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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勢微多年,遠無原先的輝煌璀璨,從族老數量、質量上看便知一二…皆,泛泛之輩矣。
對比。
重新征辟為工部尚書的王根、王復嘗,曾經是雍州牧,名頭大得很…而他致仕在家的時候,僅僅是太原王氏一群族老中的之一、排不到第一。
兩者相較,足見孰強孰弱。
吳凡分外的霸道強勢,一句客套話沒有,點著桌子,鷹視狼顧:“即日起,只要我沒死,渤海郡就只能有一個聲音――我的聲音!”
袁懋瞬間面色大變,卻不得不強行忍住,還得使勁兒的打眼色,讓袁氏族老不要扎刺兒。
時間不一樣了,事情也有所變化。
吳凡摧毀西北,獲封地渤海、食邑萬戶,那會兒他得考慮考慮袁氏的根深蒂固。
現在?
吳凡塞外溜了一圈兒,順手平了突厥牙帳,狼居胥山祭天立碑,軍功、聲望、地位,已達到一種可以抗衡靠山王的程度,把衛騎大將軍韓擒虎、越國公楊素都甩在后頭!袁氏算個屁!
更可怕的是,吳凡快死了!
招惹一個命不久、脾氣壞、心眼小、手段毒的人,活膩歪啦?
袁懋是如此想的。
吳凡靠在輪椅上,微微偏頭。
跟吳凡來的范增,袖子一伸,將一副放大的渤海郡輿圖展開。
吳凡聲音干澀,但充滿了力量:“三萬戶食邑,我劃在泉州關、津縣、武清三地。”
吳凡末了補充:“就這樣。”
言畢。
吳凡示意范增推著自己離開。
房間內一片死寂。
半晌。
“唉!”
一聲長嘆,打破氣氛。
袁懋捂著額頭,苦澀的道:“算什么?禍從天降嗎?把他封哪兒不好,非是渤海!”
一個面目陰翳的族老,憤然道:“早聽說此人傲慢無禮。他以為他是誰!我們袁氏再…”
袁懋打斷對方的話,道:“再怎么?呵呵!叔父!都老黃歷啦!咱們袁家…姐姐那邊兒在,我們就是外戚,上不得臺面。”
袁懋的姐姐為袁太妃。先皇光帝的配偶、義寧公主的母親,又能怎地?她是貴妃,也許說上幾句話了,問題先皇光帝死了、她是寡/婦太妃啦!
袁家境地尷尬,沒有任何能掣肘吳凡的地方、絕對沒有。
袁懋郁郁道:“他死了則好。看他的樣子…恐,死不了。”
袁懋抬頭道:“把泉州、津縣、武清的人撤回來吧!他說什么,咱們做什么,莫叫他生氣。”
剛才那族老嘀咕道:“生氣?怕他作甚?”
袁懋平平淡淡的說道:“我們一生氣敢殺人,他不殺人就生氣,你說怕不怕?”
袁懋反復申說:“三百多萬羌人,讓他打得跟狗一樣,喪家失所。上千萬的突厥人,讓他直取中心牙帳,探囊取物…我們有什么資格。去與他作梗?”
袁懋的決定無疑是對的…
吳凡數日前,同樣憑借海東青信鷹傳訊,命令暫時駐守雁門的本部兵馬東行會和,正好到了。
眼瞧城外羅列整齊的精兵悍勇、威風凜凜的將軍校尉,那煞氣沖霄的動靜,袁家人心里拔涼拔涼。
以高潁、郭嘉為首,數得上號的人,全匆匆拜謁吳凡。
吳凡張開雙臂,笑道:“歡迎諸位凱旋歸來!”
“拜見大將軍!”
眾人轟然拜禮。
高潁抽抽鼻子,松了口氣兒的喃喃念叨:“主公沒事兒編好、沒事兒便好!”
高潁這段時間。光鎮壓那些躁動的士卒,就操碎了心,疲憊的眼袋大了好一圈兒,可見他的艱難。
吳凡左右看看。笑道:“一個沒缺?千金公主的尸首、突厥貴族俘虜,怎么辦了?”
高潁道:“大家都關心主公的安危,哪有心思洛陽獻俘?我找不到人選,索性丟給雁門太守張須陀,讓他派人押解。”
吳凡嘴角一歪歪,道:“也好。”
吳凡撓撓頭。道:“你們休息休息,不日隨我往泉州關。”,稍頓,他說道:“我把泉州關、津縣、武清三地的人當食邑了。”
吳凡的前半句話,對所有人說。后半句明顯對高潁、郭嘉講的。
高潁慎重的想了又想,道:“是個好地方,解決北地人對主公的…敬畏最好。”
吳凡千里走單騎、匹馬說宇文,跟泉州關都有不菲的聯系,加上他坑殺燕軍的惡名,高潁用“敬畏”,真的太客氣了,北地人是又恨又怕好嘛。
郭嘉烏溜溜的眼睛一轉,搭理都不搭理,徑直奔著院子里溜達的他的倆小伙伴兒,白色小羊駝、青毛狗崽子過去玩弄。
吳凡寵的厲害,一臉傻/逼的笑,毫不追究郭大爺的失禮,其他人見怪不怪,心里頭羨慕嫉妒唄。
吳凡擺弄擺弄手指頭,道:“宇文成祥離開,偏將的位置空下來一個,我說話算話,魏延何在?”
魏延大步跨出:“屬下在!”
吳凡道:“命你為從八品偏將。”
吳凡把官印拍在魏延手里,笑道:“現在你也能自稱一聲本將!戒驕戒躁,別他娘的整天鼻孔朝天,好好干!”
眾人撫掌慶賀,哄笑調/戲。
魏延本紅潤的臉,更紅了。
吳凡道:“馬武何在?”
馬武走出:“屬下在!”
吳凡道:“你是任勞任怨的典范,虧了誰,不能虧了你,命你為校尉。”
馬武接過印章:“謝主公!”
吳凡有些疲憊似的,吩咐道:“子張,找長公主多支點銀子,購買酒肉,犒勞犒勞三軍,也犒勞犒勞你們自己。”
馬武不敢怠慢:“喏!”
眾人不動。
吳凡反應過來,道:“放心吧!我還死不了,需要調養調養。滾蛋吧!喝得高興點兒!”
眾人這才露出笑容走掉。
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吳某人為了不遭懷疑,得表現出抽絲的勁兒,雖然他自己裝得夠夠兒的了,單說一個保持面容憔悴的樣子,他每天少吃多少東西,餓的簡直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