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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兒!
吳凡怎么想都覺得有問題。
宮中有邪祟作亂。
天子楊儉要吳凡去查。
向來衛戍宮中的千牛衛以及貪狼衛,干什么吃的?
信得過?
吳凡可不會相信如此理由。
自古天家最無情!
皇帝。
是天下間最善變的動物!
世人都說靠山王如何如何被天子所信賴、所依托…
實際上呢?
吳某人私下里琢磨過。
未必呀!
靠山王一脈能有今天,一來是厚積薄發,二來是恪守己身,三來是手握兵馬。
南梁北燕相繼被滅,靠山王當居首功,何以卻領一個大將軍的虛職,回到青州東萊封地頤養天年?
其中的貓膩,絕非三言兩語說得清。
連靠山王都對天家,或者說天家對靠山王都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吳凡獨自一人坐在正堂,久久不能平。
眼睛一轉,吳某人計上心頭。
取得筆墨紙硯,吳凡準備寫點兒東西、寫點兒試探楊天子態度的東西。
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吳凡那兩筆字兒,以及腹中的墨水兒,不能夠支撐他寫出流光溢彩的漂亮文章啊!
“閃開閃開!”
門外有動靜兒。
吳凡放下紙筆,起步去看。
夕陽西下,郭嘉…騎著草榴馬、牽著草泥馬。
咳咳。
一時興起。
吳某人花銷十萬奸惡點數,給郭嘉兌換一匹精壯的草榴馬的同時,將上元節抽獎來的免費寵物羊駝生成出來。
郭嘉是個浪/蕩子,帝都的繁華,讓他如魚得水。
每日揣上從吳凡手里討走的大把銀子,騎上一匹高頭健馬,懷里頭抱著一只獒犬狗崽子,身前跑有一頭毛茸茸的白色小羊駝,旁邊跟一個小心護衛的英布…郭奉孝流連于勾欄瓦舍,聽聽小曲兒,與人詩詞唱和,別提多愜意啦!
這不――
又喝的有點大。
吳凡揉揉眉心,頗感頭痛。
有句話說得好啊――自己選的道路,跪著也要走完。
郭奉孝能折騰人,吳凡更舍得慣著他,誰叫他腦子里是真有貨。
快步上前,吳凡將稍顯暴躁的草榴馬停下來,安撫一番。
抬起頭,吳凡伸出手,道:“奉孝?下來下來!找你有點事兒!”
“嗝。”
“到家啦?”
打個大大的酒嗝,郭嘉醉眼惺忪,直接向下倒。
吳某人連忙接住,來了一…嗯,公主抱?
搖頭嘆息,吳凡扭頭看向英布,道:“喝酒傷身,你多勸勸他!”
英布板著一張僵尸臉,默默點頭。
把郭奉孝扶到正堂大廳,吳凡吩咐嚇人去煮些酸辣的胡湯,給他醒醒酒。
臉上帶著不大正常的緋紅顏色,郭嘉搖頭晃腦,斷斷續續的哼一些調子。
吳凡手捂額頭,嘖嘖咂嘴兒,叫人把他送房間去。
沒辦法。
那狀態,能干啥?
拿上筆墨紙硯,吳凡去找宅在屋子中不出門兒的范增。
范增顯得正常的多…不正常的是他的房間,全都是書,快邁不進去腳兒!
平常吳凡是不打攪范增的,今天卻不得不來。
“主公!”
范增施禮。
吳凡點頭,開門見山,道:“范先生,幫我寫點兒東西。”
范增放下書卷:“寫什么?”
吳凡想到兩個大生意,一個是用來擠兌世家士族,另外一個亦是用來擠兌世家士族。
后邊的那個,是吳某人查鹽利時想到的。
把自己的想法與范增簡單明了的說上一番,吳凡就什么都不管了。
范增略加思忖,提筆便是一氣呵成的一篇漂亮文章。
放下手中的毛筆,范增順口提上一句:“吐蕃與羌人、突厥人聯手,他們手里有鹽。”
吳凡眼睛頓時一亮…
冒出壞水兒來。
將奏疏吹干,放在懷中,吳凡起身而去。
時至下午,天近黃昏。
林貴妃的車駕,從冠軍侯府啟程回宮。
天子有命,要吳凡秘密入宮。
順風車不正合適么?
林貴妃抱著齊王,縮在車廂一角,對吳某人表現出非同尋常的警惕,生恐吳某人獸性大發,把她辦了似的。
吳凡盯著林貴妃那張嫵媚的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輕佻的笑問道:“貴妃娘娘芳名啊?”
林貴妃拍掉吳凡的手,想努力保持自己的威嚴。
吳某人挪挪屁股,與林貴妃坐得更近。
林貴妃壓低聲音,怒道:“離我遠一點!你不怕被外邊的侍衛宮女看到嗎?”
咧嘴一笑,吳凡俯身,面對面的看著林貴妃,道:“那我就說,是你勾/引我!”
“你…。”
“無恥!”
林貴妃氣的俏面通紅。
低頭瞧瞧小娃娃齊王,吳凡笑嘻嘻的說道:“放心吧!齊王殿下當面,我怎敢對您不敬呢?是不是?聊聊!貴妃娘娘芳名?嗯?”
林貴妃緊緊的抱著齊王,低著頭不吱聲。
許久。
林貴妃幽幽道:“玲瓏。”
吳凡翹起嘴角兒:“林玲瓏?是個好名字!”
忽然。
“哇哇。”
襁褓里的齊王哭起來。
吳某人舔著嘴唇兒,道:“齊王殿下,定是餓了,要吃奶!”
林貴妃美眸怒睜,憤憤道:“你再掐我兒,我跟你拼了!”
吳凡訕訕的收回手…一點也不臉紅。
靠在車廂上,吳凡手指微微挑起窗簾一角,向外張望,口中問道:“宮中有邪祟作亂,貴妃娘娘可知曉一二?”
林貴妃一顫,目露驚恐:“邪祟?”
不用看,只聽聲音吳凡已能判斷,林貴妃不知情。
索性不再說話,吳凡干脆的閉目養神起來。
車馬隊伍很快進入應天門,直奔皇宮大內。
到達林貴妃所在的宮殿處。
林貴妃驅散身邊侍衛等,吳凡趁機下車而去。
望著吳凡的背影,林貴妃長長的舒口氣,劫后余生一樣。
內侍大太監黃德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黃公公!”
吳凡抱拳施禮。
黃德左右看看,帶著吳凡直奔御書房。
自獨孤皇后死后,除卻早朝外,楊天子幾乎不出門兒。
“臣,冠軍侯吳守正,拜見陛下!”
吳凡恭謹的施禮,乖巧的厲害。
楊天子扔下手中的奏疏,嗓音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賜坐!”
吳凡再拜:“謝陛下隆恩!”
楊天子揮揮手,道:“都下去吧!”
待所有人出去后,楊天子靠在椅子上,道:“我叫你來,是有事兒讓你辦。”
楊天子的自稱是“我”,不是“朕”,顯得很親切。
吳凡躬身,道:“但憑陛下吩咐。”
楊天子瞇著眼睛,道:“今晨時分,香妃受到驚擾,頭痛欲裂…必是有人,暗中害她!”
什么狗屁邏輯?
吳凡嘴角抽搐,心中那是暗暗鄙夷。
楊天子不管吳凡作何想,繼續道:“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三年前的莊妃,一如現在的香妃…此事涉及后/宮安寧,不足為外人道。我思來想去,覺得把事情交給你最好。你是自家人,心思又細膩,曾徹查過許多案件…”
稍頓。
楊天子岔開話題:“武舉的名次最終定下來,我知你殺敵最多,建功最大。”,話鋒一轉變了味兒:“然,你把世家士族得罪的通透兒,他們盯著你、盯得很緊,我不能把你推到風口浪尖兒上。所以,只能讓你屈居探花位。”
怪不得客氣呢!
又特么是這套!
吳凡心中不滿到極點。
站起身,吳某人表面兒上聲色不露,鏗鏘有力道:“雷霆雨露皆為君恩,臣,不委屈!”
楊天子呵呵一笑:“希望如此吧!”
隨手將一卷絹布扔給吳凡,楊天子道:“看看,好讓你安心點兒。”
吳凡打開黃絹一看,是一道未昭告的皇榜。
其中大意為武舉盛事圓滿落幕,帝國對那些人準備怎么怎么表彰,大隋依舊求賢若渴…反正是畫大餅,以及千金買馬骨一類的玩應兒唄。
倒是后邊兒的名次排定,吸引吳凡多看幾眼。
狀元:羅成。
榜眼:來護兒。
十名開外,吳凡看到黃忠、英布、魏文通等人的名字依次排開。
恭敬的將圣旨放回桌案,吳凡心中并不大愉快。
黃忠、英布等人,是被他吳凡牽累了,不然的話,名次不會那么低。
羅成是一字并肩北平王羅藝的兒子,身邊伴隨燕云十八騎,在交州一帶,策馬橫行,剿滅山賊、響馬、叛軍無數。
來護兒的主場在揚州,他為揚州來家的嫡子。揚州的世家士族向來團結,來護兒算是他們沖擊大隋朝堂的先鋒,怎能不鼎立支持?因此,來護兒戰績斐然。
不過。
比起吳凡的彪悍戰績,他們遠遠不夠看。
且不提吳凡,便是跟隨吳凡立下戰功的黃忠、英布、魏文通等,羅成與來護兒一樣比不上。
奈何…
有黑幕啊!
楊天子開腔兒道:“你暫代千牛衛校尉一職,加宮中行走,輔以黃門衛三擋頭曼寧,及其他黃門兒數名,徹查邪祟之事。”
楊天子蹙眉,末了加一句:“不用在乎許多,放開手腳的查。”
吳凡抱拳:“喏!”
楊天子道:“去吧!我讓黃德把宮中行走的令牌給你,天色將晚,你明日再開始吧!”
吳凡沒走,反嚴肅道:“臣,有本要奏!”
楊天子一怔:“嗯?”
吳凡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奏疏,言道:“臣日前受命查鹽利的事情,有感其中弊端深重,故而想…為君分憂。”
楊天子接過折子,打開來看,并不以為然。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