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亮起,周圍光線暗淡下來,震蕩的畫面沖擊著觀影者的視線。
顧君之安靜的坐在郁初北旁邊,懷里抱著郁初北給他買的爆米花,明亮的眼睛反射著清澈的光,孩子氣的臉龐在光影中還有一絲未脫的稚氣。
郁初北沒注意顧君之,和趙英互看一眼,兩人還沉浸在剛剛公司樓下易朗月接她們的場景,男人一件咖色薄風衣,身形修長,容貌不俗,背后是一輛價值不菲的越野車。
那一刻,郁初北真切體會到了設計部這位小男神的魅力,與路夕陽后天日漸形成的風格不同,他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優雅,當真帥的有內容。
趙英也陶醉其中,百萬以上的車她還是第一次坐,想想也夠醉人的。
趙英碰碰郁初北的胳膊:荷爾蒙有沒有震蕩。
郁初北莞爾,順著趙姐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又收回,兩人相視一笑。
重要的是人家還體貼,為有社交恐懼癥的表弟,買下了整排座位,若是此心用在追女孩子身上,心都要酥了。
霸道總裁不都是包場的嗎!
霸道總裁不包你!
兩人笑的更猖狂含蓄了。
趙英惋惜:這樣的男人,她是沒機會了。
郁初北了解的拍拍姐妹的手:我沒結婚的,也沒有機會。
顧君之不解的將爆米花挪過去一些:要吃嗎?還是電影很好笑?
郁初北笑容滿面的擺擺手,過六點不攝入甜食:你吃。
顧君之疑惑,她在笑什么?
電影已經開始,畫面感豐富,笑點頻繁,不是苦大仇深的切入點,情節流暢,很吸引人。
郁初北看了一會,條件反射的看眼身旁的顧君之。
他穿了一件深紫色衛衣,不耐看的顏色被他的顏值輕易的掌控住,筆直的長褲,頭發服帖柔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顧君之另一側八個位置,除了易朗月,再沒有人。
但易朗月并沒有挨著顧君之坐,錯開了一個位置,成功人士的心思真難猜。
郁初北重新看向大熒幕。
易朗月皺著眉,余光和精力都在顧先生身上,顧先生在想什么?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況是不是穩定。
其實只要出了金盛大樓,易朗月就不擔心顧先生,電影院的環境,他并不如夏侯總那么在意,以前為了一個目標蹲守四十八小時是常事,而且顧先生徒步整個非洲,參與過的是非他數都數不過來,面對過的人多如牛毛,他精神容易失控,可不代表所有的點都會點爆他。
顧先生是重新出現在事發地后,整個人精神才不對的,是單純的應激障礙或者是古教授說的人格退縮?
易朗月不信,顧先生這個人自我、傲慢,天生高人一等,他會有應激障礙?他有踩著障礙往上爬的能力還差不多。
但顧先生真的很不對勁,他現在表現的就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上班路上也很安靜,下班之前不處理天顧事務,完美的覺得他自己就是小小的后勤部助理顧君之。
熒幕中,氣球飛出車窗,男主縱身一躍,臉瞬間貼在天窗上,影院里一片笑聲。
郁初北笑的空隙看向一旁的顧君之,就是隨便看看。
顧君之神色嚴肅的看著屏幕。
郁初北轉過頭,下一刻又瞬間看過去,這是喜劇:他手掌縮在袖子里了?縮袖子里干什么!
郁初北看向易朗月:看看你表弟啊?
易朗月在郁初北看過來時早已看向屏幕,異常認真。
郁初北咳嗽一聲。
顧君之緩緩的扭動僵硬的脖頸轉向她。
郁初北繼續掃易朗月,這里這么暗,你離他近一點啊。
易朗月看了郁初北一眼,又很自然的看向大熒幕,心里比郁初北還緊張,顧先生在干什么?打死他都不相信這點小場面對顧先生會有影響。
郁初北服了,男人心思到底不夠細膩,想伸出手安慰安慰顧君之,又有種引誘小孩子的不自在,畢竟人家表哥在這呢,看到了,還以為她有不良企圖。
于是郁初北將手臂搭在兩人相貼的椅臂上,大氣的拽拽袖子:給你拉。
顧君之見狀,慢慢的垂下頭,伸出蒼白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看向屏幕。
易朗月嘴角扯了一下,心里說不清什么感覺,顧先生覺得他自己幾歲…
顧君之帶著帽子,抱著沒動過的爆米花,乖巧的跟在郁初北身后。
易朗月看了顧先生一眼,開口:“時間還早,不如一起去晚飯?”
“不了,不了,讓你破費請我們看電影就夠不好意思了。”
“趙姐客氣,其實位置已經定好了,不去也浪費,一直想感謝兩位主任對我表弟的照顧,卻找不到機會,不知今天肯不肯賞光?”
溫柔、體貼、又紳士,去了去了去了。
月色蒙蒙,郁初北陪著趙英走在回去的路上:“好飽。”
趙英還沒回神,那么大的包間,還有人拉小提琴,還有一大束玫瑰花,好浪漫:“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大的螃蟹。”
“我就見過了。”
“我以前覺得有錢人就是亂講究,今日一參與才發現人家是真有品位,瞬間覺得我以前吃的那些酒席都是什么東西,委屈我的胃了。”
“同意。”
“易朗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