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收拾干凈了,花半枝提著保溫壺去了醫院。
林希言則提上水桶和周光明去了博愛市場,既然要吃全蝦宴,那么就得買蝦。
白蝦、對蝦、沙蝦、草蝦、九節蝦、還有皮皮蝦。
這些蝦不但是活的,而且已經吐過泥沙了。回家收拾、收拾就能做了。
花半枝提著保溫壺敲開了病房門,羅興國看著花半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今兒星期天。”語氣冷淡了許多,前些日子很熱情的。
“例行把脈。”花半枝聞言眸光輕輕閃了閃,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言外之意,不會因為星期天而忘了自己的職責。
“花醫生來了,讓她進來。”蕭南征聽見門口的動靜在內間提高聲音道。
“請進。”羅興國轉身朝里面走。
花半枝走進來,關上了房門,跟在他身后進了內里間。
“今天感覺怎么樣?”花半枝看著病床上看報紙的病人道。
“感覺好多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目光慈祥地看著花半枝說道,“視力沒有受到影響,看報紙一點不妨礙。”
“我來給你把把脈。”花半枝將保溫壺放在了床頭柜上道,“這是我燉的雞湯,給您補身體。”
“這不好吧!”蕭南征立馬說道,“怎么能讓你破費呢!”
“這是我自己養的雞。”花半枝清透純凈地目光看著她說道。
“自己養的?”蕭南征驚訝地說道。
“嗯!”花半枝點點頭道,眸光清亮地看著他們道,“都說藥補不如食補,所以這是我開的‘藥’!”
蕭南征聞言一臉錯愕地看著她,隨即勾唇輕笑,這小丫頭可真會說話。
“現在糧食計劃,你有多余的糧食喂雞?”羅興國目光審視地看著她說道。
沒錯,他現在有些遷怒,父親做了這么大的手術,正是補身體的時候居然將那些副食品給了她,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當然不可能黑著臉那也太明顯了,態度冷淡了許多。
“這雞我喂的小魚、小蝦,菜葉子,晚上抓的蟲子。”花半枝看著他們細細地說道。
“雞還能這樣喂?”羅興國驚訝地說道。
“散養的雞不是什么都吃嗎?”花半枝純凈地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虧你還是苦日子過來的,這都忘了。”他看著自己大兒子不客氣地說道。
蕭南征不愿兒子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道,“花醫生,先把脈吧!”
花半枝坐在了病床前,三根手指搭在他放好的手腕上。
大約一刻鐘后,花半枝才撤回了手,看著他們說道,“恢復的不錯。”接著起身道,“不打擾你們了。”話落轉身離開。
蕭南征看著離開的花半枝張了張嘴,最終話咽了回去。
愛人需要補充營養,天氣熱他都沒有什么胃口。固執的他又不愿意違背原則,真是愁死她了。
蕭南征看著自己的愛人道,“現在吃‘藥’吧!”
他聞眼目光轉向保溫壺,忍不住笑了起來,“真虧那小丫頭想的出來。”
蕭南征打卡了保溫壺,濃郁的香味立馬飄散開來,“真香。”說著倒進碗里,放入瓷勺,端給了他,“小心燙,要不我端著你吃。”
“我自己來。”他接過她手里的碗端著,“雞湯鮮亮。”拿著勺子先來了口湯,“真鮮!”吃了塊雞肉道,“離骨軟爛,味道入得很足,咸香的口感中帶著絲絲的甜,并不會太膩。”
蕭南征看著他吃的香,頓時喜上眉梢,“那丫頭,天不亮就起來了,燉的離骨,真是有心了。”
“媽,您怎么知道她天不亮就起來了。”羅興國撇撇嘴不太相信道。
“自己養的雞,殺了再燉好,你算算時間。”蕭南征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說說而已,您也相信?”羅興國輕哼一聲道。
“這孩子,還生氣呢?”蕭南征看著故意跟自己唱反調的羅興國道。
“我爸真是養身體的時候,你們可真大方。”羅興國不滿地說道,“你們敢給,她也真敢接。”
“你瞧瞧,不就些午餐肉和罐頭,你爸又不能吃。”蕭南征食指點點他道,“那么小氣做什么?”
“為什么不能吃?”羅興國不服氣地說道,“人家來探病的不都拿著罐頭嗎?”
“經過加工的,始終不新鮮了,對你爸的身體并不好。”蕭南征看著他嚴肅地說道,“現在還有意見嗎?”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哪兒敢有意見。”羅興國嘟著嘴嘟囔道。
“給我再來一碗。”他舉著空碗說道,在愛人和孩子說話的時候,一碗雞湯下肚了。
“你居然吃完了。”蕭南征高興地說道,能吃代表著病好的快,現在她最怕他沒有胃口了。
蕭南征笑意盈盈地接過碗,又倒了一碗,端給了他。
“爸,有那么好喝嗎?”羅興國臉上露出笑容道,這些日子他父親哪兒都正常,就是胃口比手術前小了許多,差點兒沒嚇壞了他們。
“好喝!”他毫不吝嗇地說道,“這是我喝過最好的雞湯。”
“爸,我承認這味道好聞,可您太夸張了吧!您現在什么沒吃過,如此稱贊雞湯…”羅興國明顯不太相信道,“媽,還有嗎?”
“干什么?”蕭南征立馬盯著他道。
“媽,您不用這么防備吧!”羅興國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爸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你想吃,買只老母雞,回家我給你做。”蕭南征看著他說道。
“您可真是?我有那么饞嗎?”羅興國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我這邊沒事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他看著羅興國說道。
“明兒我就回去。”羅興國看著他們說道,“我走了,咱家老二和三妹會來看您的。”
“來什么來?我已經沒事了,讓他們好好的工作。”他直接拒絕道。
這次手術事發突然,根本就沒來得及,通知在外地的二弟與三妹。現在知道了自然要回來探望了。
“來不及了,我電報發過去了,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羅興國看著他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