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都手下留情了,不想她們輸得太難看,不然更加落花流水。
吃完晚飯,言粟一個人回了房間,剛坐到床上,昨晚樓頂天臺上的一幕幕就又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使得她忍不住還抿了抿嘴唇,唇齒間,好像還有沈眠川的氣息…
四叔怎么還不回來?
她今天學會了打麻將,還贏了很多錢。
她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一定會表揚她的。
她要用她贏的這些錢,給四叔買一件新年禮物。
還沒有給四叔買過禮物,不知道他喜歡什么?送什么好?
可是已經是晚上9點了,為什么四叔還不回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四叔說好的要陪她過年的。
言粟等不及了,打算出去等。
于是,她穿上外套,從房間里出來。
還沒下樓梯,就聽見客廳里有春晚的主持人說話的聲音。喜氣洋洋,普天同慶的氣氛頗具感染力。
但是,同時,還有兩個人聊天的聲音。
“咱們小聲一點說,眠川把言粟養在身邊,真的不是養虎為患嗎?”
“小姑娘能成什么虎?就怕眠川動了真情,等小姑娘知道了真相可就…”
“唉,當年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二叔他們做得不對,好好的商業競爭對手,竟然把人家往死里整…”
“人不狠點兒,怎么成事兒?不然怎么會有沈氏現在的輝煌啊?”
“可憐了小姑娘,從小就沒了父母…”
“這不眠川正在為他爸媽贖罪了嗎?父債子償,眠川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是要把一輩子都償進去啊…”
“你見眠川對誰這么上心過?管人家呢。”
沈好慕父母的二叔,不就是沈眠川的爸媽?
言粟站在樓梯上,聽著這些話,腦子里一片空白,卻唯獨理清楚了這樣一層關系。
她父母的死,和沈眠川的父母有關?
是他們害死了她的父母,使她成為了孤兒?
而沈眠川現在對她的好,都只是在彌補他父母犯下的錯?
一時間,言粟只覺得天旋地轉,猶如遭遇了震天動地的驚雷,大腦里面嗡嗡作響。
突然,腳下一滑,她往下走了一大步。
“咚”地一聲。
驚擾了正在悄悄聊天的兩妯娌。
“粟…粟粟?”
“粟粟,你…你來看春晚啊?”
下午還一起打牌的長輩,此刻就像是兩個陌生人,陌生得她完全不認識了一般,臉上慌張而局促的表情把剛才的一切對話都坐實了。
卻還在想要隱瞞,蒙混過關。
“我都聽見了。”言粟聲音很冷,也很輕,她沒有力氣說話,全身都很冷。
“聽見什么了?粟粟,別亂說,我們都是說著玩兒的。”
“是啊,粟粟,來看春晚,這小品可好笑了,哈哈哈哈…”
言粟看著她們語無倫次的辯解和拙劣的演技,不由得心生悲涼。
她那個沈四叔,在沈家的地位,也算是只手遮天了呀。
就連他的嬸嬸們,都怕給他捅了簍子,還在拼命地為他圓謊。
“我四叔呢?”言粟開口,沒站穩,晃了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