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我們留幾塊布行不行啊?好歹遮掩一下。”鄭開朗雙手護在身前急沖沖地吼道。
花半枝搖頭失笑地看著他們道,“別激動,你們進去就知道了。”
“哥哥,這么冷的天不會讓你們脫光光的。”周光明仰起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道。
“早說嗎?哎嘛,真是嚇死我了。”鄭開朗拍著胸脯說道。
體檢的速度很快,在一個屋里簾子拉著分成了一個個隔間,做一個全面的全身檢查。
鄭開朗他們十個人為一小組魚貫而入,進了房間。
“娘,他們會被刷下來嗎?”周光明擔心地說道,眼神透過窗戶看著還在晃動的簾子。
“這要看檢查結果了。”花半枝含糊不清地說道。
“唉!希望哥哥們能頂的住。”周光明小大人般的說道,想起來轉移話題道,“娘,學開飛機,就檢查身體就行了,看起來好簡單啊!”
“身體只是其中一項。”卓爾雅從里面走出來道。
“那還檢查什么?”周光明一下子被她的話給吸引住了。
“智力測試,還有簡單的體能測試!”卓爾雅看著他言語溫柔地說道。
“智力測試?”周光明滿眼疑惑地說道。
“就是看看是不是笨蛋。”卓爾雅直白地說道。
“哦!都考什么呀?”周光明好奇地眨眨問道。
院子里等待檢查的其他新學員們,聞言都支棱起耳朵,聽聽有沒有參考價值。
花半枝見狀,勾唇輕笑,聽了也沒用,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在我看來很簡單的。”卓爾雅滿眼笑意地看著他道,“在會旋轉的椅子上,將你給轉暈了,然后讓你讀一行字。”
“什么字?”周光明興致勃勃地看著她追問道。
“例如: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卓爾雅笑著說道。
“這我也會,我還能寫下來呢!”周光明立馬舉手高興地說道。
“光明,忘記重點了,轉暈了再看字,有的可就讀不下來了。”花半枝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
“那我試試!”周光明立即就展開雙臂,原地自己就轉氣圈圈。
“你還真是可愛。”卓爾雅錯愕地看著他道,隨即笑道,“看來我還得準備好字。”隨手拿著病例檔案的她在背面寫下一句詩。
“好了,好了。”花半枝看著已經轉蒙圈的周光明道。
周光明聞言停了下來,步履不穩,踉踉蹌蹌地看著她們兩個道,“娘,卓阿姨頭蒙。”
“來光明看看這是什么字。”卓爾雅將檔案遞到周光明的眼皮子下面。
周光明晃晃腦袋看著它讀了出來,“白日依山盡。”
“呀!”卓爾雅聞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行啊!小子。居然能認出來。”
靠在花半枝身上的周光明得意地說道,“這太簡單了。”
“別驕傲,還有其他的。”卓爾雅伸手捏捏他鼻子道。
“盡管來。”周光明站直身體挺著胸膛,純真的雙眸閃著自信的光芒。
“估計乘法表你還不會,所以這個就不問了。”卓爾雅想了想說道,“這個一斤鐵和一斤棉花哪個重。”
“這誰不會啊?一斤鐵唄!”周光明立馬說道,小眼神得意著呢!
“錯!”卓爾雅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
“為什么?”周光明笑臉立馬垮了下來,急切地問道。
“一樣重!”花半枝看著他笑了笑道,“看的是重量,不是大小。”
周光明明白過來道,“我懂了。”看著卓爾雅問道,“卓阿姨還有什么?”
“還有,一個桌子被砍掉一角,還剩幾個角。”卓爾雅微微一笑看著他說道。
“這是什么題?”周光明抓耳撓腮的想不出答案,雙眸求救地看向花半枝。
“回答不出來,你不會找一張桌子,比劃、比劃。”花半枝眼神溫柔地看著他。
周光明蹬蹬跑到院子里的石條長桌前,手如刀似的,比劃著切了下去。
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卓爾雅與花半枝道,“五個。”
“這回答可有些慢,正式考試的時候,可不會這么長的時間。”卓爾雅看著他笑了笑道,“而且招飛的標準也提高了,不可能這么簡單,這次的條件可都是高小畢業了。”
“以后說不定都得大學畢業才能有資格的。”花半枝看著周光明趁機說道,“文化知識很重要。”
“我會好好學習的。”周光明揚起明媚的小臉看著花半枝態度誠懇地說道。
“這才乖。”花半枝上前伸手揉揉他的頭頂道,“還暈不暈了。”
“不暈了。”周光明微微搖頭道。
“那就好。”花半枝垂眸看著他笑了笑道。
第一代飛行員招考的時候就是這么簡單的考題。
然而就這好多人都回答不上來,這是實際情況大家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基本上都是文盲與半文盲。
考試甚至還有一項,轉暈了之后,讓你分辨左右。
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是從無到有,不管是教官還是學員都付出努力可想而知。
卓爾雅看著院子里圍著的新學員們道,“你們不用記,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呵呵…”他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故作無知的看看湛藍的天空,或者別過臉,反正就是不看卓爾雅他們。
“呵呵…”花半枝與周光明兩人相視一笑。
花半枝唱著花名冊,一撥一撥的直到傍晚才檢查完畢。
林希言將今天下午體檢完不合格的人員名單貼在了小黑板上。
新學員們刷的一下圍了過去。
林希言看著他們道,“名單上的人不合格,回各隊等待分配吧!”
“開朗,開朗,有你的名字。”
鄭開朗臉頓時黑了下來,走到林希言面前道,“我為什么不合格?”
林希言看著他問道,“姓名。”深邃的雙眸沒有絲毫的波瀾。
“鄭開朗!”
林希言聞言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翻開體檢表,找到他的體檢表,抽出來看了一下,抬眼看著他說道,“體檢報告上說,你身上有一塊傷疤,超出了允許的范圍,身上有疤,是不允許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