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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兒!”
羅藝豪氣干云的叫了一聲。
羅成與他父親一樣討厭吳某人,也沒有原先碰到這種事兒的懶惰推搪,麻利的驅使金線白龍駒上陣。
羅藝昂著腦袋,以居高臨下的眼神兒蔑視吳凡,對羅成吩咐,道:“給冠軍侯留點面子!”
羅藝的信心得益于兒子羅成那連他都甘拜下風的卓絕天賦,他自稱家傳絕學的“五虎斷魂槍”,四年前羅成便玩兒轉的通透,能和他對戰百余招不敗,乃至能推陳出新去自創招式!要知道實際上羅家這套槍法來自天水冀縣的姜家,起源姜家的先祖開明王姜維,堪稱有內息橫空現世后第一套相與配合的武藝,長達五百余年的演變中,早經過無數人千錘百煉的改良,堪稱完美無缺!
羅成近個月備受刺激,勤學苦練,成長的飛速,說日近千里亦不為過,羅藝承認自己再不是兒子的對手,故而讓他代表。
吳凡笑的很開心,嘴上不含糊的針鋒相對:“永年!別把咱北平王的寶貝兒子打死嘍!那樣未免太難看!”
姜松豁然睜開雙眸,目光放在羅藝的臉。
羅藝也對上姜松的眼睛,一剎那間…
那個眼神兒…
怎么回事?
從前的仇家?
永年?
是表字嗎?
羅藝百思不得其解。
羅成從身邊走過時,羅藝小聲的提醒道:“成兒!對方可能是有怨隙的,你小心一點兒!”
羅成打個手勢,表示了然。
距離差不多一百步。
羅成白嫩的手掌有力的握住五鉤神飛亮銀槍,杏花眼中的浪子般輕佻變作凌厲,雙腿一夾馬腹,旋風似的沖向姜松。
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
“喝!”
氣沉丹田,一聲喝喊。
羅成周身彌漫華麗的白色內息,臂帶手動,槍頭急轉刺出。
羅成速度極快,閑雜人等根本看不出他這招的門道,有個名堂――三疊槍。
“嗖嗖嗖!”
三道罡氣分別于三個不同方向展露殺機。
姜松原地不動,內息噴涌籠蓋,也是槍頭急轉刺出。
“嗖嗖嗖!”
三道銀色的罡氣激射而出。
“咔嚓嚓!”
姜松的罡氣,精準無比的將羅成的罡氣攔截粉碎。
吳凡笑意滿滿的去看羅藝,欣賞著他臉上的震驚。
羅藝被驚到了。
羅成與其父如出一轍。
羅成打斗中愣了下,姜松原本有機會直接取勝,但他依舊原地不動。
羅成畢竟年輕氣盛,沖勁兒十足,并未多深思什么東西,駕著戰馬欺身至姜松身前,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紛飛蝴蝶的美輪美奐又充滿犀利。
姜松一一給予回應。
“叮叮叮!”
雙槍急促交匯,奏響輕快的樂曲。
羅成越打越心驚。
怎么回事兒?
什么情況?
羅家的五虎斷魂槍,從不曾不外傳,眼下唯有我和父親會,他是和誰學的?
而且…
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羅成有些發懵。
羅藝頗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觸,不斷的吞咽唾液,難以相信的望向吳凡。
吳凡微笑著頷首,算是肯定羅藝的疑惑。
再看那場中。
羅成見姜松總是用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招式,迫切的使出自己自創的槍法,希望破局。
“招槍!”
羅成大叫,五鉤神飛亮銀槍宛若蛟龍,驚鴻一閃,自下而上的去扎姜松坐騎。
“砰!”
又是一聲響。
羅成亂了。
羅成剛才的那招,暗藏玄機,是虛點一下,然后取敵人手臂的功夫。
不想。
姜松一下子識破。
交鋒十回合不到,羅成儼有黔驢技窮的意思。
羅成不服輸,牙齒緊咬,勒馬準備轉身,準備去使用敗中求勝的絕命回馬槍。
姜松面無表情,手臂一揮。
“呲!”
破空的聲音,叫人牙酸。
羅成只覺耳垂兒一痛,伸手一摸,卻是一道細小流血的傷口。
羅成轉頭那么一看…好嘛!背后的地面,一個炸裂的手腕粗細的洞,怵目驚心!
“華而不實!”
“五虎斷魂槍不過一個固定總綱罷,精髓在于返璞歸真的逐次將七十二招槍法合攏為一,然后忘掉它、不再拘泥于它,僅采用槍法最最基礎的刺、扎作為攻擊,橫、擋作為防守!”
“你衍生出的那些東西,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就不玩兒了!”
姜松給了羅成評價、輕蔑的評價。
隨后…
姜松道:“接我一招!”
姜松的八寶玲瓏槍直接的對準羅成的面門,平平無奇的一刺。
羅成卻發現,自己擋不住,且無論自己怎么躲閃,對方始終如影隨形!
太快了!
我命休矣!
羅成絕望的閉眼等死。
“休傷我兒!”
羅藝大駭。
“手下留情!”
吳凡及時的開腔兒,說老實話,他真挺怕姜松腦袋一昏干掉羅成,壞了大計的。
羅成睜開眼,姜松的槍尖兒,正正好好點在他的眉心。
“必勝!必勝!必勝!”
姜松天將一樣的表現,令罪軍營士卒熱血激昂的齊吼。
姜松慢悠悠的收回八寶玲瓏槍,眼神兒在羅家父子中間來往掃視,淡淡的對羅成道:“你爹是賊,你也是賊!以后不要說什么羅家槍,它不屬于你們!”
羅成又氣又惱又羞,偏偏一句話說不出,他琢磨清楚了對方是哪個。
拍馬趕到的羅藝也很尷尬,支支吾吾的道:“你…你…”
姜松眼神清冷,微微欠首:“見過王爺!”
言畢。
姜松直接返身到吳凡身后,繼續他的瞧不見心不煩。
羅藝心中五味雜陳,幾度想伸手喚住姜松,可就是沒那個勇氣。
吳凡哈哈大笑的出來,道:“子延兄!你可輸啦啊!咱們是不是按照約定,聊一聊?”
觸動陳年舊事的羅藝,根本沒心思再恨吳凡這個那個的,魂不守舍的答應下來。
吳凡命士卒們原地休息,打馬和羅藝單獨并肩往路旁的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