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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駕親征的隊伍經由大運河乘船走水路,顯然比走冗長的陸路輕快的多,無須擔心人困馬疲、無須擔心黑白顛倒…張開帆、駕著風,順流而下即可。所以很快到了北方的中心重地,冀州的州府鄴城。
天色微明。
東方泛著魚肚白,太陽散發光彩,幾許淡紅的云,渲染增添出鮮艷顏色。
楊倵剛剛入睡,他的精神狀態愈發的差,失眠乃表現形式的之一。
內侍大太監劉哲名,掛著黑黑的眼圈兒,靠在房間的門框,懨懨欲睡…他是楊倵的貼身近侍,要隨著主子的變化而變化、要隨主子的折騰而折騰。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從艙門外傳至。
劉哲名驚醒,手指放在唇邊兒“噓”了一聲,道:“輕點兒!輕點兒!陛下才睡著!”
來人躬身行禮,道:“劉公公,帝都傳訊,打上‘十萬火急’的旗號。”
劉哲名一愣,旋即略顯遲疑,斟酌要不要叫楊倵起來。
楊倵的聲音卻響了:“什么事兒?”
劉哲名咧咧嘴,據實稟報,道:“帝都傳訊隊伍,掛了‘十萬火急’的旗號。”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兒,楊倵探出頭來,皺眉道:“信在何處?”
劉哲名連忙將送信人手中的信箋取過,檢查一番,呈遞到楊倵桌案上。
楊倵拆開信封,幾行字讀過,陰翳的臉黑了下來,眸子中盡是暴虐的神色。
劉哲名小心翼翼的躬身彎腰,依他相伴先皇光帝多年的經驗看,眼下的楊倵誰惹誰死,絕對的。
劉哲名又不禁猜想那封信的內容。到底什么糟糕的事情,能讓楊倵如此忿怒?
氣氛壓抑到極點,宛若狂風暴雨降臨前的沉悶…
楊倵忽然抬頭,問道:“還有嗎?”
劉哲名有些發懵。下意識的道:“陛下指的是…?”
楊倵拍拍桌上的信箋,道:“崔丞相是個老成持重、穩健保守的人,可吳驃騎不是!情況危如累卵,我不信他沒有相應的對策!去外邊等著,肯定有奏疏來!”
楊倵無疑很了解吳凡。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另一支掛有“十萬火急”旗號的隊伍,接踵而至。
楊倵看了第二封信件,臉色好了不少,笑著對左右道:“有吳驃騎一般忠臣良將,我無后顧之憂矣!”
費勁的從一旁攜帶的盒子里翻找,楊倵拿出兩個半塊虎符,遞給劉哲名,道:“快馬加鞭。送往洛陽,要他們轉交吳驃騎。”
楊倵躺下繼續睡覺,真就一點不擔心的模樣。
劉哲名接過虎符,趁楊倵閉眼,偷偷的瞄了幾下信箋,心神劇震,表面兒倒躡手躡腳的從房間中退出。
那紙上分明寫著——
南梁余孽高智慧、汪文進、沈玄儈造亂,會稽、臨川多郡淪陷。
驃騎大將軍當機立斷,抽調驍騎衛一萬,并數部曲四千。南下平叛。
劉哲名喃喃自語:“北方的戰事還沒開打,南方的戰事已然紛雜…”
低頭瞧瞧手中的兩塊虎符,劉哲名雪白的眉毛一抖,不知作何想。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晚春,江面。
孤舟一葉,同行三人。
自孟不凡兵敗被斬,蕭銑一直活在大隋的通緝令兒上。
韋睿、韓越亦是。
蕭銑“燈下黑”躲藏洛陽,后意圖挑撥當初的大隋皇子爭儲、攪亂先皇光帝的泰山封禪…結果根本不用他們。
蕭銑離別北方,返還熟悉的南方。一直隱姓埋名的住在交州。
聽聞舊臣高智慧、汪文進、沈玄儈三人為首,相繼起兵復辟,身為梁皇孫、唯一的梁國皇室血脈,蕭銑多少耐不住寂寞,說動韋睿到會稽一行。
韋睿輕輕嘆息,道:“殿下可曾死心?”
蕭銑同樣輕輕嘆息,與韋睿的無奈不同,他是因失望。
蕭銑派人接觸了高智慧,得到的回應并不怎么理想,或者干脆點兒說…人家根本不鳥兒你個沒錢、沒糧、沒地盤兒的狗屁皇孫,所謂的復辟梁國,無非借個名堂。
高智慧尚且如此,汪文進、沈玄儈及那些趁勢而起的,能怎樣、會怎樣?
蕭銑想了很久,問道:“韋公,他們…有希望么?”
蕭銑雖對南梁舊臣失望,但也抱有他們成功的期待。
韋睿搖頭,篤定無比的說道:“隋國縱然抽調大軍征討高句麗,南方仍囤積無數兵馬,只是苦于沒有一個領頭人罷了!高智慧他們僅僅找準了時機,等隋國反應過來,而他們彼此之間又不能合縱連橫,逐個被擊破是他們最終的下場。”
蕭銑再問:“隋國接連死了楊素、韓擒虎兩員大將,其余有名望者,皆圍繞高句麗之戰轉,他們派誰統合南方的兵馬?”
韋睿沒開口。
撐著船槳的韓越說道:“能有誰?肯定是洛陽那位留守的吳凡!據說他攻殺突厥牙帳、封狼居胥后大病一場,眼下養的差不多了。”
蕭銑聽到吳凡的名兒,舌頭“嘖嘖”的咂了好幾下。
韋睿望望天空,道:“看樣子,他們更沒什么機會啦!”
三人相視無言甚久。
蕭銑苦惱的說道:“我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韋睿言道:“耐心些,殿下!隋國連續三年大戰不停,人心遲早要變…”
蕭銑擺斷韋睿的話,急躁道:“韋公,這些我都知道!我…我沒有任何的頭緒!我…我想,有點實質性的進展,不想,繼續的等下去。”
韋睿笑了,道:“那就去建業!”
蕭銑沒懂。
韋睿伸手到水中感受清涼,道:“隋國抓了安南四百萬的奴隸挖修運河,我們可以派人融合進去,等需要的時候拉出一支兵馬!”,他接著說道:“我們還可以派人混進隋國向安南遷移的百姓,將安南占據。當然,時間很重要,都不是能速成的計劃。”
蕭銑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