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媽媽你困了你就先休息,我要是不舒服,我知道按這個找護士姐姐。”言冬至扯了扯吊在床邊的呼叫鈴,朗聲道。
言粟耷拉著眼皮,把言冬至抱在懷里,燙呼呼的一個小家伙,硬是從發燒到現在沒有吭過一聲。
想到這里,言粟的懷抱又緊了兩分。
公路上一輛正在行駛的勞斯萊斯上。
郁欽掛斷電話,回頭跟坐在后座的男人匯報:“先生,聽說黑客S的助理并沒有去聚餐,而是…”
窗外的車燈照進車后座,半明半昧的光影交錯里,男人坐下依舊挺拔的身姿顯得更加神秘而優雅了幾分,一種專屬于他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在這張幾年過去也看不出任何風霜的臉上,更為淋漓盡致了幾分。
金絲眼鏡劃過一到金色的光線,光線經過男人的下巴,再到衣領,然后是領帶,最后在腰上散去。
男人輕聲開口,聲音沉穩而溫柔:“而是什么?”
郁欽猶豫了半晌,打下左轉的方向盤,輕聲道:“聽說她有個三歲的兒子,剛回國適應不了水土,生病了,她現在正在醫院照顧她兒子…”
話音落地,聽進男人的耳朵里,變得飄忽不定。
她有個兒子?
“聽今天在場的人描述,黑客S的助理,就是小小姐不會錯。”郁欽似乎知道什么是沈眠川的痛點,也知道這同樣是他的關注點。
沈眠川的腦海里,回想起的,是四年前那張床邊的柜子上,那盒缺失了一粒藥的藥盒子。
所以,這些年,她在國外一直有人個陪著她的人,都是真的?
沈眠川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動了動,手背上的青筋有明顯的跳動。
“先生…”郁欽知道,這件事對于沈眠川來說,打擊不小,于是想要安慰他,安慰不少,至少能開解,轉移轉移話題。
“知道醫院的地址嗎?過去。”沈眠川薄唇輕啟,不容分說地開口,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
“好。”郁欽咬了咬牙。
他能怎么辦?還不是只能答應唄?
整整四年沒見,那個人終于回來了,他能憋到現在才有了去見她的念頭已經很難得了。
只有他和鬼知道,這四年里,他家先生是怎么過來了。
化悲憤為野心,四年的時間,吞并了上百家公司,業務擴展了十個地區,各大股盤相繼上市。
本來就是隨便做做沈氏集團繼承人的沈眠川,拜言粟所賜,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商界野心家。
誰都攔不住。
勞斯萊斯在醫院門口停下。
二人從車上下來,邁著大長腿,直接走進了醫院大樓。
深夜的醫院,很安靜。
走廊上的每一步都有回聲。
房間里,言粟已經被言冬至哄睡著了,靠在旁邊的枕頭上,睡得香甜。
言冬至一個人在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電視里是國際象棋大賽。
算了,言粟是被象棋大賽弄催眠的,不是言冬至哄的。
忽然,感受到病房門被輕輕推開,言冬至轉頭望去,驚了。
門口的男人,好眼熟啊。
“叔叔,你找誰?”擔心吵醒言粟,他的聲音放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