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香秋躡手躡腳的回了房,讓夕日往旁邊挪挪,靠著床頭蓋好被子,縷縷頭發不屑道:“你等著看吧,咱們那個小嫂子肯定一分錢不想出。”
事關切身利益,路夕日轉過身:“你聽到什么了?”
張香秋穿著楊璐璐的真絲睡衣,對著門口努努嘴:“跑出去了。”跟你大哥用心計呢,不過,自己也不是全無后手,誰計高一籌還不一定呢!等著吧!
清晨一大早,王新梅殷切的送走兒子,立即正色的看眼張香秋。
張香秋看看廚房,示意人在里面,玩離家出走那一套,有本事別回來,誰怕你!
王新梅心里有了底,半夜三更讓夕陽出去找她,從哪里學來的壞脾氣,本來答應好好的事,今早兒子就有些猶豫,不是這個女人在搞鬼,還能是誰。
王新梅像上個世紀的老太太一樣拿出腔調:“把她叫出來!”自己的孫子用自己大伯的錢!她憑什么反對!
本來沒真想向兒子借錢的她,這下鐵了心要把錢要出來!她反對!這個家里還不是一個狐貍精說了算!她兒子容易被人哄住!她可不傻!
楊璐璐神色淡淡,沒了昨天的笑容,眼角還有哭過的痕跡,她穿了一件藍底條紋荷葉袖襯衫,下身牛仔褲,因為哭過,多了一絲無需修飾的楚楚可憐的嬌美。
她決定一會就去上學,既然她們懷疑她,再相處下去也是互相厭惡,她也不是非要貼上去討好,以后兩不相見也是一樣,所以此刻口氣一般:“媽有事?”
張香秋冷哼一聲,這是懶得裝了嗎?
王新梅看她一眼,心里更煩,她就是憑這幅人人都欺負了她的樣子騙了夕陽,忍著氣道:“你和夕陽昨晚吵架了?”
“沒有。”楊璐璐解下圍裙。
張香秋信她才怪:“沒有你大半夜出去!?”當別人眼瞎!
楊璐璐看她一眼,像看一個傻瓜:“出去散步。媽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學校了,十點有課。”
你什么眼神:“有課!前幾天都沒課,現在提到錢了你有課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是你不讓他大伯給孩子們出錢?!楊璐璐!你怎么那么狠的心!你是不是想眼睜睜看著孩子們出事。”
楊璐璐急了!憑什么給她扣這么大的帽子:“我什么時候不讓出錢了!孩子們出事與否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孩子爸媽!”
“你沒有說!大哥答應的好好的事!你出去跑一會步就不行了!你跑步跑的很及時啊!孩子的大伯給你家花錢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吧!如今我們有難想大哥幫忙怎么就不行了!楊璐璐你心不要太黑!”
“我心黑?!”楊璐璐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好心全成驢肝肺!
從她們到了海城自己對她們怎么樣!不敢說關懷備至,可也盡心盡力!結果卻得到這樣的評價,早知如此她何必委屈自己!
王新梅覺得她更加可惡了,現在又擺出一副人人冤枉了她的表情做什么,難道誰說錯了什么:“你不是心黑是什么!我明明跟夕陽說好了的!”
“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是不給嗎!剛來海城的時候你們說是給兩個孩子檢查檢查,也就兩三萬,我們出不是不可以,可現在怎么就突然做手術了!做手術那是一點錢嗎,兩個孩子,沒有三四十萬怎么夠,夕陽去哪里找這筆錢!您要讓夕陽賣血賣腎嗎!”
張香秋覺得她胡攪蠻纏:“我們怎么就害大哥了!你母親住院不止這個數!他侄子住院就不夠了!”
楊璐璐冷笑,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打秋風來了是吧,她母親住院拿了多少,她們就要拿走相同的數才甘心!憑什么!做夢:“我是夕陽的太太,夕陽幫我是出于夫妻責任,夕陽跟你有關系!?”
呵呵:“說的好像夕陽跟你有關系一樣,你是他太太,孩子們還是他親侄子呢!論關系,血緣上比你還親近一些!更何況,說起和夕陽的關系,跟他最有關系的那個人可不在現場。”
“張香秋你什么意思!”
張香秋也豁出去了:“我說什么你聽不懂嗎!你沒為夕陽做什么,我也沒做什么!那個為夕陽做了什么的人在哪里你我心知肚明!
所以這錢,你能拿,我為什么不能拿,是你跟夕陽認識的時間長,還是咱媽照顧夕陽的時間長!楊璐璐做人不能太過分!”
“你——”郁初北!又是郁初北!現在她才是路太太陪他同甘共苦的人是她!
更何況路夕陽成績優異、人長的好、學歷高,哪點對不住郁初北了,說起來,這些年還不知是誰賺了呢!
但張香秋既然把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那她也把話放這里:“媽,夕陽是您的兒子,孝敬您多少都是應該的,可在小風小雨這件事情上,兩人都是您兒子,您不能幫著弟妹一家欺負夕陽!
夕陽現在是工作了工資不低,但是在海城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加上我母親生病用了一些錢,每個月還要給郁初北,我們手里真沒有錢!不是我們不幫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您硬要拿走十幾萬,就是逼著夕陽繼續借貸,夕陽為了孝敬你不說什么,但您心里過的去嗎!
我已經把他不好說的話告訴你了,您如果覺得讓他那樣合適,您就那樣做,反正他是你兒子!”楊璐璐說完,直接拿上包走了!
張香秋見狀,急忙先聲奪人:“媽!你看到沒有!什么叫做‘反正是媽的兒子’她在威脅誰!”
“行了,你少說兩句。”王新梅有些猶豫:“她說你大哥有欠款…”
“媽!那你也信,她就是為了不給你錢!”
“萬一呢…”在大城市確實很不容易,何況夕陽才工作兩年。
“媽,怎么可能,大哥沒買房子,車還是按期,能有什么欠款,您別被狐貍精騙了。”
王新梅還是擔心。
張香秋著急:“媽,大哥如果真困難會住這么好的房子,會答應的那么痛快,肯定是——”
“不行,我問問初北…”
您問什么初北問初北!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成事不足的老太太!
郁初北敲著筆,看看時間,確定顧君之沒來,也沒跟自己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