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瞎說,沒你事兒,你該干啥干啥去!”
翟讓揮手攆翟玲玲趕緊走,沒得辦法,他這妹子實在是有點兒…虎啊。
咋啥話都敢說呢?沒長腦子嗎?
翟讓心里那叫一個郁悶。
翟玲玲撅著小嘴兒,翻著眼睛,權當沒聽見翟讓的話,反正就是站著不動彈,不想走,你愛咋咋地。
翟讓無奈,嘆了口氣后對吳凡道:“兄弟勿怪,舍妹…舍妹不會說話,她跟你開玩笑呢!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吳凡稍稍放下心來,搭在刀匣子上的手,不留痕跡的放下來。他剛才可真是怕翟玲玲暴起發難,天知曉這娘們兒腦子里想的是啥,萬一腦袋一抽抽就下了殺手,找誰說理去?哭都沒地兒哭去。
眨巴眨巴眼睛,吳凡道:“翟兄!現在可以說說為什么要殺了周百戶了吧?”
翟讓抱拳拱手,眉頭微微皺起,倍感慚愧:“兄弟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只是謀殺官差的罪責實在不小哇!”,咋咋舌,在吳凡不悅的眼神兒中,他繼續說道:“好吧!是這么個事兒!周凌此人,不大厚道…我們這些綠林中人實際上求的是財,并不想生事,和氣生財嘛!但…但那廝貪得無厭…沒有辦法啊!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對不?”
話到了嘴邊兒上,翟讓說的卻是吞吞吐吐,似乎意有所指。
吳凡則是通過翟讓斷斷續續的話,想明白了一個大概。基本上還是官匪勾結的那一套,似翟讓這等綠林響馬與周凌代表的官面兒上的人達成了協議,綠林響馬劫財,周凌則替他們掩蓋罪行,然后大家一起發財。結果周凌太貪,被干掉了。不用尋思,它也就是這么個事兒。
翟讓說完話后,眼巴巴的看著吳凡。
吳凡想明白了后,同樣眼巴巴的看著翟讓。
兩個人詭異的看著對方,誰也不肯先開口。
“恩公?您怎么來啦?”
堂外響起了胡車兒驚喜的聲音。
吳凡扭過頭,哈哈一笑,開玩笑似的說道:“來跟你們做鄰居唄!怎么?不歡迎啊!”
胡車兒性子憨直,哪里知曉吳凡話里話外都是在對翟讓說,只道吳凡真的是來給他當鄰居的,拜了一拜,站起身,咧嘴笑個不停。
吳凡招手示意胡車兒過來坐。
然后…
吳凡與翟讓繼續看著對方,好像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花兒來。
翟讓跟吳凡坦白了翟玲玲殺了滎陽鷹揚衛百戶周凌的事實,還暗示周凌根本就是與他們這些綠林響馬是一伙的,他們之間只是分贓不均的內訌,更說明了這其中有豐厚的利益可以得到。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在問吳凡,你要不要跟我們同路!如果同路,那剩下的事兒全好辦。
吳凡說自己是翟讓的鄰居,又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短時間內還走不了,肯定要在滎陽這一帶混,你們是本地的地頭蛇,你不歡迎我,我跟你們同路做什么?你得歡迎啊!
總之。
兩位全都耍了心眼兒,都不想先把事情挑明,畢竟誰先開口,誰就要被對方占據主動。失去主動,意味著吃虧。
不知過了多久。
翟讓終究是熬不過吳凡,嘆道:“兄弟!高抬貴手!”
吳凡連忙坐直了,抱拳拱手致禮:“翟兄!高義薄云!”
花花轎子眾人抬,翟讓賞臉兒,吳凡給面兒,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商量,可以敞亮的說。
翟讓沉吟一番,拍著腦門兒苦惱道:“我先從官面兒上的人說起吧!這滎陽地界兒上,官面的人物分為兩等,包括郡守在內,一等是跟我們合作,一等是對我們視而不見…”
吳凡挑了挑眉毛,笑問打斷了翟讓的話:“就沒有那種骨頭硬的,寧死不屈的?”
翟讓搖了搖頭,篤定的說道:“絕對沒有!滎陽毗鄰洛陽,還有這條大運河在,來往客商絡繹不絕,乃天下交易中心!其中的利潤何止千萬?哪個不像是聞了臭肉的蒼蠅?只要叮上兩口,就可以過活一輩子啦!那些清廉的、剛正的官員來了之后,要么變成貪官,要么就被早早的擠兌走,要么,老老實實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當睜眼瞎。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
吳凡點了點頭,沒吱聲,心中倒是定下了接下來要在滎陽混的立身原則。
翟讓接著說道:“再說這綠林道上的,大運河將滎陽郡一分為二,也將滎陽郡上的綠林道一分為二。我們西邊兒的離洛陽近,多數做陸路上的‘買賣’,水路上的事兒,偶爾過界,無傷大雅。東邊兒的基本上全都是‘吃飄子錢’的,他們做的是水路上的買賣,也是與官面兒上牽扯最深的!再有…”
揉了揉眉心,翟讓道:“再有便是本地豪族,一些倚靠大運河做買賣的商家!能在這種地兒做買賣的,身后都有大關系,誰也不敢輕易碰觸。”,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道:“滎陽郡基本就是這么個情況,平素里我們做了‘生意’,要孝敬官面兒上的,打點打點。同時要給那些豪族面子,不動他們的任何東西。大家相安無事,好些年啦。”
吳凡微微蹙起眉頭,滎陽地界兒上…還真是牛鬼蛇神,什么都有,夠復雜的啊!
翟讓盯著吳凡的眼睛,道:“兄弟,周凌的事兒是個意外,本來我們約好的是每月收成的三成,結果他非要五成,我有辦法嗎?他這是要餓死我們啊!”
吳凡轉了轉眼睛,好一會兒,道:“那…他要五成,是官面兒上的其他人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翟讓搖了搖頭,道:“我不知曉。”
吳凡再問:“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為什么鬧得這么大?總不會就因為一個周凌的死吧!我不相信如此大的利益牽扯之下,區區一個鷹揚衛百戶的死都壓不下來。”
翟讓齜牙咧嘴,好半天沒能吭出聲兒來。
翟玲玲在一邊幽幽的插了句嘴:“不知曉哪個不守規矩的,把冀州上月的糧稅船劫了。”
“啥?”
吳凡腦袋一時間都沒能轉過彎兒來!
糧稅船…被劫了?
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
瘋了!真是瘋了!窮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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