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正色道:“我今天去醫院了,才發現你已經出院了。”
“嗯,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我在醫院碰到一個挺奇怪的人。”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透明玻璃杯,喝了兩口酒,仰頭的時候,屏幕里就只剩下他的喉結了。
咕咚咕咚的,喉結上下滑動著,溫喬覺得臉都有些熱。
男人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薄唇上還泛著酒氣的光澤。
“怎么奇怪?”
“他站在樓道里,說了一句,傅南禮沒有死,我當時還想細聽的,可他轉身了,我害怕被他發現,就溜了。”
傅南禮皺了眉,似乎在解析她這句話。
“哦對了,他右小臂內側有字母紋身,大概四五個字母的長度,看不清文了什么,你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傅南禮微垂著眼簾,眉頭緊鎖。
溫喬想,她果然是多問的,他都失憶了,哪里還記得這個。
“不管怎么樣,你一定要小心一點,以后去哪里都帶著保鏢吧。”
門外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
“縮圈了,快跑,掩護我,我直接上去殺人了啊,二樓應該有兩個,一直茍著呢。”
“好,遲哥,我在外面丟雷,你進去。”
“誒…你他媽往哪丟呢?你要炸死我是不是?”
“我錯了遲哥,這就來救你,你茍著別動。”
“快快快,我聽到腳步了,先別救人,先殺人…”
傅南禮看著她,“什么聲音?”
溫喬:…
還不是我那二逼弟弟。
“那個…我弟弟在打游戲,不和你說了,我剛才說的,你記著就行了。”
那邊電話掛斷,傅南禮將手機扣在琉璃臺上,黎叔拿著燙金的信封進來,放在手機旁邊——
“你父親的故交文森特先生九號會在‘茉莉號’游輪舉行演奏會,這是文森特先生委托承辦方特地放來的邀請函,邀請你去觀看。”
傅南禮頜首,沒有應聲。
“少爺會去嗎?你父親在世時和這位文森特先生交情很好。”
“再說。”
語氣似乎興致缺缺。
溫喬想做個實驗,重生之后,腦子里回旋的‘要留在傅南禮身邊,不然會有生命危險’這句話,是真是假。
最好是假的,那樣她也不用整天胡言亂語。
如果…不幸是真的,那么,離開他的最大上限是多少。
一天沒有見傅南禮,她完全沒事。
兩天,依然沒事…
第六天,傅南禮邀她出去吃飯,她鬼扯自己和陸悠悠去夏令營了,不在海城,傅大公子不是什么糾纏不清的人,沒有多說什么。
溫喬覺得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陸悠悠約她下午去吃甜品,她欣然赴約。
下午兩點,甜品店靠窗的位子,被陸悠悠打扮過的溫喬穿藍白水手服,頭上戴著編織草帽,有一下沒一下地挖著手里的香草味冰淇淋。
落地窗外緩緩駛過一輛黑色的賓利車。
前面紅燈,車子停下,傅南禮一轉頭,就看到了她,像櫥窗里的洋娃娃,笑容天真又明艷,漂亮得任何人走過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夏令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