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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
吐掉嘴里的石頭渣滓,吳凡不是一般的煩悶。
“你咋還吃?”
吳某人大概是看誰都不順眼,趕巧飯桶高忍不住又偷吃。
高寵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受氣小媳婦兒似的…低頭繼續吃。
吳凡:“…”,流幾滴眼淚更好啦!
薛亮在一邊笑道:“現在該吃吃、該喝喝,等時間一到,想吃想喝也沒功夫!”
薛亮似笑非笑的問道:“妹夫雖然聞名于世,武冠絕倫,怕是沒打過攻城戰吧?”
吳凡掰半天的手指頭,郁悶道:“真真切切是由我自己統兵打的,恐怕唯有在南邊兒那一場野戰。”
薛亮冒頭兒瞧瞧外邊叛軍的動靜,說道:“無妨,多積累積累經驗就好啦!似妹夫這等聰明人,天生大將軍,什么東西不行?”
薛義武純屬自家人給自家人吹牛逼。
吳凡略顯臉紅的說道:“承蒙二兄抬愛。”
轉轉眼睛,吳某人問道:“二兄能不能教教我?跟我仔細說說這攻城戰。到底怎個回事兒?”
薛亮撓撓大腦袋,憨厚的笑道:“我也不是很懂,我就撿一些懂得給你掰扯掰扯吧!”
薛亮指向身后。問道:“妹夫可知高潁現在在做什么?”
礙于面子,吳凡沒好意思說薛亮幾句。
薛亮從吳凡的眼神兒中,看出些端倪,笑道:“就事論事,咱從最簡單的說起。”
吳凡嚴肅不少,慎重的思忖后,答道:“高潁用投石機作為掩護。壓制我軍弓弩攢射的同時,使得井闌車、臨沖車靠近城墻。能夠讓井闌車、臨沖車上的叛軍居高臨下的摧毀床弩。”
薛亮點點頭,道:“沒錯!但不是全部!你聽這聲音,高潁的投石機,大概在二十三到二十五架之間。并不足以對我軍形成覆蓋式的壓制,他明知道投石機不可能成為主要的取勝工具,為什么拼了命的不斷拋射呢?”
吳凡眼睛一亮,瞥一眼讓巨石砸成肉醬的士卒尸體,脫口而出道:“士氣!叛軍是臨時拼湊、用金銀官祿捏合而成的兵馬,與韓州牧從冀州帶來的州府軍不可相比,戰斗力的差距殊為明顯。加上攻城本是攻方損失慘重的戰爭方式,一旦叛軍遇挫、傷亡過大,極其容易引發潰敗…高潁不敢輕易出手。他要等士氣攀升至最高點、找到我軍的防備空擋,然后再進擊!”
薛亮贊道:“妹夫果然人杰也!一點就透!”
話鋒一轉。
薛亮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吳凡愣了下,蹙眉思考許久無果。
薛亮示意吳凡瞄一眼不遠處的士卒神情。
吳凡看過去。
士卒們紛紛蜷縮在墻腳下。面露恐懼顏色。
任誰也難以想象自己讓巨石壓死的場面,士卒們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薛亮嘆息說道:“高潁用投石機提高己方士氣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打擊我軍的士氣?他不斷的拋射巨石下,我軍士卒必然難忍。同樣是振興士氣,韓州牧極有可能…”
吳凡接話道:“遣派兵馬,去偷襲摧毀投石器?換句話說。高潁是要吸引我軍先行出擊?”
薛亮無聲默認。
“冠軍侯何在?州牧大人有請!”
傳令兵大聲叫嚷。
吳凡翻翻白眼兒,郁悶道:“二兄。你這個嘴…真靈驗!”
薛亮齜牙樂著,根本不答話。
吳凡起身撅了高寵一腳,道:“走了!”
高寵顛顛兒的跟上,嘴巴反正是不會停。
及至韓成身前。
吳凡躬身拜禮,道:“見過韓州牧!”
韓孝先保持一貫的風格,道:“八百騎兵,自西門出,摧毀投石機。”
吳凡嘴角抽動。
韓成覺得自己也是有點兒為難人了,破天荒的解釋道:“兵馬多了,速度太慢,恐賊軍尋隙一舉攻入奉天殿。冠軍侯勇冠三軍,八千人馬大破南梁余孽十萬,老夫…仰慕的很。”
大概一輩子沒給什么人說過奉承話兒,韓老爺子磕磕絆絆的硬擠出來一句。
吳凡伸手指向殿外,郁郁道:“軍令我接!我想說的是…泰山行宮畢竟不是平原大地,城外賊軍兩萬余眾,幾乎將整個奉天殿圍得水泄不通,從西門出,繞到南門來,差不多要二里左右,您當真看得起我,要我率領區區八百人馬,把兩萬人的軍陣鑿個對穿兒去摧毀投石機?那我還不如直接取了高潁的腦袋吶!”
吳某人的話說的多少顯得夸張,意思倒還是那么意思。
韓孝先道:“我會給你制造機會。”
吳凡沒法再說,抱拳拱手的拿下命令。
韓成是早有準備,八百騎兵已然就位,只等吳凡的到來。
吳凡披掛上馬,高舉鳳嘴紫金刀,喝道:“出發!”
城西門庭。
“嗖嗖嗖…!”
弩箭不要命的向外攢射。
“嘭!”
吊橋落下。
“吱嘎!”
大門洞開。
吳凡一騎當千,單刀匹馬的沖出去。
“轟隆隆!”
鋼鐵洪流,聲勢浩大。
八百鐵騎緊隨吳凡的步伐。
奔到吊橋。吳某人大吼:“城頭上的!別他娘的放箭啦!沒瞅著老子出來了嗎?”
羽箭為之一停。
“喝!”
一聲爆喊。
“唰!”
吳某人全身籠罩血色煙霧,揮手之間,一道刀氣相距四五丈遠。甩到叛軍的陣營之中。
“咔嚓!”
數面盾牌斷裂。
“啊啊啊!”
幾名士卒腰斬。
將叛軍的陣營破開個口子,吳凡躍馬而入,飛揚跋扈的大笑:“殺敵建功,就在今日!”
跟吳凡一起行動的士卒,哪里沒聽過吳某人的大名。
有句話叫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吳凡如此震撼人心的悍勇表現,著實讓八百鐵騎士氣大振。
“殺!!!”
騎軍一頭扎入叛軍的軍陣當中。
正面城頭。
韓成瞧見吳凡死命的去破開叛軍大陣。命令道:“弓弩攢射!不要停!對準井闌、臨沖!”
摧毀對方投石機?
韓成壓根兒沒那么想過。
韓成只是要攪亂叛軍陣營,讓叛軍將注意力放到吳凡身上。然后集中火力,先干掉井闌車、臨沖車,保護好床弩!
“拜見韓州牧!”
宇文成都龍行虎步而來。
宇文成都一樣得到韓成的召喚。
韓成扭頭道:“宇文將軍,我要你率領騎兵八百。兵出東門,與冠軍侯行成左右呼應之勢,去摧毀賊軍的投石機!”
宇文成都抱拳拱手,道:“得令!”
軍令如山,不容拒絕。
或許。
吳凡與宇文成都都曉得韓成不是要他們摧毀敵人的投石機,但他們別無選擇,唯有乖乖的聽話。
很快…
宇文成都從奉天殿東側殺入叛軍陣營,所過之處,一片尸山血海。
兩側陣腳大亂。高潁身為中軍主將,豈能不查?
遠遠望去,高潁神色變幻。
楊玨一樣在看。邊看邊問道:“余老!能否先斬殺他們其中一人?”
余老沉吟一番,說道:“短時間內難以辦到,且…幾率五五開,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楊玨愣了下,疑惑道:“宇文成都倒也罷!吳守正你…”
余老提醒道:“殿下,吳守正身邊有個高寵啊!此人雖說稍弱宇文成都。但他覺醒的天賦,相當的棘手。我并不太大把握。”
楊玨拍拍腦袋,嘀咕道:“真是忘了啊!”
“打仗就是下棋,且下的從來不是公平的棋…你給我出難題,我給你出難題。”,高潁幽幽說道:“韓孝先的這一手,憑借的是兩顆好棋子!”
楊玨等待高潁的后話。
高潁果然沒讓他失望,說道:“給投石機換上油火罐兒,先給奉天殿加把火!”
令旗一揮。
“嗖嗖嗖…!”
“啪啪啪…!”
“啊啊啊…!”
奉天殿一片大亂,慘叫聲不絕于耳。
韓成怒吼:“不要亂!法曹薛義武何在?給我帶人救火!”
高潁眺望韓成,繼續說道:“用弓弩手困住左右兩翼的敵人,爭取時間…”
突發事件,不能用令旗指揮,這算是一種弊端。
楊玨立刻派遣人手前往。
高潁喃喃道:“直接決戰!”
令旗二揮。
“咚咚咚!”
戰鼓炸響。
“喝喝喝!”
叛軍向前移動。
令旗三揮。
“嗖嗖嗖!”
叛軍的弓弩手三輪攢射。
“嗖嗖嗖!”
這一次,再上來的是標槍。
漫天的長矛、鋼槍自天而落,本因奉天殿起火而大亂的冀州府兵,傷亡慘重。
令旗四揮。
“舉義旗!滅暴君!”
“殺!!!”
叛軍抬著云梯,冒著己方的槍雨,沖向奉天殿城頭,口叼短刀,蟻附向上。
“一二,嗨!一二,嗨!”
“嘭!嘭!嘭!”
撞錘車轟擊奉天殿城門。
高潁停下來,扭頭看向楊玨,道:“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殿下,我要你親自上陣!”
“好!”
楊玨毫不猶豫的答應。
隨手脫下蟒袍,披掛甲胄,楊玨提劍便出,氣勢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