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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鄴城好好的睡了一晚,吳凡清晨時分補給清水、干糧、精細草料完畢,只等門禁一開,便直奔北方。
整整趕一天的路,時近傍晚,吳凡在帝國與燕國邊境的地方表明身份,一腳踏入燕國國土。
兩百余年前,大隋帝國推翻晉國的統治,建立新王朝,而后自北向南設立遼東州、幽州、并州、冀州、司隸州、青州、涼州、雍州、徐州、兗州、豫州、揚州、荊州、蜀州、交州,十五州。百年前的動亂中,大隋帝國僅僅保留其中七個州的面積。自長江南,被南梁割據走荊、揚、蜀、交四州之地。自北,則是被北燕割據走遼東、幽、并三州之地。
百年時間眨眼間似乎就過去,南梁還是那個南梁,面積還是那么個面積。而北燕,卻是不同。要么說窮山惡水多刁民,北方確實是個苦寒的地方,這里的人們彪悍善戰,江湖氣濃郁,多出豪杰。北燕在百年時間中,不斷的擴充國土,眼下擁有五州之地,沿用原大隋設立州郡名稱外,多出趙州與燕州二地。
北燕的國度與大隋帝國冀州接壤的幽州,燕郡,易京城。
吳凡,去的就是那里。
到了人家的地頭兒上,吳凡自然不同于在自己家,衣甲不卸、枕刀而睡,謹慎的足夠可以。
九月十一日,清晨。
身在北燕后,吳凡反倒不急,他本打算是慢慢的行向易京城,多看多聽,從而打探一下情報,雖未見得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獲取,卻不失為一種方法。他本打算…只是打算,還沒有付諸行動,因為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驛站忽嘈雜喧囂。
繼而。
一隊紅衣紅甲的兵馬,出現在吳凡的面前。
當先一人,還是個吳凡的熟人。
吳凡舔舔嘴唇兒,不免感嘆天下太小,嘖嘖道:“他鄉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之一啊!可惜!碰到的是個仇家,就會變成四大悲!真是好久不見啊!嫂夫人?”
北地的九月清早稍顯寒冷,來人著一身深蘭色織錦的輕棉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已然美艷的叫人驚嘆…對于別人而言,是的,對于吳凡而言,有的只是驚嚇。
“這里沒有什么嫂夫人,只有一個亡國的待嫁公主!”,來人是蘭馨兒,她巧笑嫣然的盯著吳凡,道:“吳百戶!不不不!看你這身裝扮,恐怕不再是鷹揚衛了呢!不知…你如今又是抱上誰的大腿?咯咯咯!我可是很想知道啊!”
吳凡眨巴眨巴眼睛,忽問道:“亡國的待嫁公主…我沒聽錯吧?呵呵呵!”
蘭馨兒不氣不惱,面色沉靜道:“沒聽錯!我只是恢復應該有的身份罷!怎么?難道有什么不對?”
吳凡咧嘴,略顯夸張的探身看看蘭馨兒身后的那些侍衛,咋舌道:“當然不對啊!既然是公主,又是待嫁,那你來此作甚?此時應該好好地待字閨中,秀秀女紅,準備出嫁才好吧?”
蘭馨兒挑起嘴角,露出驚艷的笑容,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倒是你,別打什么壞心思,隨我去易京城吧!”
對于北燕而言,蘭馨兒是不是南梁公主都沒有關系,那不重要,只要北燕承認就好、只要蘭馨兒能夠給他們帶來好處就好。所以,月前蘭馨兒率人北上,晝伏夜出,到了北燕,自稱南梁公主,請求避難的時候,北燕同意。原因很簡單,最重要的便是——給予南梁尚在反抗的余存力量以希望。
大隋對北燕虎視眈眈,北燕弱于大隋,單靠自身力量,最多不過是力保自身不失罷,想要更進一步卻是難,尤其是在大隋沒有兩面之憂的情況下。南梁國被滅,不是說被滅,一切就都完,還有很多迂腐死忠于南梁的反抗力量存在,不然的話,大隋帝國三神將之一的驃騎大將軍為何坐鎮?可想而知的是,假若傳出南梁公主嫁給北燕國主的消息,那些反抗力量會作何反應——他們會更加拼命地反抗!
蘭馨兒的出現大大超出吳凡的預料,可在蘭馨兒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與數百侍衛不善的目光中,吳凡只能跟隨蘭馨兒的車馬,乖乖的被脅迫前往易京城。
路途中,蘭馨兒透過馬車窗簾,探頭看著吳凡,問道:“聽說,你的兄嫂死啦?”
吳凡眼睛一瞇,冷笑道:“聽說,你的父親也死啦?”
蘭馨兒的臉色變得鐵青,轉念間,她又嬌笑起來,道:“你倒是伶牙俐齒的厲害!嘖嘖!你可知道我是多想殺掉你?”
吳凡抿抿嘴唇兒,似笑非笑的說道:“試試?”
蘭馨兒緊緊盯著吳凡的眼睛,咯咯一笑,放下馬車窗簾,不再與吳凡說話。
有馬車在,馬隊的速度被拉低不止一籌,明明兩個時辰就能到的路,居然走了大半日。
進入易京城,蘭馨兒撩開馬車窗簾,笑道:“我只是路上恰好碰到你罷!現在,請自便!”
說完,蘭馨兒率領車馬走掉。
在路上恰好碰到我?鬼才信你!
吳凡心中暗忖一句,眼看天色不早,意尋找客棧住下,等明日再遞交國書,覲見北燕國主,接走曦月公主…
易京城之繁華,不下于大隋帝都長安,倒是比天下第一雄城洛陽差了些許。行走在街道上,吳凡左右顧盼,體會著北方大地的異樣風情…實際上這貨是想看看北地的“特色”。
北地的“特色”。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
一個說:“你瞅啥?”
另外一個說:“瞅你咋地!”
然后…
能動手盡量別吵吵,干上了。
左顧右盼好半天,很想看熱鬧的吳某人不免失望的感嘆:“傳說就是傳說,不是真的啊!”
再然后…
吳凡魂不守舍的走路,碰到個漢子,而后下意識的看人家一眼。
那漢子眉毛一挑:“你瞅啥?”
吳凡:“…”,瞅你咋地?
到底不是在自家地頭上,吳某人謹慎或者說慫包的沒有說出那句話,而是微微頷首,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哼!”
那漢子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吳凡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牽著紫骍馬向前走幾步。
忽然——
吳凡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全身上下摸索一番,一雙眸子中充滿了殺氣。
國書。
不見了!
不用想,吳凡都知道是剛才那人扒了自己的口袋,手法還十分的高明,讓他絲毫沒能察覺…國書,那是靠山王寫給吳凡交給北燕國主的,最重要的作用便是用來表明吳凡的身份,從而能夠順利的將曦月公主接走。沒有國書…吳凡站在原地,面色陰沉的可怕。
早就知道此行不會順利,沒想到,剛來就碰到這種事情。
冷哼幾聲,吳凡轉著眼睛,牽馬遠去,完全沒在意國書的丟失。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還有靠山王金牌,那東西在大隋帝國是硬通貨,在北燕,同樣好使。
夜晚。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巡邏侍衛的睜眼瞎下,溜進了那座掛著長樂公主府匾額的府院深宅。
長樂公主,誰?蘭馨兒,不!或許,她的名字現在已經改做蕭蘭馨。
蘭馨兒正在銅鏡前梳妝,聽到身后有開門聲,慵懶的揮退身邊侍女,道:“得手了?”
“是!”
隔著珠簾,一雙手捧著一封信箋送進來。
“很好!你下去吧!”
蘭馨兒揮揮手,并未去拿那封信箋,反而在身前的梳妝臺輕輕敲擊三下。
“嘎巴!”
一聲滲人的骨頭響聲后,前來送信的漢子,軟綿綿的無了聲息,被丟垃圾一樣扔出房間。
蘭馨兒半側過臉,冷冷的說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我的房間殺人?”
珠簾后,一道九尺長的身影半跪在地上,朦朧的燭影下,那是一個滿面虬髯,猶如獅子的巨漢。
見那漢子不言不語,蘭馨兒冷哼一聲,伸手將那封信箋拿到手里,拆開蠟封看幾眼。
嘴角微微挑起,蘭馨兒道:“你報恩的機會來了,做好準備了嗎?”
那巨漢的頭顱垂得更低,他依舊沒有言語。
蘭馨兒動作輕柔,重新找了信封將信紙裝入、封好。撩開珠簾,遞給那巨漢,道:“明天,你前往驛站,遞交隋國的國書…如果不出意外,還會有一個人會自稱是隋國的使者前往。他是我的仇人,殺了他!最好在燕國天子面前,殺了他!辦法自己去想。”
那巨漢恭敬的將信箋接過,嘭嘭磕三個頭,起身走出房間,不見蹤影。
蘭馨兒眨著一雙美眸,白玉般的十指糾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