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川想也沒想,回答道:“不用,看好冬至就行。”
“好的,”然后郁欽回過頭,跟電話那頭的錢沅說:“先生說不用,但你一定要看好小少爺。”
郁欽掛了電話,就聽見沈眠川開始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粟粟,能聽見我說話嗎?”沈眠川緊張地抱著言粟,一直試圖喚醒沉睡的言粟。
“粟粟?”
“粟粟,別怕,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駕駛座上一直沉默寡言的郁欽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先…先生,或許…太太只是因為太困了?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太大的異樣,和安眠藥效果差不了多少…”
說到最后,郁欽已經沒聲了。
因為他從后視鏡看見了沈眠川的眼神,他意識到自己再說下去可能會因為不夠在意言粟的安危已經肆意降低對言粟的保護值…而被沈眠川踹下車去。
最后,是郁霜救了他,把他從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狀態下解救了出來。
“沒什么大問題,熏香有助眠成分,只是成分稍微比普通熏香高一點點,導致粟粟睡得很沉,但一直沒醒主要的原因,估計還是太困了。”
這樣一番話,和郁欽剛才在車里說的八九不離十。
郁欽甚至因為這兩段話的吻合度太高,而稍微顯得有些尷尬和隱隱地擔憂。
“偷偷跟你姐學了醫術?”沈眠川選擇主動捅破這層尷尬的氣泡。
郁欽偷偷抬眼看了看沈眠川,隨即又低下頭,道:“啊…對…是找機會偷了師,不算精通,嘿嘿…”
沈眠川挑了挑眉,淡然轉頭走向言粟的病床,再問郁霜,道:“那粟粟什么時候能醒?”
郁霜停下手上的動作,愣了兩秒,道:“明天早上自然就醒了,如果你實在等不及了,給她一拳,她也能疼醒。”
“那倒也不必。”沈眠川似乎是松了口氣,坐在言粟身旁,卸下了身上的擔心,然后找回了丟失的魂魄。
“郁欽,你家先生和太太…這么大冷天,就這樣就出門了?”郁霜看了看郁欽,隨口問道。
“出門比較著急…”郁欽有些尷尬地解釋。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沈眠川這個人,從來不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甚至連錢沅和夏姨,跟了他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他穿睡衣的樣子。
今天竟然慌不擇路地,穿著睡衣出了趟門,來了趟醫院。
“嗯,夜還不深,老婆突然已經自個兒睡了,是挺讓人著急的。”郁霜抿著嘴唇笑了笑,語氣中透露著對沈眠川的調侃。
沈眠川也不介意,只是緩緩起身,對郁欽道:“粟粟睡著了,就不折騰她再回家了,只能回去一趟,把我們明天要穿的衣服帶來。”
“好的,先生。”郁欽點點頭就離開了。
郁霜也收拾好東西,邊往門口走,邊說:“沈大總裁這是把我們醫院當酒店了啊。”
沈眠川淡淡一笑,道:“在你這里,倒是比酒店住的安心。”
郁霜翻了個白眼,笑著拎著東西出去了,還體貼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