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川和郁欽回到家,下了車正往家門口走。
“今天上午粟粟沒上課,你去打聽一下,是什么課,需不需要單獨給她補上。”
“是,先生,”郁欽先是答應下來,再繼續道,“其實,以小小姐現在的功課水平,大學幾年能在學校學到的,她都學得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嗯,那就好,平時多費費心,她是有天賦的。”沈眠川說著,推開了客廳大門。
大門剛打開,只見夏姨匆匆忙忙從樓上跑下來,面色驚慌。
“先生…”見到沈眠川,夏姨更加慌亂了。
“怎么了?”郁欽上前一步,問。
“剛剛學校打電話來,說小小姐只請了上午的假,問…問下午怎么沒去上課。我以為她在房間里,剛剛上去一看,她根本沒在家,只在房間里找到了這個…”
沈眠川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上前一把從夏姨手里拿過那張信紙。
沈眠川見過言粟的作業,也模仿她的筆記幫她做過作業,這張紙上的每一個字都是言粟寫的不會錯。
四叔我走了別找我 八個字,連個多余的標點都沒有。
他早就知道,她絕情的時候,是連自己都不會放過的。
沈眠川拿著那張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著,手背上手腕上的青筋冒起,喉結滑動著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就這樣靜默著站了好久,都沒有開口。
“先生…”郁欽正要開口。
沈眠川突然回過神,目光呆滯,但是音色堅定:“去找,先把人找到。”
“可是…”郁欽猶豫了,畢竟他了解沈眠川,他不是一個會違背言粟意愿的人,言粟讓他不要去找她,他絕大可能就是不去找她。
“把人找到,不要打擾,我要確保她是安全的。”沈眠川說著,緩緩沿著沙發坐了下去,整個人的身體顯得過分僵硬。
也是這個時候,郁欽點頭的那一刻,那發現沈眠川左腳的襪子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先生,你的腳被瓷器碎片劃傷了?!”郁欽擔心地上前,想要替他檢查傷口。
沈眠川動也沒動,嚴肅地大喊道:“去把粟粟找到!”
“先生!你的腳…是!”郁欽眉頭緊皺,猶豫再三,不得不聽從沈眠川的命令,絕然轉身離去。
夏姨看著沈眠川腳上的鮮血,嚇得手足無措:“先生,你的腳這是怎么了?”
沈眠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上那張紙條。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他以為言粟已經放下和他之間的隔閡了,怎么還是這么猝不及防就走了呢?
忽然想起什么,沈眠川從沙發上站起來,不顧形象地往樓上跑去。
腳上的傷口沒有包扎,血還在流,每一步都能留下一個帶著鮮血的腳印。
樓上,靜謐而整潔的藍色房間里,沈眠川站在柜子前,拿起那盒藥,好在,少了一粒。
吃了就好。
沈眠川顫抖著手,把藥盒子放下。
再看窗臺,小米不見了。
她把小米帶走了。
沈眠川坐在床上,一寸寸撫摸著絲滑的被單,冰涼涼的,以后在難有她的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