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也看到了他,此刻他格外好看,他洗了澡,頭發柔順的落在眉間,顯得更加孩子氣。
他隨意的穿了一件短袖t恤,下身牛仔褲,像所有這個年齡的青年一樣,又散發著格外不一樣的好看。
她站在晨光中,沐浴在這棟豪華的別墅內,狹長的眼睛帶著精明的審視,嘴唇緊緊的抿著,有些冷漠,濃墨似的眉頭輕輕皺著,表示他有些不高興。
郁初北因為看到他,心瞬間化成了水,她的小可愛早晨剛剛下樓就鬧情緒了呢,如果他跑過來撲到自己懷里撒嬌,吵著鬧著不要早起,膩膩歪歪的讓她喂飯,她就什么都不做,一整天都在家里哄他…
因為她家可愛的迤嬴,托著病弱的身體,對這個世界茫然到害怕的恐懼,塑造著怎么樣讓她望塵莫及的王國,又多么辛苦,多么勇敢。
郁初北移開了目光,盡量不讓思念流淌,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飯。
“顧先生早。”
“顧先生早上好。”
顧君之眉頭皺的更緊了,她什么意思,看到她上來,就收起了笑容?
顧君之坐下來,抖開餐巾紙,不太客氣:“怎么了?易朗月找你有事?”他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
她穿了一身女士職業黑色夏款西裝,脖子上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無形中混淆著家庭與工作的狀態,他記得自從他說過不讓她在家里辦公后,她就很注意不把工作帶回來,更不會在家里這樣。
以前她從來很注意,最近似乎經常因為‘時間不夠’忘記他說過的話。
郁初北抬起頭,眼底已經恢復如常,只是以為他現在的形象太乖,透過他另一個他的形象也顯得十分具體,讓人想用不能描寫的力量,狠狠的欺負他,哭了也不放過他才行。
郁初北因為這點難得的相同,決定今天不‘收拾’她的寶貝了,只是簡單敷衍算了:“公司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顧君之手里的動作一頓。
顧管家正在布置早餐的動作,一瞬間僵住,身體下意識的就要下跪求饒,又想到新顧先生是正常的顧先生,將你克制住習慣養成的恐懼,當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繼續布餐。
郁初北覺得顧叔真是辛苦,都怕成這樣了也不會放棄。
顧君之等著她解釋更多。
郁初北仿佛沒有看見,滿悠悠的吃著飯。
時間一分分過去,她盤子里的煎蛋和午餐肉已經吃完了,放下了筷子。
顧君之看她要起身,忍著心里的怒火,直接看向她,既然她不愿意說,他問好了:“公司什么事?”
郁初北聞言笑笑,像應付不聽話的孩子,接過吳姨手里的包,轉身上前抱了顧君之一下,親親他的發絲,想安撫家里的小狗狗:“沒什么,你慢慢吃,我還有事,晚上見。”郁初北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落地窗外的車子走遠后。
顧君之猛然將手里的筷子拍在餐桌上。
客廳里頓時雅雀無聲,剛剛打開房門要抱二少爺出去的包蘭蕙。
顧管家更是低眉順目的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聲不吭!心里有些膽寒,夫…夫人要做什么…
天顧集團執行總裁辦公室內。
夏侯執屹不可置信的看著易朗月,覺得他狼子野心、其心可誅:“你說什么!你再重復一遍!”
易朗月看著幾乎噴火、活力四射的夏侯執屹,心里那個爽啊!但面上神色依舊十分正經:“是是夫人交代,夏侯先生為公子辛苦多年,是她考慮不周,如果夏侯先生覺得不方便,她接受您的辭呈,并且會在顧先生回來后,向顧先生解釋。”
易朗月說完還貪戀了看了一眼那個坐位,大有夏侯執屹前腳走,后腳他就能坐在這里的感覺!
夏侯執屹恨不得弄死易朗月,他休假這件事根本不會鬧到夫人面前!夫人手伸不到他這里。
那就只能有一個途徑,易朗月跟夫人說了,夫人趁機想辭退他!
而且夫人說會說服顧先生,夏侯執屹相信夫人就肯定能說服顧先生,夫人有這樣的影響力!
“易朗月,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辦法治你。”夏侯執屹坐在裝修風格冷硬的辦公室內,眼睛微瞇,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易朗月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
夏侯執屹已經開口:“你可以暫且放下你的工作,去非洲挖礦了,兄弟,好走不送。”
易朗月趕緊爭辯:“我手里還有工作,我——”
夏侯執屹轉著手里的鋼筆:“你有夫人撐腰?想找夫人告狀?你別忘了,我和你,誰對夫人的影響力更大,滾!再多說一句廢話你就去滾去亞馬遜養魚!”
夏侯執屹是中午的天世集團人。
人到了之后直接上39層,熱情的與顧夫人打招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還能再幫表弟奮斗三十年,顧先生的行蹤怎么能簡單的只看見了誰,說了什么,要綜合分析他接觸過的女孩子的實力,我代理的企業中有一位社會實踐學經驗,我讓他給你做一個風險分析怎么樣?”
郁初北也很客氣:“表哥辛苦了,怎么好麻煩你的朋友,那就先謝謝您了。”
“客氣什么,都是為了表弟好。”
郁初北最近心情不錯,城中心的新項目竣工,停滯一年多大寒歲島確定了開發方向,已經拿下當地政府的批準條例,近期就會動工。
郁初北難得忙里偷閑,活動下筋骨,發現很長時間沒有‘關心’顧君之,不知道小家伙有沒有乖乖體驗生活啊。
郁初北重新拿起了很久沒有看過的‘顧君之行蹤報告’,里面還夾了一張‘人物分析風險評估’。
郁初北看到這張紙忍不住笑了,夏侯執屹動作挺快,郁初北翻看了幾張,才發現,她真好些天沒有管顧君之了,這份‘風險評估’一天一報,如今都堆積七張了。
郁初北耐心的翻著,眉目溫柔。
好像如果時間對他溫柔以待,這一個個鮮活的女孩子名字真的會與他相遇,或許參加而過,或許談了一場戀愛,或許是一場單相思,而君之是金字塔頂端,可以轟轟烈烈挑選,最后把人女孩子賣了,女孩子還對他死心塌地的人。
當然,那樣的時空里不會有她,她會在金盛做到退休,會在生孩子時想到大姐,月子結束后,肯定不敢讓她留下,會跟婆婆有小的摩擦,大的矛盾肯定沒有,會因為四弟跟母親吵架,因為照顧三妹,會對丈夫溫柔小意,但也骨子里要按著丈夫在地上摩擦。
不過,如果第一胎是雙胞胎的話,她應該會非常不想要,因為兩個孩子負擔很重,但又舍不得打掉,心里多少會覺得壓力有點大,會更依賴孟總。
郁初北從思緒中回神。
報告里最引人注目的兩個女孩,一位叫溫靜羽,一位叫徐思坤。
照片里兩位女孩子非常漂亮,透過失真的照片,也難掩女孩子的活潑朝氣,前者非常喜歡笑,眼睛特別亮,小鹿一樣的可愛;后者是一位高冷的小美人,清清淡淡的,一看就家世特別好,琴棋書畫都有涉獵,長在期待性很高的家庭的小姑娘。
她敢說,自家初三、初四,大學畢業都未必能認識到如此優秀的兩位小姑娘。
可她家顧君之出馬的話,還是能不費吹灰自己給對放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
她家顧君之太優秀了。
“郁總,你看什么呢,笑成那樣?”姜曉順放下文件,點著腳要往上面看。
郁初北合上這些資料,嗔怪她一眼:“多事。”
姜曉順也不生氣,撇撇嘴:“好像我喜歡看一樣,我也是很有原則的好不好,郁總今天也加班嗎?”還有半個小時要下班了。
“不了,今天有事。”氣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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