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一會兒吧!指定有人出來看。”林希言笑了笑道,“走,咱們停到有狗的人家門前。”
兩人停到一家狗叫的最兇的人家,不一會兒就聽見里面傳來人聲,“旺財,叫什么叫,給我老實點兒。”
“老鄉,老鄉,在嗎?”何紅軍嗓門洪亮的喊道,聲音極富有穿透力,在大黃汪汪聲中,屋內的人也聽見了。
“這是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屋里的人發出低沉略顯蒼老的聲音嘀咕道。
“不會是壞人吧!”女人則給嚇的哆嗦的說道。
“這時候壞人也回家過年了。”他輕笑出聲道,“沒聽見人家叫門的。”說著摸索著火柴,點燃了煤油燈。
何紅軍透過門縫看著屋內暈黃的燈光激動地說道,“亮燈了,亮燈了。”
男人穿上衣服道,“我出去看看。”
“不行,不行,要萬一是壞人呢?他可不管過不過年。”女人抓著他胳膊不撒手。
“阿娘,我陪著阿爹去看看。”屋外窗戶下一個人提著防水的汽燈看著屋內說道,聲音清朗。
“現在放心了吧!”他看著她道,“放手!有兒子跟著呢!我們不開門就在門邊問問他來干什么的?”
“那拿上鋤頭。”她急忙說道,“以防萬一。”
“你呀!人家要真的使壞,肯定偷摸的,哪能大喊大叫的。”他看著她無奈地說道。
“說不定故意的,降低你的戒心呢!”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好好,我拿著。”他微微搖頭下了床,從門后拿上鋤頭,跟著兒子一起到了門口。
“你是誰啊?大晚上的敲門。”老人提著汽燈透過門縫看著門外之人。
林希言關掉了手電筒,隔著門喊道,“我們是城里來的,聽說你們村有剛下了羊羔子的奶羊,想買一只奶羊。”
“等一下,怎么是兩個人聲,你們是兩個人。”老漢警惕地看著門外道。
“對,我們兩個人,我和我大哥。”林希言趕緊解釋道。
“這天買奶羊?”老漢深深地懷疑道,別是騙子吧!
“嫂子生了孩子沒奶,所以買只奶羊,喂孩子呢!但凡有點兒辦法也不會這鬼天氣打擾了。實在孩子哭的厲害。”林希言著急地說道,“麻煩您告訴我有奶羊嗎?沒有的話哪里能找到,我們繼續找去。”
老漢聽著他焦急地聲音不似作假,“有,這村里有好幾頭羊下崽子了。”
“那太好了。”林希言聞言高興地差點兒沒跳起來,急切地問道,“哪兒有?”
“我家就有,我家就有。”隔壁的老漢激動地喊道。
“謝謝你了。”林希言看向何紅軍道,“走咱們去隔壁。”
隔壁心急的打開門,提著高高的汽燈道,“同志,我們家有奶羊,剛下崽子沒幾天,產奶足足的。”
最終林希言他們挑了一只看起來‘健碩’的奶羊,用十塊錢的高價,將羊給迷暈了,裝進了背簍里,綁在了車后座上。
騎著車子踏上了歸途,與來的時候心情忐忑不安怕找不到奶羊相比,回城的心情格外的美。
只是這手電筒不給力,燈光越來越弱,電池沒電了,持續的開著這么久了,當然電力不足了。
所以兩人只好黑燈瞎火,在冰冷的雨夜里騎著車子走,好在走的是鄉村的主路,直著走就好。
陰天下雨,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看不清路,顛簸的好幾次差點兒沒連人帶車的摔著。
幸好人高馬大的,雙腳支地,也幸好穿著雨鞋,就這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跟泥里滾了一圈似的。
林希言站在走廊上看著屋內亮著燈,于是喊了一聲道,“我回來了。”
花半枝聽見他的聲音,立馬跑了出來打開房門道,“終于回來了,都快十點了。”看著他的狼狽樣子,“我的天,你怎么…”
“路不好,又碰見下雨。”林希言看著她直接說道,“你趕緊給我拿一下換洗衣服,我去沖沖澡。”
“哦!你等著。”花半枝轉身進屋,拿了洗澡用具放在臉盆里,又將換洗衣服,從里到外都拿上了放在紙袋里,連同傘一起遞給了他。
“對了,你和何大哥洗完澡一起來,我做吃的。”花半枝看著他說道,估計秦凱瑟累的早睡了。
林希言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她點頭應道,“行!”
林希言轉身撐開傘拿上東西走進了雨霧中。
花半枝則打開火,先熬些姜湯,去去寒,有高湯在下一碗掛面,有魚肉丸子,想吃什么放什么。
兩人洗澡很快,姜湯熬好了就進了屋。
“我在廚房呢?”花半枝提高聲音道。
“回來的正好,先一人喝一碗姜湯,暖和、暖和。”花半枝將盛好的姜湯放在托盤上,“我給你們下了掛面,要等一會兒,餓的話有熱好的包子。”
“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拿。”林希言端著托盤道。
“嗯!”花半枝點點頭,趁著高湯燒開之際,從菜籃子里拿出剛從地里拔出來的菠菜,香菜、香蔥,擇一下,洗干凈后,切碎了備用。
何紅軍端著碗,小口小口的喝姜湯,又熱又辣的水滑入胃里,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
“來吃包子。”林希言端著四個包子出來,“趁熱吃。”
一碗姜湯一個包子下肚,感覺才活過來的似的。
“還是弟妹想的周到,我家瑟瑟已經睡了。”何紅軍輕嘆一聲道,“這兩天幸好沒有手術,把她給累壞了,眼底都發青了。”忽然又問道,“我家那小子怎么回事?也睡的這么好。”
“估計枝枝喂他小米油了,吃飽了自然就不鬧了,也鬧了幾天,早就累了。”林希言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小米油?”何紅軍一拍額頭道,“咱特娘小米加步槍,都忘了這個能養孩子的。都是進城了被奶粉給鬧的。”
“孩子一哭,還能想起什么?只顧著干著急了。”林希言看著他說道,“反正奶羊已經買來了,羊奶天佑喝不完,孩兒他媽、他爸也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