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大廳中,正面站著數十個美利堅南北戰爭的士兵們,全都舉著老式步槍,瞄準著三個老警衛。
他們后面是虎視眈眈的霸王龍骨架,骨縫間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充滿了威脅。
左側是匈奴王阿提拉和他的幾個手下,滿臉橫肉,手擎鋼刀;他們后面是舉著火把的尼安德特人,嘴里“烏里哇啦”地叫著,也不知道他們明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右側是一群探險家,為首的是哥倫布青銅像,他從腰間拔出青銅海盜劍,指向三個警衛;身后還有一大批殖民時期的美洲探險家。
兩邊的展臺上,還有一大批微縮模型人物,左邊是羅馬統治者屋大維領導的羅馬軍隊,張弓搭箭;右邊是瑪雅和印第安土著組成的吹箭部隊,箭矢上涂滿令人麻醉的藥物。
“God,快退,快退。”塞西爾驚恐道。
雖然這些復活的藏品仍然是蠟像和雕塑的材質,但他們人多勢眾,正門鐵定是闖不出去了。
他們匆匆忙忙往后跑去,打算從后門溜走。
沒想到,還沒走出幾步,拐角處一個巨大的黑影逼近。
兩米五的恐怖生物露出猙獰的面孔,渾身黑色虬結的肌肉,滿口的暴牙,長長的舌頭在空中打轉,像毒蛇一般,倒吊的白色雙目猶如童話故事中的恐怖惡鬼。
這個生物的畫風和前面那些藏品完全不一樣,三個老警衛驚駭莫名。
毒液頭部裂開,露出李歡的臉,他笑嘻嘻地說:“三位先生,我有個好差事交給你們,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接受呢?”
手中鋒利的指甲輕輕從墻邊劃過,留下三道深深的凹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三個老家伙哪還不明白該怎么選擇,于是,他們成了博物館免費的勞動力,主要負責場館的清潔衛生工作。
每天晚上,藏品們玩鬧過后,整理和清潔都由老警衛們完成,反正他們在黃金碑的作用下,夜晚時候能夠像年輕人一樣有活力。
李歡原本打算把他們三個全都埋掉,送進監獄是不可能的,他們畢竟知道黃金碑的秘密;但阿卡門拉似乎沒想過要殺了他們,他只好廢物利用,把他們留在博物館。
博物館奇妙夜第一部分的劇情就這么結束了,對于李歡來說,非常簡單,否則尚朝京也不會委托他來解決問題。
第二部分的劇情還需要兩年時間,他完全可以慢慢等,順便再跟阿卡門拉殿下學習黃金碑的知識。這塊黃金碑很小,能夠放進須彌戒指。
日子步入正軌。
每天晚上,李歡坐在導覽臺學習各種語言,有時候,阿卡門拉殿下會來檢查一下古埃及語的進度。
藏品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親密的接觸過,盡管一開始有過摩擦,但最后都成為了好朋友。
有天,李歡想起來那些從銀行保險柜打劫來的涂鴉,就把它們專門掛到了亞洲廳的墻壁上。
夜幕降臨后,黃金碑閃過迷人的光彩,一切復活過來。
亞洲廳頓時吵鬧起來。
“咦,朕在哪里?”
“這是什么地方?來人,護駕!”
類似的話語此起彼伏,還都是各種方言,shx話、xa話、nj話、bj話…
“我去,誰他么這么無聊,收藏一堆皇帝畫像?”李歡無語了,那個黑幫老大到底被騙了多少錢,從沒聽說過有誰收藏皇帝像這種東西。
大致數數,竟然有400多張。
這不就是歷史上400多位皇帝齊聚一堂的場景么?
果然,一會兒他們就吵了起來。
首先是五代以后的皇帝們嚷嚷著:“石敬瑭?石敬瑭那個龜孫在哪兒?你給朕出來!”
后唐皇帝李嗣源奇怪地喊道:“誰啊,找我女婿干嘛?他又不是皇帝。”
“呸!”一大批姓宋的皇帝齊聲罵道:“姓李的,你女婿是賣國賊,燕云十六州被他賣給契丹狗,到現在還沒收回!”
某朱姓皇帝咳嗽一聲:“不好意思,朕收回了。”
大宋皇帝奇怪道:“你是哪位?我大宋有朝400年,未曾聽說收復故土一事。”
一批朱姓皇帝解釋道:“你老宋家后面就是我們家,燕云十六州就是我爺爺(太爺爺、太太爺爺、太太太爺爺…)收回的。”
宋姓皇帝不干了:“什么?你們搶了我們家皇位!…”
雙方罵了起來。
后唐皇帝李嗣源震驚不已,455年,老子在位還沒這個年份的零頭,女婿怎么這么傻逼呢?
“父…父皇。”李嗣源耳邊傳來低低的招呼聲,他探出腦袋,仔細瞅瞅,破口大罵:“姓石的,老子早就看出來你這沙陀小子不是好東西,說,你是怎么把老子大好江山賣出去的?”
還沒等石敬瑭開口,“呸呸呸”,四面八方飛來許多大宋皇帝唾液,噴在他的畫像上。
畫中的石敬瑭躲閃不及,被淋了滿頭滿臉,叫苦不迭。
姓完顏的皇帝坐不住了,他們也加入戰局,滿口唾沫吐向大宋皇帝,“怎么說話呢,對我們干兒子尊重點,你們要有本事,從俺們手里拿回去啊。大都400年風調雨順,比你們臨安好了多少倍,有點逼數行不行?”
“呸!富宋富宋,你知道啥意思嗎…”
李歡看著滿場亂飛的唾沫星子,實在無奈,他對歷史了解不深,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只能坐旁邊看戲。
“小伙子,我大秦傳了多少代啊?”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李歡扭頭一看,是貼在第一張的皇帝。
等等…我好像被他打成狗來著?
李歡指著旁邊那張畫像,說:“那個也是大秦的。”
嬴政看了看旁邊的畫像,畫像中一臉酒色氣的年輕皇帝唯唯諾諾,不敢正視他老爹的目光。
“胡亥,你大哥呢?等等,就你是大秦皇帝,后面呢?”嬴政吃驚地說道。
“嘿嘿,后面到我老劉家啦。”一臉痞像的某劉姓皇帝偷笑道。
嬴政怒氣勃發,恨不得生撕了胡亥的畫像,可惜他無法從畫中出來。
李歡放眼望去,除了圍繞著燕云問題的皇帝們還在罵架,其他的都找到了自家同族,開始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