蔓延。
夏侯執屹在另一個病房接了所有的探視。
主病房里,因為病人、孩子,越發安靜的平靜。
顧君之突然開口:“還疼?”她看起來神情很不好。
“能忍。”聲音很低。
吳姨覺得:“吃片止疼藥吧。”
“能忍。”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吳姨覺得夫人真能忍,直到第二天都沒有嚷疼。
“你給孩子取了名字沒有?”郁初北已經能下床了,扶著吳姨的手多走兩步,更多的時候是顧大少爺在獻殷勤,真是難得享受他溫柔的體貼。
“取好了。”顧君之試著水瓶的溫度。
郁初北驚訝的看向他,她以為憑他最近對他女兒的熱乎勁,他得糾結七八天,從上千個名字中選一個按在他女兒頭上,再不讓發動全公司員工,擇優錄取。
夏侯執屹、高成充、易朗月、顧管家,從門口磨蹭了進來,這個需要全員參與。
郁初北看了他們一眼,打算打招呼,但見他們沒有穿過玄關的位置,就沒有說話,覺得他們…算了,繼續在能踢球的房間里散步。
顧君之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神色認真:“顧行治,字弗居。”
郁初北腳步一頓,懷疑自己沒有帶助聽器,什么鋼鐵水泥一樣的名字:“你能換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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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五月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