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鴉人騎士當場暴走,在它們的原則中,你可以罵它,把它貶得一文不值,但是絕對不能對芙利德修女有任何的不敬,別說這般言語上的羞辱了,就是態度上稍稍怠慢了一點,它們都要發難。
“莎莉哇,你找死!”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芙莉德修女可真是教導有方呢。”
莎莉萬旋身躲開飛刀,對準鴉人騎士的落腳點,揮動白樹枝條。
“我的確是來找死的——等你死了,不就是找死了么”
“瞬間凍結!”
年輕的魔法師以全力催動手中的白樹枝條,這勉強作為觸媒的道具無法承受魔法的強大力量,開始干枯掉皮。
而彌漫開來的冰霧也瞬間升級為冰風暴,即使是在畫中世界土生土長對寒氣有天然抗性的鴉人,也不可能硬接下她這全力一擊!
“這就是你的小把戲莎莉哇,你的確才華橫溢,但還太嫩了點!”鴉人騎士如蜻蜓點水,落地之后迅速騰躍而起,它的腿腳如暴風席卷而過,凍成兩條冰柱,可三把飛刀也已經從斗篷下射出,射向萬的面門。
這次的飛刀攢射,距離可比在鴉人騎士躍下墻頭那三鏢近得太多,何況莎莉萬還在引導技能,顯然是無法躲開了。
一截鉤鎖突然從斜道里飛出,勒住魔法師纖細的腰,將她扯了出去。
噗噗噗!
三柄飛刀沒入了她原先所站位置之后的凍土中。
“你又是哪個要替她出頭嗎”
鴉人騎士襲擊落空,后翻落在后面的土坡平臺上,站定身型,身子完全藏在漆黑的斗篷之下,只露出一只緊握著刺劍的右手,謹慎地打量著用忍義手救下莎莉萬的狼。
狼沒有出聲,將“開門”丟給有些驚魂未定的莎莉萬,握緊楔丸,擺好了攻擊的架勢,打量著高高在上的鴉人騎士。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敏捷型的類人形怪,不出意外弱點是心臟;斗篷雖然是為了隱藏飛刀而設計,但不排除里面穿了護甲的可能;先前莎莉萬的攻擊讓它的腳受了傷,所以它才選擇落在高出觀望情況么。
鴉人騎士也在打量著狼,“東國遺民哼,那又如何盡管放馬過來!”
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的聲響,撕裂了一成不變的寧靜。
鴉人騎士錯愕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斗篷和護胸甲全都沒用,一個貫穿了胸膛的缺口中,暗紅色的液體正流淌出。寒風凜冽,狼對著硝煙未盡的槍口吹了口氣,連看都懶得看那倒斃的鴉人騎士一眼。
“猶豫,就會敗北!”
莎莉萬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輕咳一聲,正色道:“比起這些,能麻煩您告訴我,鴉村究竟發生了什么嗎您又是為什么會被扔下來的”
“是咳嗽啊!”
鴉人靠著雪坡下枯朽的樹干坐下,“它們都接二連三地患上了咳嗽的怪病,如果被噴出來的毒血沾染到,就會染上這種病。”
氏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漸漸干涸的爛泥,鴉人搖了搖頭嘆氣道:“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
咳嗽…么 狼快步走到近前,從后腰包中摸出一枚陶瓷小瓶,丟給了那鴉人,“用用,試試看。”
“這是什么”鴉人拿著小瓶,對著從未見識過的陌生物品,有些遲疑。
“龍…嗯,止咳糖漿,”狼解釋道,“在我的故鄉,人們用這種東西止咳。”
“小伙子,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可能用不上了。”
鴉人的語氣有些慘然,“這不是普通的咳嗽,這是畫中世界的力量逐漸衰退的表現,包容世間萬物的禁忌者之母為我們創造出了這片天地,我們一族的命運也和畫中世界緊密聯系在了一起,當維系畫中世界的力量徹底消亡之日,就是我們一族全滅之時。”
畫中世界的力量在衰退 莎莉萬蹙起眉頭,“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火焰,大小姐需要火焰咳咳…”鴉人開始輕輕地咳嗽起來。
“你先把那東西用了吧,”不愧是狼,即使表示關心,也依舊是一張冰塊臉。
“即使不會有實際作用,也能多少給予一些心理安慰,讓你不那么難過。”
“謝謝!”
這次鴉人沒有再推辭,顫顫巍巍地拔開瓶塞,將液體直接飲用了下去。
“奇怪,我之前還感覺胸悶氣短,喉嚨中有異物,不咳嗽不快,現在居然完全好了!”
鴉人驚奇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接著它便發覺到,自己不光是咳嗽的毛病不見了,連身上的虛弱疲憊感都一掃而空,腿腳有力,甚至外界的寒冷都不在那么嚴酷,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溫暖的生命力!
“謝謝!謝謝您!我之前還懷疑您,我向您表示誠摯的謝意。”鴉人對狼感恩戴德連聲道謝,狼也不忸怩,站在原地接受了它的感激,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
“真有這么神奇”
莎莉萬卻有些納悶兒,圍著鴉人轉了三圈半,仔仔細細地打量這如同煥發了第二春的家伙,待發現它似乎真的痊愈了之后,心態微妙起來。
“既然你有這樣的寶貝,為什么雷德之前那么虛弱的時候,你不拿出來呢”
狼開口道:“這是我故鄉的一種能夠治療被連累者的惡疾的靈藥,我不確定它在這里是否同樣有用,但它強調的是生命力彼此之間的聯系,同這位鴉人所說的畫中世界和鴉人一族有著相似的情況,所以我便拿它出來嘗試了。”
解釋得很清楚:彼時的雷德,并不符合那種聯系,狼自然也沒把握隨便消耗這種珍貴物品,來進行不靠譜的救助試驗。
莎莉萬暗自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這些,繼續詢問鴉人。
“您剛才說,讓大小姐看見火這是什么意思”
“灰燼成雙,則火燃起,這是在畫中世界流傳已久的預言,預言是不會有錯的,所以只要再等到另一位灰爆,就能讓大小姐看見火焰了。”
“看見火焰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