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看著沈眠川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坐在學校辦公室里沙發上的男人。
他那么地矜貴沉重,那么地高不可攀,那么地溫和風雅。
“我的女孩兒在這兒,我來接她回家。”
她用仰望的姿態看了他沒多久,如今他卻成了處處依著她順著她的那個人。
“粟粟,你愿意跟著四叔嗎?”
沈眠川,到底我們都做錯了什么,才能在此生遇見彼此?
成為對方不可逾越的劫難。
言粟眼睛紅了,腦子也熱了。
她突然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在沈眠川的手剛握上門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她把門鎖上了。
“你…還…”言粟心跳動得厲害,只是說了兩個字,就結巴了。
“還是想抱你。”沈眠川不知道她想說什么,但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然后一把把言粟抱進懷里。
言粟大口呼吸著,感受著沈眠川胸口的體溫和心跳聲,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沐浴露的香氣。
“粟粟。”沈眠川喊她,聲音很輕,帶著幾分低啞。
言粟沒說話,也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暫時地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你留在我身邊,這一世,我都想照顧你,讓你沒有后顧之憂,過你想要過的生活。好不好?”沈眠川緊緊抱著言粟,輕聲問她。
沈眠川的話,好動聽啊。
她只是聽一聽就醉了。
但現實是,她已經想好了她要做什么,有什么計劃,有什么目的。
這樣醉人的話,她可能再也聽不見了。
言粟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然后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沈眠川見言粟變了性子,以為她放下了,開心地繼續道:“等你生日過了,我們就去領證,等你畢業了,我們再辦婚禮,讓你成為最…”
沒有等沈眠川說完,言粟不想再聽下去,話過于醉人,她怕她醉了,就清醒不過來了。
于是,言粟踮起腳尖,雙臂纏上沈眠川的脖子,一雙含情又含淚的眼睛看著沈眠川,只是一瞬間,甚至不用她勾手,他的頭已經壓了下來。
言粟沒站穩,退了一下,身后是門,頭往后一撞,卻撞在了先一步擱到她后腦勺和門之間的手掌上。
沈眠川沒有多說一個字,俯身,噙住了那兩片小巧的唇。
言粟干凈的下頜線上,有一顆小小的痣。
親吻的時候,下頜線會動,那顆痣就會來來回回地在下頜線上若隱若現。
就像沈眠川白皙脖子上的喉結,來回滑動,挑逗著荷爾蒙。
良久,風吹起窗簾,房間里灌入一陣冰涼的晚風。
言粟冷得一個激靈。
沈眠川停下動作,把言粟打橫抱起,一步一步走向那張大床,再輕輕把她放下。
兩個人躺在床上,沈眠川扯過被子,把言粟攬進懷里,問:“還冷嗎?”
言粟搖了搖頭,把頭埋進他的胸膛里。
她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