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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先皇光帝決意遷都,把大隋的中心從長安搬到洛陽城,遠離接鄰西北的苦寒、及改善困擾多年的運輸不便等問題。
以帝都居民自傲兩百年的長安人,從此淪為普通隋民。
而從前為普通隋民的洛陽人,一舉成為帝都居民。
洛陽不管帝國開國之初,亦或截至歸元時代,好似都沒出過什么像樣的大人物。
所以。
許多來洛陽的舊都人,不怎么看得起洛陽這些新都人。
吳凡于武舉揚名,洛陽人興奮的不得了,以其為驕傲,瘋狂地進行吹捧。
一個武舉就能如此,那也不難解釋吳某人獲封萬戶侯、驃騎大將軍后的情況啦!
“大隋必勝!”
“冠軍侯必勝!”
聞風而至的洛陽民眾,分列朱雀街兩側,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不足以形容。
無論男女老少,皆激昂的吶喊歡呼。
吳凡退居天子楊倵的身側稍后位置,面上掛著笑容,偶爾揮動一下手臂,表示對鄉親父老的敬意。
楊倵同樣高興,嘴上卻是嘆道:“你走的時候,我很擔心那么一點兵馬能干什么,結果你卻用兩千八百的人數,橫掃了整個西北…”
吳凡謙虛的說道:“這是陛下圣明,肯信任臣子。”
楊倵哈哈一樂,搖頭道:“得了吧!沒有你的運籌帷幄、英勇善戰,我換個人能行?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我并非不曾征戰過的人,知道其中的艱難困苦!況且…為將者一味的貶低自己,恐會寒了部下將士們的心,不是什么好事情。”
吳凡抱拳道:“謝陛下提點。”
吳凡眼珠子轉轉,裝模作樣的說道:“回來的匆忙,只帶了一個韓渠,沒能進行獻俘儀式,真是可惜呀!”
楊倵微微偏頭,道:“今后會有機會的,對嗎?”
吳凡正色道:“一定!”
楊倵向后委身,與吳凡平齊,拉著吳凡的臂膀,道:“守正!我和你交個底兒吧!我是新君,人常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話好聽不好聽不計較,理兒確實是那個理兒!王叔眼看著奔六十了,不可能再如從前那樣勞苦。韓衛騎年歲同樣不小,且于帝國邊關活動的太久…”
楊倵及時頓住,略過關于衛騎大將軍韓擒虎的話,說道:“一字并肩北平王占著車騎大將軍的位置,帝國對他什么態度,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再往下看,‘四方將軍’、‘四征將軍’,哪個不是老將?‘四平將軍’、‘四鎮將軍’、‘四討將軍’,哪個又能真正的獨當一面?你是我寄予厚望的人,更是帝國天下的中流砥柱…我曉得你心里肯定想著收斂鋒芒這些無聊的念頭,我理解,站得高了嘛!但我得告訴你,我想要你跟我攜手與共,傾心相交,同創輝煌!”
楊倵的一番話,透露出不少意思。
第一。
靠山王老了,其他的不少將軍也老了,天子有心提拔年輕將領,重塑軍方脈絡。
第二。
衛騎大將軍韓擒虎遠離帝國中心多年,在邊關上擁兵自重。
先帝活著的時候,韓擒虎絕對一點心思不敢有,畢竟先帝的手腕兒擺在那兒呢。
可問題是,楊倵不是先帝,他還遠遠不具備先帝的水平。
第三。
一字并肩北平王羅藝,帝國心里的大疙瘩,遲早得碾碎了、理順了。
吳凡不會傻到聽了楊倵的話就信他,面上做出感激涕零般說道:“臣絕不負陛下看重!”
君臣二人各懷心事,不再進行交流。
直到應天門,進入紫微宮。
楊倵忽然面色煞白,打起了擺子。
吳凡注意到,急忙道:“陛下!陛下?太…”
楊倵揮手,阻止吳凡叫人,不一會兒又好了過來。
楊倵長吐口氣,笑道:“天色陰綿,容易染得風寒啊!”,左右環顧,他接著說道:“我已在乾陽殿擺下宴席,今天一醉方休!”
楊倵說的不是假話,西北從根源上安定,堪稱舉國大慶的喜事兒,不理政事也是應該的。
很快。
吳凡被楊倵拉著進入乾陽殿,直接讓他坐到左方下手位置,那里代表武將第一!
眾臣子各有異色,又詭譎的低頭權當沒看見。
楊倵站在高處,大聲道:“眾愛卿落座,今日無需拘謹!”
話是這么說,可誰敢毫不在意的隨性而坐?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宴席!
這是一場涉及到論資排輩的宴席!
文官序列。
左丞相鄭苛請右丞相崔石先坐,自己霸占第二位置。
依照對朝廷的功績,崔石不理政務多年,怎比得上鄭苛?他憑什么第一?
清河崔氏冠絕的勢力!
崔石自己的德高望重!
左右丞相后,六部尚書依次。
兵部尚書韓成為首。
何解?
先帝遺言“內事不決問韓孝先,外事不決問楊云飛”,韓成乃先皇光帝的唯二的托孤重臣之一、天子楊倵的心腹!
再往下九寺大卿、侍郎、少卿等等…
每個人必須認清自己,懂得自己應該坐到什么位置。
不然?
那就是個事兒!
皇親序列。
獻王楊節居于首,因為他是天子楊倵的叔父,輩分高。
天子楊倵一奶同胞的弟弟八皇子、魯王楊烈,做了第二。
然后輪到其他宗室人等。
一眼能看出親疏有別。
到武官序列這兒。
吳凡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壞了!
天子楊倵有心無心不談,單憑剛剛卸任的驃騎大將軍、越國公楊素在,吳凡就不能夠坐在首位。
一來楊素主動請辭驃騎大將軍位,是讓賢給吳凡的舉動,吳凡欠人家的情。
二來吳凡剛剛獲封驃騎大將軍,便如此行為,難保不叫人小瞧,說他跋扈、不尊老、目中無人之類的話。
吳凡嘴角泛苦,他明知道自己不該坐這兒,偏偏他還不能起來…沒辦法,天子的決定不容反駁!
吳凡敢讓其他人,等同搧天子的臉。
有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