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鷹揚衛雖說大都是從小便作為鷹揚衛培養,自有武藝傍身,但良莠不齊與不懂調令等毛病依舊存在嚴重。不過,那是百戶的職責,與吳凡沒有半點關系,他只要每日都領著人在城西的幾條街上轉悠轉悠,沒事兒暴揍一頓小流/氓,給小無/賴幾記飛踹,警告他們不要鬧事兒就好,輕松加愉快。
悠閑的日子總是很少的,剛過了一天,吳凡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神仙信”。
時間向前推進兩天…
滿頭是包的胡車兒委屈的抱著自己的車輪大斧,縮在某個街頭巷尾的墻角兒里,倍感委屈。這位性情大概是比較耿直的羌人漢子信了吳凡的話,還真就把這里當做地獄。所以,他心中感嘆的也是——地獄里的女人真恐怖!太!野!蠻!啦!
“咕嚕嚕…!”
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亂叫,身上還沒有銀錢,琢磨著胡車兒想去跟人“借”點兒,然后…唉!胡車兒滿面是淚!地獄里的人怎么都這么恐怖呢?明明是個又瘦又弱的小不點兒,怎么…怎么就打不過他?
就在胡車兒以為我命休矣的時候,那個被他打劫的人反倒是主動的與他結交,請他喝酒吃肉。最終,一番大道理之下,胡車兒決定從事一門非常有前途且還是他的老本行的事業——落草為寇!
想起吳凡待自己可能還算不錯,胡車兒尋思著,不告而別也不是個事兒,便想著寫封信通知一下。
偏偏…
胡車兒不識字,要帶他落草的人也不識字。
接著,一封“神仙信”出現了。
時間回來…
天蒙蒙亮,吳凡就非常勤奮的早起習練武藝,吃過早飯后便準備去城西百戶所上工,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信封用繩子吊在門框上。心中好奇,左右看看沒有人。又加上某人心中多疑,還以為是某個登徒浪/子給自家婆娘送的情書,所以做賊似的跑到一邊去看。
再然后…
吳凡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因為這封信上沒有字!全都是涂鴉的畫!很丑的畫!
一頭…濃眉大眼兒的驢子?
好多個拿著刀的人?
那是金元寶?
太陽?
一支羽箭?
摩挲著還沒有開始長胡須的下巴,吳某人思忖道:“情書…肯定是不是這樣的!一定會是情意綿綿,字跡還得漂亮的厲害,最好再有兩首小淫/詩…咳咳!難道是給我的?如果要是給我的,為什么不寫的明白呢?難道…對方不便透露真實的情況?”
喃喃自語著,吳凡的臉陡然間變得機警起來,站在原地轉著圈兒,嘟嘟囔囔:“驢子,拿著刀的人…這是卸磨殺驢啊!金元寶,說的是我擋了別人的財路?對!沒錯!就是這樣的!斷人財糧、殺人爹娘,肯定是!太陽,羽箭…難道是說,有人要動用弓弩羽箭,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自言自語過后,吳凡的心拔涼拔涼的,按照他這么解釋,他現在能夠聯想到的就是吳遠豪要殺他!因為在目前來看,與吳凡本身有私仇的就是他吳遠豪!吳凡身為吳遠豪的手下,卻投奔了副千戶趙喜,還要拉走吳遠豪手下的一個百戶所,這不是斷人財路是什么?卸磨殺驢就更好解釋啦!吳凡這邊兒可是剛剛在對彌勒教的圍剿中立了大功,還剛剛處理好鷹揚衛填補名額這個棘手問題的啊!
“明天…明天…”
吳凡咬著牙,跺著腳,面色陰沉的轉身回了家門。
童蕊很賢惠的在刷碗洗筷子,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搬到新家去了,見吳凡回來,臉色也不對,問道:“怎么了?”
吳凡深吸了口氣,決然道:“收拾好細軟,這里還有兩千兩銀子你先拿著,不要管家里的事情了,先去…先去你大兄家躲躲!”,抿著嘴唇兒,吳凡道:“如果我明天回不來,你就逃,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洛陽城!就這樣!”
將前個兒從安源山那里收取的兩千兩銀票賄賂全都塞進童蕊的手,吳凡背著十四勢刀匣子,扭頭就走。
童蕊愣了好半天,眼圈兒唰的一下紅了,貝齒輕咬紅唇,連忙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她是個堅強且明事理的女子,知曉自己做什么才對吳凡有利。
吳凡面色陰沉的前往百戶所,因為那封信,他現在頗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連帶著對鐘秀的嘲諷與捉弄,都認為那是吳遠豪準備對自己的前奏。
點卯過后,帶著手下十幾個人上街去巡視的時候,吳凡借口身體不適,前往了那個涼茶鋪子,因為那里是他與雨香女約定的接頭地點,今天恰好也是接頭的時間。他心中惴惴的等待著,一雙細長的眸子不住的散發著冷厲的寒光…
眼看著雨香女遲遲未來,吳凡心中愈發的著急、暴躁,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逃!逃離洛陽城!
“咳咳!”
輕聲的咳嗽打斷了吳凡的思緒,微微側臉,吳凡看到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了的雨香女。
雨香女背對著吳凡,要了碗涼茶,若無其事的打量下四周,問道:“有什么消息么?”
吳凡深吸了口氣,道:“你口中那個所謂的大人物并沒有出現,我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消息!”
雨香女背對著吳凡,吳凡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從她停頓好久沒有言語的行為來判斷,顯然,這個消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既然沒有,那就等吧!”,雨香女嘆了口氣,道:“你繼續潛伏,耐住性子就是。”
要的就是這句!
吳凡心中一動,接著沉聲說道:“恐怕不能!”
雨香女轉過頭來,掛著刀疤的臉頰猙獰的厲害:“怎么?你想反悔?你可不要忘記身上還有我的獨門毒/藥未解開!”
吳凡苦澀的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那方面的事,如果…如果所料不錯,千戶所內,會有人讓我活不過明天的天亮!”
雨香女挑著眉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你暴露了?”
吳凡搖了搖頭。
雨香女更加疑惑,語氣中也難免的帶了三分火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把話說清楚!”
吳凡這才幽幽的說道:“想要給你探聽到更高等、更直接的消息,我就得向上爬。我向上爬,就要得罪人!現在,人家已經準備收拾我了,我勢單力薄,難以抵抗,就是這么個情況!所以…要么你干脆在這里干掉我,要么,幫我個忙!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雨香女死死的盯著吳凡的眼睛,看了許久,她并沒有發現吳凡的目光中有什么不對,有的只是坦誠,于是問道:“誰?誰要殺你?”
吳凡舔著嘴唇兒,道:“指揮使,吳遠豪!”
雨香女嘴角抽搐了一下,搖頭道:“那你還是等死吧!”
吳凡連忙接口道:“城西所新任百戶鐘秀!只要有辦法弄死他,再給我一點功勞,我就能爬上百戶之位!我上邊的那位,也能夠去對抗吳遠豪,保住我!”
雨香女再三思忖,道:“好!”
轉過頭來,雨香女也警告了吳凡:“這種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
雨香女不傻,吳凡這邊一點有用的消息還沒給過她,反而先要自己做刀去幫他處理掉其他人,怎么想都讓她不爽。
吳凡笑了笑,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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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另外大家還可以猜猜這封信真實的意思。(捂嘴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