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還不行嗎?”花半枝一臉笑意地看著林希言說道,晃了晃道,“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我媳婦戴啥都好看。”林希言單手支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下,鄭重地說道。
“貧!”花半枝橫了他一眼嬌嗔道,“臭美夠了,可以摘下來了吧!戴著它們睡覺不舒服。”
“我幫你摘下來。”林希言又輕手輕腳地將它們摘下來放進了首飾盒里,摟著媳婦兒一起睡覺。
轉過天大年初一,早早的起來,林希言看著穿戴整齊的她道,“哎!那金飾怎么不戴啊!”
“在家里戴什么戴?做起家務不方便。”花半枝低頭拽拽自己的衣服道。
“大過年的,做什么家務,飯菜都是半成品。”林希言看著她忙說道,知道她的性格,想了想道,“這樣戴簪子,頭發挽起來如何?這可不妨礙你干活吧!”
“好好好,我戴行了吧!”花半枝坐回梳妝臺前,將長發編成麻花辮,挽起來。
“來來來,我給你插金簪。”林希言積極地說道,手里拿著造型簡單且華麗的金簪鑲嵌著桃心型的紅寶石。
很像一顆愛心,精美貴氣之外又多了點春色的艷麗和色彩。
林希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看鏡中人,兩頰生姿,艷若桃李。”
“你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哄我呢!”花半枝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三十年前這么說我會心花怒放的。”
“是真的,氣質可不是隨便就有的。”林希言眸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
“走走走,趕緊出去,咱還得去拜年呢!”花半枝起身拉著他朝外走,“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都要去拜訪一下。”
林希言跟在她身后下了樓,擺上煮好的餃子,放了鞭炮,祭拜一下先人。
吃了飯,花半枝和林希言兩人蹬上自行車去拜訪盧老師、喬院長他們。
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節目,不愿意在跟著父母跑了。
花半枝回來的當天下午就去墓園看了看她姐姐,她沒離開花城的時候每年清明節都去祭拜。
北上京城小幺代替她去看這個素未蒙面的姨媽。
拜年回來的路上,花半枝邊騎著自行車,邊說道,“這小幺走了,就沒人掃墓了。”
“不是還有阿爹、阿娘嗎?”林希言看著她連忙說道。
“這不太合適。”花半枝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阿爹、阿娘不會計較那么多的,死者為大。”林希言看著她寬慰道,“這事我給阿爹、阿娘說,實在不行了,咱們找人。”
“嗯!”花半枝看著他點點頭,扭過頭就看見前方的人退著走。
“哎!小心!”花半枝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
林希言雙腳直接踩地,停下了車子,而倒著走的老人直接撞上了林希言的自行車前車圈上。
人直接向后倒,幸好林希言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他一把,“老人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好了,臉色微紅地看著他擺手道。
“你們怎么走路的,不長眼睛啊!”尖銳地聲音沖著林希言而來。
花半枝尋聲忘過去,時髦洋氣的老太太,穿著大紅色的羊絨大衣,卷發短短的,此時怒視著林希言。
“對不起,對不起。”林希言忙道歉道。
“親愛的,你沒事吧!”她著急地看向老人道,關心地又道,“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大過年的去醫院干什么?晦氣。”他拍拍屁股上的浮灰道,“沒事,沒事。”看向林希言道,“幸好這位先生拉我了一把,不然非栽個跟頭。”看向林希言真誠地說道,“謝謝啊!”
“謝什么謝?”老太太頓時不樂意道,“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差點兒摔倒。”
他則尷尬地看著林希言一臉的不好意思。
老太太撇撇嘴,不依不饒道,“我說不回來吧!你非得回來,這內地人的素質真差。”
林希言聞言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這位女士,你現在站的是非機動車道,行人應該走人行道。”目光微冷地看著她道,“既然是從國外回來的,那么小朋友都該知道的,沒道理不懂吧!”
“你…”老太太怒視著林希言,身旁的老人,拉著她,看向林希言道,“這位先生,抱歉,我們回來找人的,現在變化太大,難免有些…抱歉,抱歉…”拉著她上了人行道。
“你說什么呢?”他拉著她邊走邊說道,“本來就是我錯了嗎?”
“我說不回來,你非回來,看看現在還有當年你們林家風光的樣子嗎?還半城,我看叫半間還差不多。”老太太罵罵咧咧地說道,“說不定人都沒了,真不知道你回來干什么?”
“這林家的家產政府說要歸還林家人的,我也是林家人,我回來繼承有什么不對。”他看著她忙說道。
“歸還,能給你多少,以前整條街都是林家的鋪子,現在還有什么?”老太太撇嘴道,“給三核桃倆棗,夠干什么?”
“有總比沒有強,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賣了,咱回港島,買大房子住。”他看著她積極地說道。
“想的美,我聽政府人員說了,林家還有后人,你先弄到手再說吧!”老太太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這還不好辦啊!咱也不多要,分一半兒得了。”他雙眸迸發著光芒道,“想當年那么多產業,有點兒咱就能東山再起了。”
“好大的口氣,人家能那么簡單的分你。”老太太冷哼一聲道。
“內地人,沒見過世面,哄哄就得了。”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聽政府人員說的,應該就是這一帶了。”他四處張望著邊走邊說道,“就是這。”站在了林家門前。
本來想蹬著自行車超過他們,可誰知聽見這事,干脆不遠不近的跟著。
跟在他們身后的花半枝停下腳步,看著他問道,“還真是來找咱的,聽出來是誰了嗎?”
“從他們的談話,年齡來看,應該是我二叔,在海外的二叔。”林希言目光轉向她道,“現在仔細看看跟爸倒是有幾分相像。”
“看樣子在外面過的并不順心如意。”花半枝挑眉看著他隱晦地說道。
“看來很糟糕。”林希言看著她直白地說道。
就在花半枝兩人說話之際,門開了,小幺側身讓開,讓他們倆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