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郁初北起身向這邊走來。
顧君之快速將影像縮小,恢復原本的狀態,整個人正常的看向門口。
郁初北打開門,看眼床,頓時轉頭看向整面墻,什么東西!
顧君之坐在床前的地上,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郁初北看眼墻體上播放的畫面,又看看顧君之,又看看墻體,臉上的驚訝一點點退去:“把廁所的畫面關掉。”
顧君之立即執行。
左上角的視頻應聲熄滅,其他換面如常播放。
郁初北似乎滿意了,轉身走了出去,融入大家歡樂的集體中,玩笑的十分盡興。
顧君之看看屏幕又看看門口,繼而又看向屏幕,不一會又看向門口。
慢慢的,他放下遙控器,爬到角落的墊子上,難受的縮卷自己,不知所措…
郁初北一一送走好友,看眼滿地狼藉,沒有收拾,去叫顧君之。
顧君之縮卷在角落里,不抬頭,不說話,整個人像突然自閉了一樣拒絕跟任何人交流,周身流動著緊張不安的氣流,想聚集了滿滿的氣體,隨時可以點爆。
郁初北打開門,墻上的畫面依然亮著,與剛才不同,此刻視頻里已經沒有人,只有客人走后留下的瓜果皮屑:“君之,君之洗頭了——”
顧君之慢慢的從雙膝間抬起頭,茫然的看向門口。
郁初北見原來位置上沒有人,已經走了過來,疑惑的看著他:“你在那干嘛呢,快點,都幾天了,洗洗睡——”了。
顧君之突然沖過來抱住她。
郁初北趕緊將頭從他胸口拔出來,免得把自己憋死,伸出另一只手撫著他的背:“好了,客人都走了剩下的時間都陪你。”
顧君之緊緊地抱著她,他以為她會不高興。
郁初北大概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其實驚訝過后也很容易猜,他一個人房里多無聊,平時聚會也就罷了,可以能避免就避免,節假日總要有親朋好友相聚,他也有一個人孤單的時候。
給他做一面這樣的墻,可以理解,這樣她在外面知道他看得見,也不用時刻擔心他:“好了,真當自己是小孩子了。”
顧君之將臉埋在她發絲間,聲音悶悶的:“你不討厭我…”
郁初北撫著他的背,聲音溫和:“一會把房間打掃干凈就不討厭你。”
顧君之慢慢的放開她,看著她彎彎的眉目,看的她的笑容,她略微上揚的嘴角,心里升起隱隱的躁動,他…他…
“不想幫忙?”郁初北眼睛危險的看著他,嘴角從上揚到危險的抿成一條線。
顧君之突然垂下頭,吻上她的唇角…
一滴水落入大海,茫然下落的浮萍無依,落入水面,驚愕新奇,難免浮于表象,雨滴細密的落下,越來越密,瞬間細微分子散開,爭先恐后的攜裹而入,探如其中,交織成幕…
大雨凝成風旋,風旋相聚擰成巨浪,狂風拍岸,云卷蜂擁,風浪滔天。
郁初北在不好的感覺升起前強硬的將他推開:“洗…洗頭…”聲音低啞。
顧君之難受,靠在她身上,心跳飛快,下意識的去拿藥,擰開,直接往嘴里倒。
郁初北仰著頭看他,嘴角抽抽,這樣吃,不會吃出問題來嗎?
顧君之也不知道哪里難受,吃藥就對了,吃藥就不難受了。
郁初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沒什么的,真的沒什么,這種事…“給你拿水…”
顧君之不動,貼著她,硬咽。
郁初北覺得剛才是不是不應該推開他,他好像很不舒服…哎,下意識的就覺得他是孩子,不忍心怎么了他…果然是想多了啊,再小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洗頭…”顧君之的聲音悶悶的,藥效似乎發揮了作用,他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她身上,已經沒有剛才排山倒海的壓迫感。
郁初北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郁初北真的很好奇:“誰給你裝的?”簡直顛覆她的認識,如果不是今天顧君之降下來,她真沒發現家里有監控,還是密密麻麻這么多,不對:“只有咱們能看到吧!”
顧君之將她腦袋按正,水淋到她頭上,指腹穿過她的頭發,慢慢的按摩著頭皮:“嗯。”
“你讓安的?”
不承認:“家里一直都有。”
郁初北恍然:“就是你那邊有,易朗月就自然而然的給你裝上了,還挺貼心。”
“只有那個房間有奇怪的屏幕吧?哪里還有暗格?”
主臥床頭后面有個,裝的不是屏幕,其它東西:“沒有了,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人拆了。”
“拆什么,挺好的,當看電視了,能不能放電影?”屏幕夠大,看起來很有感覺。
顧君之想想,他沒有看過,他有單獨的播放室:“應該…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