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川輕聲回答:“陳建平指給他的,是一條正在施工的路,進去之后就被封路了,剛剛才找到相關負責人把路障給挪開,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靠,陳建平那個狗東西,徐奶奶怎么會生出這樣的人?!”言粟氣得一拍大腿,痛得自己嗷嗷直叫。
“他會付出代價的。”沈眠川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卻沉重而堅定。
短短幾個字,讓言粟想起了湛城商界那句傳聞:沈眠川溫和風雅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狠辣的心。
于是,她不由得抖了一抖,甚至已經開始同情陳建平了。
“誒,對了,為什么郁霜姐這么一個灑脫脫俗的人,看起來竟然對白老爺子的事情還挺關心的呀?”言粟隨口問道。
正在給言粟蓋被子的沈眠川,聽見這個問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垂眼沉思了片刻,道:“他們算是有些淵源吧,如果以后郁霜愿意說,她會親口為你解惑的。”
言粟點了點頭。
尊重他人隱私,是基本的素質。
算了算了,當作今天什么也沒聽說過。
白老爺子的葬禮結束了。
白簌作為白老爺子唯一的孩子,還是老來得女的親閨女,自然而然繼承了白老爺子所有的股份,成為了百適最大的股東。
最后,也在匆匆忙忙又勝券在握中,成為了百適的總裁。
湛城十大企業里,唯一的女總裁和女控股股東。
“白總,既然已經是我們百適的總裁了,您不適合再待在越世當合作項目的負責人了。”助理南希輕聲提醒著白簌,言辭懇切。
白簌皺了皺眉,道:“我明白,但是…”
但是離開越世,她就不能每天都看見沈眠川了,她就更沒有機會接近他,把他從言粟手上搶過來了。
“白總,您要為百適考慮,于情于理,這都是不合適的。”南希把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白簌,“這是路總監對這個項目的跟進進度,您看是否適合接替您去往越世,成為合作項目的負責人?”
白簌翻看著那份資料,路遙,男的。
是個男的,還好。
剩下的,白簌已經沒有興致再看了,走馬觀燈看了一遍,心不在焉道:“就他吧。”
“好的,白總。”南希收好資料,從白簌的辦公室里出來,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而陰狠的笑意。
這天早上,言粟還在睡覺,就感覺手腕上涼颼颼的,像是有一條冰涼的舌頭在舔她!
“啊…”言粟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轉身一看——
穿著睡衣的沈眠川正站在床邊,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藥水瓶,故作平靜地看著言粟。
“你在給我涂藥啊?啊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嚇死我了…”言粟說著,有些尷尬,趁沈眠川沒有反應之前,乖乖地又躺了回去,把手腕遞到沈眠川手上的棉簽下面。
嗯,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再然后,沈眠川小心翼翼替她把全身的傷都涂了一遍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