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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寵端坐飛馳白雪駒,掌中鏨金虎頭槍電光噼啪,宛如天兵下凡,配合那張棱角分明的白嫩臉蛋兒,端的英武不凡。
不管飯桶高是否足夠帥氣,他在阿史那呼羅眼里,幾乎與索命鬼無異處,能好看到哪兒去?
會死!
真的會死!
阿史那呼羅冷意涔涔,心中驚惶的疾呼。
高寵表現出的新形勢的力量,阿史那呼羅從未見過,但并不妨礙他野獸一樣的直覺預測到欠安。
戰馬即將交錯,雙方即將交鋒。
危險!!!
阿史那呼羅的心中,唯有此二字閃現。
隨之而來的――
怎么辦?
阿史那呼羅問詢自己。
突厥最好的戰馬、最好的兵器、最好的女人,這些是阿史那呼羅所擁有的。
可汗的莫大期望、麾下士卒的敬仰、振興部落的重擔,這些是阿史那呼羅所肩負的。
敵人的面龐愈發清晰,阿史那呼羅額頭上的汗水匯成小溪,他進行艱難、煎熬的抉擇。
懸崖勒馬,茍且偷生?
奮勇一搏,驕傲不死?
兩種截然相反的念頭,激烈的爭斗,阿史那呼羅壓抑的快喘不上氣。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終于!
阿史那呼羅不再猶豫。
“喝!!!”
一聲嘶吼,直沖云霄。
阿史那呼羅周身布滿內息,兩百多斤重的銀色八棱錘高高舉在手中。
近了。
“殺!!!”
阿史那呼羅怒喝揮臂,銀色八棱錘挾雜風雷之勢,流星似的砸向高寵。
凝聚阿史那呼羅全部力量的攻擊,絕對不容小覷…
可惜!
阿史那呼羅碰到的是高寵。
單憑身體天賦而言,阿史那呼羅或許能跟飯桶高一較長短,二人皆屬于神力天賜的那一類。
算上內息天賦,阿史那呼羅一個凝氣化罡,焉能比得上領悟新的力量道路的高寵的對手?
阿史那呼羅的決絕,飯桶高感受的到,他哈哈大笑,捻動鏨金虎頭槍。
“噼里啪啦!”
聲聲干脆。
高寵電光石火間,一槍刺出。
“吭!”
“吱!!!”
金屬摩擦,刺耳非常。
“給我松開!”
高寵大叫,身上彌漫的電弧,疏忽大作。
阿史那呼羅雙臂酥麻,全身都不受控制,一下子失去了兵器。
雙馬交錯。
阿史那呼羅雙眸灰暗,他敗了,僅僅兩招而已。
高寵的鏨金虎頭槍插入哪桿堪稱兇器的銀色八棱錘上,頭顱高昂,神情不可一世,他贏了,僅僅兩招而已。
開啟天賦的高寵,內息的量、質,穩勝阿史那呼羅不止一籌,不然他決不能扎穿阿史那呼羅的內息屏障,及寒鐵打造的銀色八棱錘的實心錘頭…簡單的來說,以高寵眼下具備的能耐,除非宇文成都這個力量、內息、速度、經驗全面壓制他一點的人,其余不管魚俱羅、姜松、黃忠,誰想贏他都難。
調轉馬身,高寵伸手將槍鋒上的銀色八棱錘摘下,扛到肩上,戲謔的凝視對面的阿史那呼羅。
戰場上失去兵器意味什么不言而喻,阿史那呼羅緩緩的閉合眼睛,木然想起洛陽武舉時被吳凡一刀斬了臂膀、丟失銀色八棱錘的一幕。
往事歷歷在目且重現,唯一不變的,阿史那呼羅仍然做了那個失敗者。
“必勝!必勝!必勝!”
罪軍士卒眼瞅高寵神威如斯,頓時歡呼炸裂。
吳凡心里咯噔一下子:“壞啦!”
吳某人身后的兵馬就像繡花枕頭,表面兒一層溢彩流光,里頭全是大草包!
兩百人的聲音,比得上兩千人嗎?
“必勝!必勝!必勝!”
縱然馬武率領的兵馬很快開腔造勢,吳凡的疑兵計依舊讓阿史那呼羅敏銳的識破,功虧一簣。
對對對!
吳凡那廝一人雙騎,他進行了分兵!
我用聽馬蹄聲的辦法去辯那廝的人數多寡,本就是錯誤的!
那廝身后只有幾百人,剩下的全是空乘戰馬冒充!
我說那廝哪兒來援軍!
阿史那呼羅紛雜的越想越興奮,可很快他的臉陰沉的宛如黑夜。
“賊!奸賊!”,眼睛恢復一些顏色,阿史那呼羅放聲怒吼:“吳凡!你敢騙我!!!”
“自己蠢怪的了別人?”,吳凡一瞧不能繼續嚇唬阿史那呼羅,士卒與戰馬又歇的差不多,當機立斷:“全軍沖鋒!”
“轟隆隆!”
戰馬奔行,聲勢浩大。
阿史那呼羅不甘示弱,從身旁士卒手中奪過一桿長刀,大喝道:“兒郎們!我們被蒙蔽啦!他們只有一千多人!”
阿史那呼羅多少懂點兵法,淺析一些道理。
好比阿史那呼羅眼下說的話,吳凡明明有兩千二三的兵馬,到他嘴里一下子少了好多。
很多時候,統軍將領都是出色的說謊者,從古自今如是。
具體的形容――
有兩萬人,比不說自己有五萬人,都不好意思和其他人打招呼!
有兩萬人,你不說對方不過一萬多,都不好意思和其他人打招呼!
這是一種數字上的把戲。
一千九百九十九是一千多,一千零一也是一千多。
士卒心理上、情感上、思緒上,會自然而然的往少了招呼。
馬武率領罪軍的絕對主力,怎敢眼睜睜的看著吳凡那點薄弱兵力硬憾阿史那呼羅,不趕緊沖陣?
馬武叫道:“弟兄們!殺!!!”
吳凡馬快,單刀超出身后士卒幾十步,旋風一樣。
倒是路過飯桶高那會兒時,吳某人不忘交代:“保護好奉孝,掉根兒毛,仔細了你的皮子!”
剛想了結掉阿史那呼羅的高寵,怏怏不樂勒住戰馬,嘆氣返身去郭大爺身邊待著。
“啊啊啊!”
雙方的戰爭,正式以慘烈喊叫,拉開了帷幕。
兵力處于劣勢,吳凡偏偏指揮士卒正面相迎。
為何?
原因有三。
吳凡和郭嘉探討,他這次襲殺阿史那呼羅,不會考慮己身傷亡問題,他要去粕存精,拿突厥人當磨刀石,使罪軍蛻變成為一支精兵悍勇。
突厥人無疑太猖獗,居然敢深入帝國腹地,作為隋人,吳凡必須給予他們血的教訓,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罪軍的訓練時日畢竟短,騎射的功夫遠遠不能媲美突厥異族,使用游騎戰術、用遠程弓箭交鋒,死的一定很慘。
吳凡勇猛的深入突厥陣內,攪動腥風血雨,鼓舞本就高昂的士氣。
罪軍士卒狂熱的吶喊,奮勇的與突厥人糾纏搏殺。
“頂住!”
“弓弩手!自由射擊!”
阿史那呼羅指揮兵馬還擊。
突厥人屬于原地沒動,吳凡、馬武卻從前后沖鋒夾擊,騎兵的沖擊力發揮出一部分,剎那間將嚴整的戰陣撕開兩條大口子。
“嗖嗖嗖!”
零星的冷箭釋放。
“啊啊啊!”
血腥的白刃帶走生命。
“哈哈哈…!”
吳凡張揚的大笑,暢快的不要不要的。
輕蔑的對包圍自己的突厥士卒瞥一眼,吳凡大聲道:“阿史那呼羅!以后別自稱什么突厥第一勇士啦!你太弱了!簡直弱爆了!連我手下一個才二十歲的小隨從都打不過,還有什么顏面?我要是你呀!我現在早他娘的沒臉活!照我說,你干脆撒泡尿浸死自己得球的!”
吳某人嘴里噴著嘲諷的垃圾話,手上不緊不慢的收割生命,怪異的一塌糊涂有沒有?
阿史那呼羅那叫一個氣,臉紅脖子粗的,他明知道吳凡瞎說,類高寵那等怪物,怎么可能只是個小跟班兒?
“吳凡!我殺了你!”
“啊啊啊!”
阿史那呼羅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