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還沒醒,也不確定言冬至到底怎么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所以郁霜也不敢離開,萬一會兒用得上她呢。
夜色越來越深,大家心力交瘁。
忽然,床上的言粟喃喃開口:“我有…我有她電話,我有她電話!”
說著,言粟“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四下望了望,看見了遠處桌子上的包。
她的手機在包里,于是她先開薄毯下床,不顧手上還扎著打點滴的針頭…
沈眠川連忙起身去攔她,一把把她抱進懷里,以免她牽動到針頭。
“你的手在輸液,粟粟。”沈眠川輕聲制止她。
言粟慌不擇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毫不猶豫一把扯掉了針頭,紅色的血珠頓時一顆顆往外涌…
“粟粟!”沈眠川終于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言粟看著他,眼神無助又難過,她喃喃道:“我的手機在包里,我要我的手機…”
郁霜總算明白了她的意圖,于是起身幫她把手機拿了過來。
言粟打開手機,雙手都在發抖,她翻著通話記錄,根據時間,翻到了那天中午那一條。
回撥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言粟絕望地看著不遠處的墻壁,眼神空洞。
她不愿意相信,于是掛斷了又撥了一遍——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言粟無力地開口:“怎么會是空號?明明就是這個電話…對了,可以查IP!”
說著,言粟像是看見了希望,跑到柜子前,打開筆記本電腦。
在電腦里輸入了一段又一段代碼。
可是,折騰了很久,都沒有任何效果。
“粟粟,這個號碼是誰的?”沈眠川越來越心疼,走上前,替她把手背上涌出來的血一點點擦掉,認真地問。
“昨天中午,這個電話打過來,是個中年女人,說是我姑姑,說知道我有個兒子…一定是她,今天帶走冬至的兩個人里,其中一個也是個中年女人!”一串串邏輯清晰的代碼證明言粟已經逐漸恢復了神智。
沈眠川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為什么查不到…明明就是這么寫的…”26度室溫的空調房里,言粟頭上都是汗,眼神比什么時候都專注。
沈眠川對郁欽點了點頭,郁欽會意,走到言粟身邊,道:“太太,讓我試試。”
言粟似乎沒聽到郁欽的聲音,自顧自地繼續敲代碼,可是又了好幾次,還是一無所獲。
沈眠川把言粟抱開,安撫著她,道:“讓郁欽試試,不行你再來,好不好?”
他的語氣溫柔到了極致,使得言粟竟然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
沒過多久,郁欽看著電腦屏幕,確認了一遍之后,轉身看向沈眠川和言粟,道:“先生,IP地址在西成北路的一個網吧,是用網絡虛擬電話撥出來的。”
“去網吧查。”沈眠川看向郁欽,輕聲命令道。
“是。”說完,郁欽跟郁霜點了點頭告別,徑直離開了。
“我也去!”言粟拉著沈眠川的手,似乎是在求他,“我必須去,郁欽沒看過監控,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
沈眠川猶豫了片刻,柔聲道:“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