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雅直接拉著周光明攥緊他的手腕,手背上的血管一下子就凸了起來,“咦!你的在同齡人也很好扎。”
“爾雅你來看看花花的血管,我都看不見。”程韻鈴朝卓爾雅招招手道。
“怎么可能,她還能有光明的血管細。”卓爾雅攥著花半枝的手腕,“哎!還真沒有。”再使使勁兒,“真是比光明的還細。”
“你松手,松手。”程韻鈴拍拍卓爾雅的手道,“你這咬牙切齒的,也勒不出來血管就算了,別折了花花的手腕。”
卓爾雅趕緊撤回了手,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我忍不住,看到你這種情況,我總想著給勒出血管來。”
“沒關系!”花半枝明白這是職業習慣,揉揉自己的手腕道,“你看沒事了。”
“韻鈴,你看花花這種情況,可真是難為死人。”卓爾雅砸吧著嘴唏噓道,“當護士最怕你這種情況了,真是打心里就發憷。”
“吃胖點,吃胖點兒就好了。”程韻鈴看著她說道。
“娘,不能扎針那怎么辦?”周光明擔心地抓著花半枝的胳膊道。
“喂喂!你們以為打點滴是吃飯嗎?誰沒事天天打著玩兒呢?”花半枝看著他們認真討論的樣子,哭笑不得地說道,好笑地又道,“我努力讓自己不生病就好了。”
“對哦!”周光明臉色陰轉晴道,“真是被兩位阿姨給嚇死了。”
“傻小子,快復習生字去,過了年就要上學,別跟不上。”花半枝面色柔和地看著他道。
“嗯!”周光明點點頭,重新坐回了八仙桌前。
“我來教你。”卓爾雅自告奮勇地說道。
“謝謝。”周光明拿著鉛筆看著她說道。
花半枝繼續努力學習其他注射方式,卓爾雅教周光明復習識字。
“喲!吃飯時間到了。”程韻鈴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走走,拿上豬皮凍讓李師傅涼拌一下,還有我拿的酸菜炒肉絲,也熱一下,中午加菜。”說著起身從八仙桌上拿著兩個油紙包。
“程阿姨我幫您拿飯盆。”周光明放下手中的鉛筆道。
“哎!別忘了先洗手。”花半枝提醒他道。
“知道,娘。”周光明跑到臉盆架旁洗洗手,從架子上拿下飯盆道。
“豬皮凍,酸菜炒肉絲,嘖嘖今兒有口福了。”卓爾雅高興地說道,“飯桌上的食物豐富起來,我就感覺這年快來到了。”
“過年呢?咱們把咱們的宿舍裝扮一下吧!”卓爾雅看著她們倆提議道。
“等到了飯堂再說,趕緊收拾一下。”程韻鈴看著她說道。
“好!”卓爾雅點點頭,開始收拾八仙桌。
花半枝收拾好東西,摸的滿手油乎乎的,拿著肥皂去后面水井旁洗洗手。
直接去了飯堂,花半枝他們打飯回來。
卓爾雅看著飯桌上的飯菜,“嘖嘖…比過年還豐富。”笑著說道,“你們都有功勞,這兔子是花花抓的,豬皮凍是韻鈴帶來的,今兒飯盆我洗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程韻鈴看著她說道。
“咱們之間還客氣啥!”卓爾雅抄起筷子道,“咱們吃飯吧!”
“等一下,孟醫生還沒來呢?”程韻鈴長臂一伸,摁著她的手道。
“哦哦!”卓爾雅曖昧地看著她眨眨眼道,“我看孟醫生這一日三餐,天天跟咱一起!你的努力沒有白費。”
“呵呵…”程韻鈴笑而不語,目光轉向周光明道,“光明耐心等一下。”
“嗯!我剛才吃了紅薯,不太餓。”周光明乖巧地說道。
“我去找他。”程韻鈴站起來道。
“不用了,人已經來了。”花半枝指指大門口道。
程韻鈴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挑簾子進來的孟繁春,臉上立刻漾起甜美的笑容道,“快點兒,今兒我帶了豬皮凍和酸菜炒肉。”
“等我一下。”孟繁春看著他們說道,然后大步朝窗口走去。
稍后端著飯盆走了過來,兩個二合面的饅頭,菜是白菜燉粉條。
“來來,嘗嘗我媽做的菜。”程韻鈴夾著豬皮凍和酸菜炒肉絲放到他的飯盆里。
“好了,好了,我自己吃。”孟繁春看向花半枝他們道,“你們也吃。”
冬日里清閑的很,感覺時間都慢了下來。花半枝下午繼續跟著程韻鈴學習護理知識,生活卻是忙碌而充實。
下了掃盲課,花半枝哄著周光明睡著后了。
程韻鈴看著花半枝猶豫了一下道,“那個花花,能陪我去見見繁春嗎?”
“啊?”花半枝驚訝地看著她指指自己道,“現在去?這么晚?不好吧!”
“我這次回家打聽了一個中醫很好的醫生,我想著讓繁春去見見。我怕我一個人說服不了他,你嘴皮子利索,陪我去吧!”程韻鈴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平時沒時間,也只有光明睡著了,才能過去。”
“他自己就是醫生。”花半枝看著她說道,“治不了自己?別人就更不可能了吧!”她看得出孟繁春的醫術很不錯的。
“醫者不自醫。”程韻鈴立馬說道。
“可是這事關孟醫生男人的尊嚴,我去不合適吧!”花半枝輕咬了下唇婉拒道。
“去吧!去吧!他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我們倆的事情你全程參與的。”程韻鈴雙手合十哀求道,“花花你就幫幫我吧!求你了。”
花半枝撓撓頭道,“我是個女的耶!”
“花花不是想做醫生嗎?醫生面前只有病人,無男女之分。對吧!”程韻鈴積極地說服她道,“又不是讓你看病,只是幫著說服他。”
“我看你的嘴皮子才厲害呢!”花半枝哭笑不得地說道。
“求求你了。”程韻鈴拉著她的手,搖晃著撒著嬌嗲嗲地說道。
“別,別,你正經說話,我受不了你這嬌滴滴的聲音。”花半枝伸手捏捏自己的耳垂道。
“你如果不陪我去,我還這么說話。”程韻鈴干脆威脅道。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花半枝投降道,揉揉自己的雙臂道,“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穿上棉衣,穿上鞋,出門之前拉了燈,手揣在袖籠里,縮著脖子就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