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言粟緩緩開口:“四…四叔,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沈眠川似乎并不意外,笑得溫和,道:“過來,坐下說。”
“啪啪啪…”言粟沒穿鞋,小腳板踩在木質地板上就是這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沈眠川還是笑,輕聲開口:“下次記得穿鞋,容易著涼。”
言粟覺得,如果沈眠川愿意一直跟她說話,她甚至可以不問他問題。
因為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是一汪有質感的溫泉,一開口就能讓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然后徜徉在他逐字逐句的溫柔洗禮中,無法自拔。
言粟點了點頭,走到沈眠川的書桌前。
他確實正在看書,所以她打擾了他。
“四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言粟沒有忘記自己為什么前來,即便羞于啟齒,她還是決定問。
“嗯,你說。”沈眠川看著她,洗耳恭聽。
“你這個年紀,應該有過女人吧?”這句話問出口,言粟覺得好像有些不妥,連忙接著道,“額…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聽說過,女孩子第一次之后…會痛很久,這種說法?”
沈眠川微笑著,高深莫測的一張臉上,恍然間有過片刻的錯愕,也就是一瞬間,恢復了他波瀾不驚的面色。
“聽過。”沈眠川回答,也就是短短兩個字,再無其他。
言粟臉上一紅,這種話題真的好羞恥啊…
“那…會不會有例外的情況,不會痛…”言粟問著,慢慢就沒聲兒了。
饒是平時在外面再橫,她也不過是個“初經人事”的小女生啊。
沈眠川愈發覺得奇怪,但他的修養不允許他奇怪,于是他平靜地點了點頭,道:“也會有吧,人與人之間,個體差異較大,對于痛覺的敏銳程度也不同,你說的兩種情況,都屬于正常現象。”
言粟聽著聽著,越來越絕望。
也會有不痛的,說明她也有可能就是那種遲鈍的體質,所以現在才跟沒事人似的。
但這并不說明什么都沒發生過。
完犢子,那就是發生了。
媽噠,她不會真的要對一個大男生負責吧?
她怎么就一拳把人打床上去了?他不知道反抗嗎?現在的男孩子怎么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
一時間,言粟臉上的五味雜陳盡數展示在沈眠川眼前。
沈眠川看得不免好笑,抬手替言粟把額前的碎發整理到耳后,道:“粟粟這個年紀,確實該適當了解這些知識,但不該為此煩惱,既然是我沈家的孩子,就該無憂無慮地成長。”
言粟看著這么溫柔這么美的沈眠川,想到剛才他都沒否則他曾經有過女人,她的心里就一陣難過心酸。
但是,她如今這個樣子,又有什么資格難過心酸呢?
言粟癟癟嘴,垂眸輕聲開口:“好的,我知道了,四叔我去睡覺了,晚安。”
沈眠川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