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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子心有余悸的回想,嘆道:“我做了個夢!一模一樣的夢,半個余月來,前后五次出現。尤其最近兩次,是前日與昨日連續的。”
楊天子口吻篤定:“我想——這是天意在指引我。”
天意?
楊武面露凜然。
楊天子目光迷離,描述道:“我站在一望無際的曠野,身后有一頭惡狼,身前有七條毒蛇。狼蛇兇狠,將欲食我…我拼命的逃跑,不知跑了多久,望到一座山,大喜之下,攀登上去。怎料狼蛇身形暴漲,每個都有十數丈長高。狼蛇力撼山巔,山峰終擋不住,土崩瓦解。我以為命已至此,山峰內蹦出一頭麒麟獸,與狼蛇搏殺…”
楊武不做多想,順口問道:“后來呢?”
楊天子搖頭,道:“戛然而止。”
楊天子瞇起眼睛,雙眸深邃,道:“我想了很久,多少想明白。”
神鬼之說,楊天以前不信。
是的。
那是以前。
楊天子揉揉眉心,繼續道:“突厥人自稱狼的后代,傳說他們是匈奴后裔與狼交/合所產,不正是狼?七宗五姓乃世家士族中的七個龐然大物,向來先家后國,心懷不軌,不是毒蛇是什么?王兄封號為靠山,他們一脈,力保大隋江山兩百余載,峰巒恐是他。吳守正綽號‘玉麒麟’…”
楊天子沒提天機道人所謂“五行”伴“七星”的說法,大概也有點兒不大好意思吧!
楊天子不傻,他明白天機道人等同騙子一個。
楊武嘴唇兒囁嚅,吃驚不已。
楊武猛然抓住什么,駭然道:“山峰崩塌,豈不是說王叔會…”
楊天子打斷楊武的話,言簡意賅:“王兄跟我一樣!”
是啊!
靠山王的年紀,比楊天子尚且大上幾歲。
生老病死,天道輪回,孰能抵擋?
楊武轉念間再問:“他們跟吐蕃沒什么關系呀!”
“咳咳咳…!”
楊天子劇烈咳嗽。
“噗——!”
一口黑血噴出,濺的滿地。
“父皇!”
楊武大驚失色。
楊天子淡然的擦擦鮮紅,阻止楊武去叫御醫,反吃上一顆養魂丹,繼續透支他所剩無幾的性命。
“嗯。”
長長的呻/吟一聲,楊天子有些精神。
楊天子繼續說道:“事情得從我讓吳守正查鹽利說起…”
楊天子的語速加快,逐步將吳某人對他說的,轉而說給楊武,包括對付破除吐蕃人有天神護佑的謠傳、高原有巨量的食鹽、天下的地形其實是座巨山,等等等等。
楊武的認知觀瞬間摧毀,震撼不已。
楊天子不給楊武反應的時間,說出心中深埋許久的計劃。
歲月無情,時不我待。
楊天子曉得自己再無機會親手完成,但他可以將希望寄托在楊武身上。
啰嗦半晌。
“記住了嗎?”
楊天子猶自不放心的發問,瞧那架勢,敢情楊武說出‘沒記住’,他就立馬說一遍。
楊武慎重的點頭,道:“兒臣謹記。”
楊天子放下心,幽幽嘆息:“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千萬不要著急,一步一個腳印兒的做!或許…世家士族的禍患,將在不復存在。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也將成為真真切切的現實。”
楊天子不厭其煩,加上一句:“計劃的順序千萬不要搞錯,一定是羌人、突厥人、世家士族與吐蕃人。”
楊武嚴肅應聲:“父皇放心,兒臣省得。”
楊天子閉上眼,脊背佝僂,神情略顯萎靡:“計劃的核心是吳守正!吳守正其人…天性涼薄、手辣心黑、好大喜功,不是什么好鳥兒。偏偏他不僅身負大將軍之才、更有丞相之能。這種人,好比驢子,你得順毛捋!你要給予他足夠的信任及恩寵。當然,這不是讓你一味的縱容他。給他安個嚼子,防止他做大,極有必要。”
楊天子呢喃:“武兒,你最讓我擔心的地方,是你太過喜歡感情用事。你需明白,帝王無情!無論什么人,只要威脅到帝國江山,哪怕是一點點,絕對不能留!絕對!”
楊武默默無語。
楊天子幽幽道:“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凡事三思而行,維護好這個帝國…”
稍一停頓。
楊天子道:“傳位詔書我已命劉哲名擬定,蓋個章即可。”
楊武急道:“傳位?父皇!你會好…”
楊天子擺手,面上倒是掛著欣慰的笑,楊武的表現,起碼令他覺得自己到底有個“兒子”:道:“下去吧!我最后見吳守正一面,幫你敲打敲打他!”
楊武坐著沒動,遲疑問道:“父皇,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楊天子嘆道:“是我得了重病,染給了她!”
瞅見楊天子不想作假的表情,楊武信了。
父子間語焉不詳的談話,至此結束。
楊武亦步亦趨的向外走,三步一回頭兒,顯得不舍。
今天的楊天子,讓楊武體會幼時才有的父子情懷…來得晚、來的珍惜。
出了奉天殿門,楊武失魂落魄,呆愣愣道:“冠軍侯何在?天子有召!”
找我?
吳凡愣了下。
天色漸晚,時為夜半。
吳某人打起精神,謹小慎微的走入房間。
“臣,冠軍侯吳守正,拜見陛下!”
吳凡聲音洪亮,不見人、先施禮。
楊天子雙眸不睜,道:“走近些!”
吳凡不敢不從。
相距沒有三步,楊天子劈頭蓋臉的說道:“是你暗下黑手,殺了太子的吧?”
吳凡心中一緊,眼睛嘰里咕嚕轉個不停。
有些事情,光棍兒的承認,沒啥大不了。
有些事情,打死不能沾上邊角,就是不承認,愛咋咋地!
好比楊天子不承認自己殺獨孤皇后,吳凡哪能承認自己殺太子…至少,目前不會。
吳某人裝傻充愣,反問:“陛下,您說什么?太子死了?”
瞧吳凡的模樣,好像他真不知道呢!
楊天子眼皮掀開,雙目寒光四射,冷笑迭迭:“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投靠了武兒!朕一再的告誡你,讓你恪守靠山王一脈的處世原則,你為何不聽?”
吳凡吁口氣,搖首道:“臣,畢竟不是靠山王一脈的人!”
楊天子怒視吳凡:“你殺了朕的兒子!”
吳凡鞠躬,否認道:“臣,沒有,更不敢。”
楊天子哼道:“不敢是不敢承認的不敢吧!”
吳某人反駁道:“臣,小的時候比較頑劣,嘗嘗與街坊鄰居家的孩子毆斗。臣學習武藝較早,雖然唯有己身,并無兄弟,仍總能打贏其他人。每每有人找上家門,臣的父親卻大加維護,數落對方的不是。”
楊天子似笑非笑:“你是想說你父親護子?”
吳凡抿抿嘴唇兒,唏噓道:“臣是想說,無論自己家的孩子做錯什么,做父親的一定認為是別人家的孩子做得不對。”
楊天子呵呵道:“你轉彎抹角的,譏諷朕糊涂吶!”
吳某人連忙道:“臣,惶恐!”
楊天子咳嗽幾聲,繼續道:“吳守正啊吳守正!你知道朕心中對你的評價嗎?”
吳凡不吭氣兒。
楊天子微微探身,陰測測的說道:“朕,看不透你啊!”
此言若出于他人之口,算作一種變相的褒揚。
此言出于楊天子之口,無疑是動了殺心的節奏表現。
吳凡一個哆嗦,腰身壓得更低、姿態放得更低。
楊天子慢吞吞的說道:“謀害上官、勾結匪類、中飽私囊、濫殺成性…你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嗎?不!朕,一直在看著你!”
吳凡覺得喉嚨干澀,依舊死皮賴臉的說道:“臣,萬萬不敢!”
“嘭!”
一聲悶響。
楊天子狠狠的拍了下床頭。
“不敢?”
楊天子上了火氣。
楊天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小事兒朕不說,單獨列舉你做的幾件大事兒!失蹤的那艘冀州糧稅船,上邊兒的錢哪兒去了?嗯?用朕告訴你嗎?翟讓、單雄信、雄闊海,他們和你啥關系?嗯?需朕講明白嗎?攻破北燕都城易京,你有沒有奸/淫康王的女兒、燕哀帝的皇后嬪妃?”
楊天子知道的不少,恰恰如此,讓吳凡有一種…楊天子要殺他的錯覺。
吳某人忘了,楊天子真要殺他,怎能單獨見他?連護衛周身的七個貪狼衛亦不在場?
鬼迷心竅之下。
“噗通!”
“陛下饒命!”
吳凡跪地,叩首不斷。
狼狽膝行至楊天子身邊,吳凡抓著楊天子的手,道:“陛下,看在臣…”
混賬東西。
曉得怕了?
楊天子嘴角隱晦的顯現笑容。
吳凡豁然抬頭,眸子中滿是殺意。
面對面看。
吳某人嬉皮笑臉的說道:“看在臣睡了林皇后,咱們君臣有過同穴之誼的份兒上,饒我一命?”
“呵呵呵呵…!”
吳凡低沉且得意的發笑。
“你…!”
“你…!”
楊天子瞳孔緊縮,懵了。
反應過來,楊天子暴怒,伸手指點吳凡,一口氣悶在胸中,說不出話。
吳凡在楊天子的耳畔輕語:“哦!忘了忘了!還有香妃呢!香妃啊!真是個蕩/婦,難怪你不敢碰她!哎呀!臣給陛下查巫蠱之事的那幾天,累的腰直不起呢!林貴妃也不錯,三天兩頭兒的往我那跑,為什么?欲/壑難平!陛下,你不行!你老啦!嘖嘖!我有時候干她們,邊干邊想,是不是你犯賤,上趕著把自己的女人送給我睡?”
楊天子氣得發瘋,喘過氣兒來,張口欲叫人。
吳凡立刻伸手捂住楊天子的口鼻,將楊天子放躺固定。
楊天子想要掙扎,可他哪有吳凡的勁兒大?
任何男人被人戴了綠帽,都會恨死對方,楊天子不例外,何況吳某人給他戴的不止一頂。
楊天子的眼睛死死瞪住吳凡,上面布滿血絲,凸的掉出來似的。
吳凡的笑容愈發殘忍,道:“沒錯!太子,我派人殺的!殺他的人,剛好是你放在我身邊的眼線!能怎樣?又能怎樣?”
吳某人舔著嘴唇兒,道:“我有很多秘密,好比…天機道人?沒錯!他是我的人!養魂丹?噫噫!那玩應兒吃多了是會要命的!哈哈哈…。”
楊天子終于明白許多事情。
楊天子再無時間。
不久。
吳凡撫平楊天子不能瞑目的眼皮,道:“陛下啊!你不該逼我!”
“嘶!”
處理好周邊的可疑之處,吳凡狠狠地擰了自己一下。
“陛下啊!”
吳某人放聲哭嚎。
“嘭!”
奉天殿的大門,讓楊武一頭撞開。
快步跑到楊天子身邊,看著楊天子無了聲息的樣子,楊武跪在地上,淚水彌漫。
大臣們蜂擁進入,各自跪地,無論真心假意,皆哽咽不止。
哭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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