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舟目光鎖定的那名蠻族掌權者真仙,身體輕輕顫了下。筆×趣×閣。。
當周舟踏出第一步,左手抓著的正氣劍輕輕顫鳴,這個渡仙道人的氣勢變得無比凌厲!
三色火蒼龍在對著那名真仙無聲咆哮,丹泉凝聚處了三張怒顏面龐,在對著那名真仙無聲嘶吼。
此處無聲,卻更兇殘!
太極圖緩緩旋轉,兩股陰陽氣息交匯,落在了周舟手中的正氣劍之上。
而周舟的右手,握住了劍柄!
“一問,你可有愧心之事!”
周舟的聲音如同洪鐘大鼓,在那真仙的耳旁炸響。
這真仙雖然被天蓬制住,可領悟了真靈不滅境界的真仙,怎么會是那么簡單的角色?真靈只要存一點‘真’,道心自可安然無恙;從真仙開始,才算是踏上了追尋自己道圓滿的光明坦途。
可現在,這名真仙,在周舟的逼視之下…身體輕顫!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威壓感!
若非他現在被鐵鏈鎖著,又沒反抗的能力,不然已經對周舟出手了!
那種恐懼,哪怕周舟是和他同等境界的真仙,這名真仙也會出手一搏…而不是回答這個問題。
但隨著周舟第一步落下,一股肉眼不可見的沖擊波蕩漾開來,周舟手中的天地正氣劍的劍身上,‘氣’字亮了起來!
“有、有…”
那名真仙話出口就有些駭然,他像是不自覺說出來的!
氣字之上,正字也光芒大作!
周舟踏出了第二步,若是將他身周的那些渲染的那些神通都剝離,就能看到他其實只是在向前走路,就是在隨意走向那名真仙一般。
可實際上,他這步伐似乎暗合了某種道韻,這道韻積累著某種威勢,將那名真仙的道心完全壓制!
這名真仙聲音輕顫,指著周舟喝問:“你、你要做什么!”
“二問,”周舟的聲音還是那般威嚴,但又有種文人墨客的清雅。雖然威嚴和清雅可能互相矛盾,可周舟此時就是如此。
“你可有不敬天地之事!”
那真仙警兆大作,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咬牙切齒般說了句:“有!”說完這一聲,這真仙罵道:“你問這些做什么用!”
周舟手中,天地正氣劍的‘地’字,已經亮起!
側旁,米凱爾在那喃喃著什么,似乎是在說‘凈化’;天蓬卻未曾見過周舟這種模樣,不對,應該說他從未見過這種情形。
感覺中,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天蓬:該有第三問吧?第三問又是什么?老弟問這種言語,又是為了什么?
莫名的,天蓬元帥有些心悸感。
第三步,像是隔了許久,又似乎還是周舟在隨意踱步…這一步,已經到了那名真仙身前三丈!
那名蠻族真仙身周之人都在朝著旁邊躲閃,雖然被同一條鐵鏈都縛根本逃不開,可他們也想盡量遠離…
這未免太過嚇人了,這個年輕修士的這幾步,對真仙修為、仙人修為的他們,都有莫大的威懾!
詭異,又充斥著浩然正氣的一幕!
“三問!”
周舟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須發飄舞,神通飛揚!
他將天地正氣劍用左手摁在腰間左側,右手抓住了劍柄,做出一副拔劍的姿勢。
“你可有悔過之心!”
一般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說有吧?任誰都會說自己有悔過之心吧?畢竟形勢逼人,而且面前這種情況,那名蠻族真仙沒理由硬撐。
可話到嘴邊、話到了嘴邊,仿佛不受這真仙控制的一樣,將他內心最身處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沒有。”
金戈奏鳴!
周舟手中的天地正氣劍金光一閃而收,周舟的雙手手臂都在震顫!像是已握不住這把劍!
天地正氣中的‘天’字,在這一瞬間閃亮了起來!
當天字亮起,周舟的右手綻放出了無比璀璨的光團!太清玄體・覆海琉璃!
拔劍!
劍出!有劍芒三丈!
雪白的劍芒,醞釀了三步的劍芒,終于綻放而出!
那一瞬,天地失色,地下空間的橙色光亮完全無法與之奪鋒!
但這道劍光,引動的卻是一種浩然的力量!
天地之間,仿佛有一根弦被人彈動!離著最近的天蓬,感覺到了自己之道,在這道劍光之下的微微顫鳴!
“天罰!斬!”
周舟的呼喝聲在地下空間中回蕩著,很清亮,又震動人的耳膜。
白色匹練掃過,一顆頭顱飛起,仙魂隨之破滅,天地間的印記也隨之被抹除!
周舟保持著拔劍的動作,從拔劍到劍尖后指的簡單揮舞…身體前傾、邁出弓步,低著頭、束起的長發落在了右肩。
身上縈繞著一股股天地正氣!
他身后飄出一張正邪太極圖…但這太極圖在此時,青光太亮、血光黯淡,閃爍兩下直接破碎!
周圍飄蕩著一股股氣旋,那名蠻族真仙連血都沒濺出半滴,身影直接化作灰塵在消散!
這幅畫面,著實震撼了天蓬!
此情此景,已經讓那些被俘虜的蠻族掌權者說不出話語!
咸陽城正上方,在云中打坐的白衣人嘴角露出了莫名的輕笑;天庭仙殿的王座上,那威嚴的男人在托腮沉思。
剛飛到咸陽城外高空中的那百艘仙艦,同時都頓了下,有幾名天仙放出氣息,看向了地底,卻被破損的虛介子陣欺瞞。
而在咸陽城千里之外聚集的護秦六仙門的修道者,也同時看向了咸陽城的方向。
那股浩然正氣,在地底噴涌而出的浩然正氣,能夠震顫他們的道,仿佛是這片天地在咆哮的浩然正氣…
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在地底世界的天蓬替他們問了出來。
“老、老弟,這是什么?”
“一種天罰之力,比較初級,”周舟慢慢站起身,手中的長劍拉著他的右手,插回了劍鞘中。
但在外人看起來,周舟就是自己將那把已經重歸沉寂的神兵收了起來,動作還是瀟灑飄逸。
真仙的仙軀,按理說渡仙境的周舟除非用三色丹火慢慢灼燒,不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作用的…可偏偏,隔著三丈揮出了一劍,那名真仙連渣都沒剩下。
“天罰?”天蓬摸著下巴琢磨了陣,嘖嘖稱奇:“竟然還有這種事。”
周舟笑了笑,看著手中的天地正氣劍,又看了眼那邊或坐、或跪著的俘虜。
這些蠻族掌權者一個個面色發白,生怕周舟再向前問那三個問題。還好,周舟并未沒有動作,反倒是將身周的異像一點點收了起來。
天蓬捉摸著:“老弟,你這把劍在對敵時能否用來斗法?”
“若是我修為高深些可以,現在,也算只是花架子罷了。”周舟笑嘆了聲,眉目間有些許疲憊。
他看了眼曲元袋中的白蓮兒;這妹子正坐在那渾身輕顫、面色慘白,眼中盡是驚恐。
周舟將正氣劍放到了曲元袋最內側,免得無意間傷到她…
“天罰…”天蓬喃喃著,“若是你修為到真仙境界,徹底掌控了自己的神位,豈不是可以憑此與天仙一戰了?厲害,當真厲害。”
周舟苦笑道:“厲害什么,這只是給天地巡查使這個神位的,不是給我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收回去了吧。”
“老弟你大可放心,”天蓬擺擺手,“玉帝必然不會做這種事,平白得罪你們太清門。”
“始終不是自己修行得來的啊。”周舟嘆了聲,眉目間有掩蓋不住的疲倦。他轉過身,笑看著天使;米凱爾考慮了下當前的情形,感受著主人的心情,點頭說了句:“主人又厲害了。”
周舟頓時心滿意足的笑了。
就這么點追求。
“老哥,這些人咱們帶回去給玄清山處置吧,”周舟笑道,“總是讓老哥幫忙,總不能白忙活,要讓他們給老哥你多點好處才行。”
“哈哈哈,好處什么的就免了吧,都是些小事。”天蓬翻手拿出了一個葫蘆,笑道:“這是拿人用的,我先將這些家伙抓起來。”言罷,將葫蘆嘴拔開,對準了那些俘虜,手中畫下了一個繁復的法訣。
天蓬一絲不茍做事的時候,英俊程度可謂殺傷力驚人。
這些人慘叫哀嚎著,被葫蘆照出的寶光包裹,縮小之后拽入了葫蘆之中。
一口氣收了有百多人,包括那名老天仙;天蓬將葫蘆遞給了周舟,“拿去給弟妹,就當老哥我的見面禮了。”
卻是將葫蘆都送了。
天蓬這家伙果然富得流油。周舟也不矯情,反正是給東方的。
“這些仙奴該如何弄走?”
“他們都有人皇賜下的詔令,算是仙師什么的,不被氣運壓制。”天蓬輕笑道,“我準備開條通往天河的水路,將他們運入天河之中,讓他們早點幫我做雕像。”
這么心急?
周舟點頭笑了聲:“就看老哥的神通了。”
“這都是小事,”天蓬擺擺手,手中多了一枚魚狀的令符,“和老弟你那天地正氣劍一樣,這是天河水符,能夠掌控天下河道。老哥能在水中來去自如,就是因為此物。”
周舟贊嘆了兩聲厲害。
天蓬正要施法,此時的咸陽城已經沒了能夠阻止他們的存在;但當天蓬將手中的靈符剛剛催動,動作卻又停住了。
“怎么了?”
“好像,咸陽城外面打起來了。”天蓬喃喃了句,隨手畫下了一個圓圈,水鏡術用的十分順溜。
咸陽城外,那最外圍的雄關高空中,兩片大云隔著百里對峙。
月光被遮擋,星辰不見。
大云…是指的兩塊白云太大,遮擋了整片那天空,又在中間留下了百里寬的裂痕。
凡人們從這道縫隙中抬頭看向天空,倒也能看到一條‘星河’,算作奇景。
北面,玄清山的百艘仙艦漂浮在云中;南面,六個陣營總共千多名修道者阻攔著,但也并非是那種高調的阻攔,大多都萌生了退意。
玄清山戰力占據絕對的優勢,一時間,護秦六仙門的援軍不能抵達。而附近千里之內,不斷有隱藏在俗世的修道者現身,實力從真仙到金丹都有,但只是充當觀眾。
咸陽城中的皇宮殿上,百官都在磋商對策;仙人們大張旗鼓威壓咸陽城,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們想到了之前‘逃走’的周舟和天蓬,但他們的皇帝穩坐在王座上,面色平靜,只是捏碎了手中的一枚扳指。
若是地底的蠻族此時還在,這扳指就能引動一批被秦皇隱藏起來的修道者‘軍團’。他親自校驗過蠻族的實力,才會和他們定下了約定。
可惜,秦皇這枚玉符發出去,能接到訊息者,都在天蓬的法寶葫蘆中半死不活…
城外對峙的雙方沒有直接大打出手的意思,不說玄清山不想多生事,就說那些護秦仙門,也斷然不會為了一點香火氣運,搭上幾百名門人的性命。
所以他們只是在那對峙著,互相接觸,準備磋商。
那名之前剛和周舟打過照面的宮裝女子又飛了出來,帶著兩名真仙,駕著一塊白云飛向前。
“不知玄清山為何大動干戈,可是對俗世王朝有什么不滿之處?”
仙艦上,羽兒帶著那名天仙女將飛到空中,也駕著一朵白云,兩者靠近之后直接說明來意:“并非是為俗世王朝,乃是這座咸陽城中隱藏著我們要討伐的邪魔外道,還請不要留難。”
宮裝女子皺眉道:“外道邪魔?這又如何說起?”
“當世人皇與一蠻族勾結之事,閣下不知嗎?”東方羽兒言語中還有些責難,反正現在是她們占據優勢。
宮裝女子面露不悅:“按照玄清山大小姐的話來說,莫非我們也是那荒蠻之族了?”她看向了咸陽城,“東方姑娘請看,咸陽城千里之內修士無法進入;咸陽城中更是仙人都不可隨意入內。”
羽兒道:“這位道友,我們真是為了捉拿蠻族而來,我這便令人帶來活捉的俘虜,自可見分曉。”
“哦?“宮裝女子冷笑了聲,“雖然我們攔不住你們,但你們玄清山未免也太過分了些。怎么,如此巴結太清弟子?他前腳剛走,你們這就打上門來了?”
“閣下說話還請注意些,”天仙女將聲音泛冷。
周郎?他剛離開嗎?羽兒目光微冷:“不管如何,我今日必進咸陽城!”
宮裝女子一掃衣袖,下了逐客令,:“那我也不管如何,咸陽城中并沒有蠻族,諸位還是請回吧!”
下方傳來了一聲輕笑,“沒有蠻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