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聞言看向說話的少女,見少女正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己,蘇西頓時冷漠的譏諷道,“誰跟你是咱媽?有病吧你?”
“你…”許青蓮小臉脹紅,指著蘇西道,“你…你怎么罵人呀?”
蘇西冷冷道,“我罵你又怎么了?我罵錯了嗎?”
蘇西說完,拉著蕭戰就要離開。
楊柳見蘇西罵了許青蓮,頓時一臉不滿道,“西西,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青蓮可是你親妹妹。”
蘇西斜睨了楊柳一眼,“我都沒承認你是我媽?你教訓誰呢?”
楊柳氣急敗壞道,“我是你親媽,你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這事兒誰也改變不了!”
蘇西懶得搭理她,楊柳那種人只會胡攪蠻纏,根本就不會跟你講道理。
楊柳見蘇西和蕭戰要走,忍不住終于開口道,“西西,媽現在過得挺困難的,你現在也有錢了,媽也老了,你是不是該給媽一點贍養費呀?”
蘇西對著楊柳翻了個白眼,“你臉真大,還有臉向我要贍養費,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我今天就可以鄭重的告訴你,我不會認你,更不會給你什么贍養費,死了那條心吧!”
楊柳頓時急了,“我可是你親媽,我跟你要贍養費是天經地義的,你要是不給我,你就是不孝!”
蘇西無所謂道,“你愛怎么說怎么說,我根本不在乎。”
楊柳見蘇西做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頓時有些無措,眼睛落在了站在旁邊的蕭戰身上,“蕭戰啊,你勸勸西西,她怎么能這么對我呢?”
蕭戰冷聲道,“我覺得西西做的沒錯,你沒資格跟她要贍養費。”
兩人說完,干脆利落的走了,氣的楊柳臉都綠了。
見兩人走遠,許青蓮依依不舍的收回落在蕭戰身上的目光,然后問楊柳,“那我們該怎么辦呀?”
楊柳皺眉道,“媽也沒想到,蘇西那個死丫頭竟然是個白眼狼,我當年辛辛苦苦把她生下來,為的不就是等我老了,有人給我養老嗎?”
“當初我要是知道,她如今這么對我,等她剛生下來,我就該掐死她。”
許青蓮嘆口氣,“現在說什么也晚了,她現在雖然看著是有錢,可她不給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呀…”
后天,蘇老爺子就要跟著蘇西和蕭戰離開村里,去京城了,村里不少人都來蘇家看望蘇老爺子,跟蘇老爺子聊聊天兒,送個祝福啥的。
村里的婦女同志們來了20多人,幸虧屋子夠大,蘇西就把嬸子大娘,嫂子,姐姐之類的,拉到自己屋,還大方的拿出了瓜子,糖球擺在桌子上,讓人吃。
村里的婦女同志們見蘇西如此大方,對著蘇西那真是好話連篇。
忽然有人開口說道,“李秋月那丫頭也結婚了好幾天了,不知道過的咋樣。”
“反正過得應該比咱們好,曹富貴雖說年紀大了,但人家至少也是廠子里的主任,每個月工資可不少。”
“我可不羨慕她,現在出門走親戚,別人見了我,都向我打聽李秋月跟曹富貴的事,真是丟死人了。”
蘇西這個時候,仿佛是無意間說了一句,“這算什么,李秋月還干過更丟人的事兒呢。”
眾人一聽就支起了耳朵,眼神灼熱的盯著蘇西。
蘇西卻是一幅說錯話的表情,不好意思道,“這位嬸子大娘,我開玩笑的,大家別當真。”
立刻就有人說道,“西西,你這丫頭不誠實,有什么事兒,跟我們大家說說唄。”
“就是,那李秋月到底干了什么,比這還丟人的事兒啊?”
李秋月之前去了京城,在京城的只有蘇西,所以蘇西對李秋月的事情知道得最清楚,眾人難免好奇一些。
“這?”蘇西裝作為難的樣子。
眾人忙勸,“西西丫頭,你就別賣關子了。”
“是啊,李秋月那丫頭平常對你可不厚道。”
蘇西終于嘆了口氣道,“那好吧。”
蘇西就說道,“李秋月剛跟我去京城,她就因為偷東西,被抓到了派出所。”
眾人連連點頭,這件事情他們是聽說過的,還暗中笑話李秋月沒出息,都成大學生了,怎么還干那種丟人的事兒?
若是好好的把大學上完,等學校安排工作,那出來至少是個小領導啊。
蘇西又接著說,“李秋月從派出所被放出來后,因為身上沒錢,只能睡在公園,那晚被好心人家收留了……”
蘇西把李秋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等蘇西說完,眾人張大著嘴巴,那嘴巴似乎能塞下個鴨蛋,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哎喲,我的老天爺呀,那李秋月可真夠不要臉的,還沒嫁人呢,就跟那個張國棟好上了?”
“西西,你是說李秋月她打過孩子?”
蘇西點頭,“還是李大山,讓李秋月的弟弟李拴子買的藥呢。”
“天哪,那一家子人可真是…”
“那李秋月,她這種行為可是搞破鞋呀?”
“就是,若是她還呆在村里的話,咱們這個時候就應該把她抓起來,狠狠的懲戒一番。”
“就是,太不要臉了,說出去我都感覺臉紅。”
“那李大山也夠狠的!”
“1500塊錢呢,以李大山那種死要錢的性子,別說讓李秋月打胎了,就算是把李秋月賣了,他可能都不會心疼。”
“我就說嘛,李大山家里怎么突然闊綽起來,還有錢蓋了三間大瓦房,原來錢竟然是這么得來的。”
“1500塊呀?那張家可真夠有錢的!”
“再有錢,那也跟你家沒啥關系了,說到底,還是李秋月那丫頭沒福氣。”
“她沒福氣怪誰?還不都怪她自己,手賤,明明是個大學生,非得去偷人家東西。”
眾人七嘴八舌,把李秋月給罵慘了。
蘇西只是靜靜地聽著,并沒有參與討論,她相信等這些人離開,不出一個時辰,李秋月和李大山父子干的好事,就能傳遍整個村里。
不出三天,這件事情絕對能傳到紡織廠去,到時候李秋月想過好日子?門兒都沒有。
只是不知道,李秋月經過蘇西幾次三番的打擊之后,還能不能再站起來?蘇西也是很期待呢。
吃中午飯的時候,村里人陸續離開。
李大山一家子吃完飯,李拴子把碗筷一擱,就跑出去找朋友玩兒了。
可還沒有一個時辰,李拴子就氣呼呼的回來了,臉色陰沉如水,嘴里罵罵咧咧。
陳小娥見了,忍不住問道,“拴子,你這是咋了?難道有人欺負你了?”
李拴子生氣的大聲道,“娘,蘇西把我們在京城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了,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李秋月她墮過胎,打過孩子。”
“什么?”陳小娥一聲驚呼,手中不穩,把一個瓷碗給打碎了。
可陳小娥卻顧不得這些,而是忙抓住李拴子問道,“你這句話可是真的?蘇西她真的把秋月那丫頭的事給傳出去了。”
李拴子鄭重點頭道,“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了,剛才我出去找朋友玩,那些人都嘲笑我呢。”
“哎喲,那個殺千刀的。”
陳小娥一聲驚呼,拍著大腿罵道,“那個不要臉的小妖精,是怎么知道這件事兒的?”
李拴子道,“我也不知道啊。”
陳小娥拉著李拴子進門,李大山正在睡覺,陳小娥連忙把李大山推醒,“別睡了,當家的快醒醒,出大事了。”
李大山被推醒,有些不高興,甕聲甕氣道,“干什么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陳小娥道,“當家的快別睡了,出大事了,你趕緊起來吧!”
李大山沒辦法,只好坐起身,一臉的不高興,“說吧,到底出什么事兒了?看把你嚇得,婦道人家就是沒用。”
陳小娥也沒反駁,直接說道,“當家的,拴子說,蘇西那個賤丫頭,把咱們秋月在京城干的事兒全都說出去了。”
“什么?”李大山不相信道,“這不可能,她怎么知道那件事兒的?”
李拴子見李大山不相信,忙說,“爹,這件事是真的,李秋月墮胎打孩子的事兒只有咱父子倆知道,可是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了。”
“還說跟我姐相好的那個男人叫張國棟,人家為了能夠跟李秋月跟咱家斷絕關系,還給了咱們1500塊錢。”
李大山頓時有些急了,“那死丫頭是怎么知道這件事兒的?真是邪了!”
陳小娥憂心道,“當家的,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呀?以后咱們出門,可是要被瞧不起了。”
“我最近正讓人給咱們拴子打聽好親事呢,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還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給咱們拴子呀?
李大山氣急敗壞道,“我找他們去。”
李大山說完就下炕,穿上鞋,然后對陳小娥和李拴子道,“以后不管誰問你們,你們都咬死了那是瞎說,污蔑咱家秋月的,可千萬不能承認!”
陳小娥和李拴子忙點頭,表示明白。
李大山穿上鞋,對站一旁的陳小娥和李拴子說道,“你們跟我一塊去。”
陳小娥和李拴子忙跟著李大山一起出了屋門,三人來到院子。
李大山隨手扛起一把鐵鍬,李拴子見了,就去找了一把鋤頭,陳小娥想了想,跑進廚房把菜刀給拎了出來,一家三口氣勢洶洶的就去了蘇家。
此時蘇家大門緊閉,蘇老爺子跟蘇西蕭戰三人正在屋里午睡,陳大山深吸口氣,一腳踹開了蘇家大門,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住在蘇家周圍的鄰居忙跑出來看,就看到了李大山一家三口,手里都拿著東西,一幅氣勢洶洶,找事兒的模樣。
鄰居一看嚇了一跳,忙讓孩子去找陳之書,自己也跟著勸,“大山呀,你們這是干什么呀?”
李大山憤怒道,“馮大叔,不是我來找事兒,是蘇西那丫頭想要逼死我們呀,村里的流言,您老聽說了沒?”
李大山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蘇西那小丫頭跟我們家秋月有矛盾,她就算想要詆毀我們家秋月,也不能敗壞我們家秋月的名聲吧!”
“更何況現在我們家秋月都結婚了,說我們家秋月在京城跟別的男人好過,還為別的男人墮過,打過孩子,您說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我家秋月以后怎么做人呀?”
馮大叔是個60多歲的老人,聽了李大山的話,沉吟片刻說道,“西西那孩子一向不說謊,這事兒吧…?”
此時,大門處的響動,已經把蘇老爺子和蘇西蕭戰三人驚醒了。
三人齊齊出,就看到了李大山一家子手中拿著家伙,來找事兒。
李大山說的那些話正好被蘇西聽個清楚,蘇西當即道,“李大山,我是不是在說謊,你心里清楚!”
“跟李秋月相好的那個男人叫張國棟,是廠子里的技術工人,張國棟他爹張子強是廠子里的副廠長,他娘親沒則是廠子里的主任,大家誰要是不信,盡管去查,反正大家也都知道廠子的地址跟位置。”
正好,這時陳之書過來了,聽到蘇西的話,陳之書就說道,“西西丫頭說的沒錯,我家侄兒要跟著他們去京城,買臺電視機,正好去打聽打聽。”
“到時候若是這件事兒,真是西西丫頭污蔑了秋月,那我定饒不了蘇西丫頭,一定讓她當著全村人的面兒給秋月道歉,可若是這件事是真的…”
陳之書用涼涼的目光看著李大山,李大山被陳之書那嚴肅的目光一掃,臉色有些僵,話到了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
此時,蘇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他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蘇西故意造謠出來的,可如今看李大山的模樣,這件事情似乎是真的呀!
陳之書卻不放過李大山,又問了句,“李大山你自己說,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你要怎么樣?”
“我…”李大山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在眾人厭棄的目光中,李大山吼了一句,“我知道,我們家在村子里的名聲不好,你們都向著蘇家,就算是去京城打聽了又怎樣,回頭還不是任由你們瞎說。”
陳之書憤怒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以我這條老命擔保,不管打聽回來的消息是什么,一定讓我侄兒如實告訴大家。”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陳之書說的有理,李大山心慌了,那件事情本來就是真的,根本就經不起打聽。
蘇西一臉坦然,李大山卻目光閃爍,略顯不安。
上了年紀的老人一看就知道,李大山剛才在說謊。
陳小娥和李拴子也變了臉色,湊到李大山身邊,小聲道,“當家的,咱們該怎么辦?”
“爹,不能讓他們去打聽,不然咱們家以后怎么在村里待呀?我朋友都會看不起我的。”
李大山本來就不是個多智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色厲內荏的喊道,“反正這件事情,我們家是不認的,我們家秋月清清白白的一個大姑娘,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你們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李大山說完,拽著老婆孩子扭頭就走,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讓村里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少人還沖著他們一家三口吐口水。
“呸,不要臉!”
“這種人留在村里,簡直就是禍害!”
“就是,說出去,我們都跟著丟人!”
陳之書吸了兩口煙,擺手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李大山雖然灰溜溜的帶著老婆孩子回家了,但是這件事情,從之前村里人的暗中討論,變成了現在茶余飯后的談資,村里不少女人明目張膽的當著陳小娥的面,就敢說李秋月那啥啥…
陳小娥只能掩面而走,想反駁都不敢,就怕陳之書真的派人去打聽。
第二天一早,陳之書就派了牛車,送蘇老爺子和蘇西蕭戰去縣城。
同行的還有陳之書的侄兒陳繼文,親戚周康,好友的兒子沈國安,三人都打算跟著蕭戰去京城買一些電視機,冰箱,洗衣機之類的家電回來。
要離開村里了,在村里住了半輩子的蘇老爺子還有些不舍,跟大家一起告別。
村里的人對蘇老爺子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蘇老爺子醫術高超,哪家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去找蘇老爺子,蘇老爺子不僅給看病給藥,一般都不收錢。
但村里人大多比較淳樸,蘇老爺子雖不收錢,但為了感謝蘇老爺子,就經常給蘇老爺子送些雞蛋,菜之類自家產的東西。
陳繼文三個年輕人都是20歲左右的年紀,第一次出遠門,既興奮又不安。
臨走前,陳之書叮囑道,“到了京城,你們就聽蕭戰的安排,別出去給我亂闖禍,拿了東西就趕緊回來,別在京城逗留,聽到沒有。”
三個年輕人連連點頭應是。
在眾人的告別中,一行6人坐著牛車,離開了村子。
楊柳打聽到,蘇西跟蘇老爺子今天上午離開。
雖然蘇西說不認她,更不會給她錢,可楊柳終究是有些不甘的,實在是家里的日子過得有些苦。
其實跟普通人家相比,楊柳家的日子過得還行,畢竟跟楊柳相好的幾個男人,私底下沒少給她錢。
可是楊柳只要一想到蘇西身上穿的那些好衣裳,再想想自己家青蓮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于是,楊柳特意請了假,等在了半路上。
楊柳等了一個多小時,耐心快耗完的時候,就看到遠遠有一輛牛車,慢悠悠的趕過來。
楊柳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坐在車上的蘇西,實在是蘇西今天穿的衣服太顯眼,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呢子大衣顯得整個小臉兒都艷麗了幾分。
陳繼文幾個大小伙子都有些不敢看蘇西,一個個低著頭,老實的不得了。
楊柳看到蘇西,心中一喜,可緊接著,楊柳又看到了坐在蘇西身旁的蘇老爺子。
楊柳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趕車的老爺子見有人擋路,立刻停了下來。
蘇老爺子抬頭一看,就看到了擋在路中間的楊柳,蘇西也看到了楊柳,眼底是一片冷意。
楊柳湊上前,先對著蘇老爺子笑了笑,蘇老爺子連個正眼兒也懶得給她,只冷聲道,“你來干什么?”
楊柳笑著說,“我聽人說,西西今天要走了,就來送送她。”
蘇西忙接話道,“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咱們沒關系,你用不著來送我,你就算來送我,我也不會領你的情,所以趕緊讓開,別擋我們的路。”
楊柳心中想發火,面兒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幅隱忍,受委屈的樣子,“西西呀,媽只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
蘇西冷嘲,“沒別的意思?我看你是見我要走了,臨走前,想跟我要錢吧?”
蘇老爺子一聽,就炸了毛,怒視楊柳道,“楊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西西要錢,我老頭子跟你拼了。”
楊柳扯了扯嘴角,想說她不是來要錢的,可她就是來要錢的。
于是楊柳故意不看蘇老爺子,只盯著蘇西道,“西西,媽這些年過了不少苦日子,你看在是我生了你一場的份上,多少給我點贍養費。”
蘇老爺子頓時罵道,“楊柳,你別太過分!”
蘇老爺子說完,就想下車,一幅要跟楊柳拼命的架勢,楊柳嚇了一跳,退后了幾步,讓出了道路。
蕭戰忙說,“師傅,快走。”
師傅立刻揮鞭子,抽打了一下老牛,老牛動了起來,速度快了不少。
楊柳不甘心,緊緊跟在車子身旁,可憐巴巴的看著蘇西,“西西,我雖然是對不起你爹,你爺爺,可我沒對不起你,我畢竟生了你一場,是不是?”
蘇老爺子道,“楊柳你給我閉嘴,你是西西的生母,你生她卻不養她,你怎么沒對不起她?你還有臉說?”
楊柳被蘇老爺子懟得無話可說,最后干脆撕破臉皮,對著蘇西喊道,“西西,你要是還有良心,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親媽,我要是過得不好,你良心能安嗎?”
蘇西冷笑,語氣森然,“你過得不好我才高興呢,你要是過的好了,我還得天天詛咒你,讓你倒霉呢!”
說完,就扭過頭,懶得再搭理楊柳。
此時楊柳跑的氣喘吁吁,牛車漸漸走遠,楊柳看著漸行漸遠的牛車,罵了句,“白眼狼!”
陳繼文倒是聽自家老娘說過,蘇西的親娘不是個好女人,生了蘇西之后,就跟蘇家斷絕了關系,不到一個月就嫁給了別人。
蘇西的親娘,這么多年來一直沒在村里露過面,陳繼文這些年輕人都沒見過。
沒想到今天要去京城了,竟然見到了蘇西的親娘,更沒想到,蘇西的親娘不是來送蘇西的,而是來找蘇西要錢的。
陳繼文三個年輕人,對蘇西心里都挺同情的,攤上那樣的娘,也是倒霉。
一行6人,很快就到了鎮上。
蕭戰請趕牛車的老爺子在縣里吃了頓飯,才讓老爺子回去。
然后一行6人,在下午六點的時候,登上了去京城的火車。
蕭戰買了三張臥票和三張座票。
陳繼文他們可沒有蕭戰那么有錢,陳之書直接讓蕭戰買的是座票,畢竟臥鋪票太貴了。
蕭戰,蘇西和蘇老爺子買的是臥票。
臨分開的時候,蕭戰領著陳繼文來到他們所在的車廂,讓陳繼文認認門,途中若是遇到事情,就來找他。
陳繼文三人對于蕭戰都很佩服,也特別聽話,這讓蕭戰省了不少事兒。
而且蘇老爺子這次去京城帶了不少東西,大包小包,得有七、八個,若不是陳繼文三人幫忙,蕭戰一人還真拿不了,他又舍不得蘇西和蘇老爺子受累。
第2天晚上十點左右,蕭戰一行人下了火車。
看著諾大的火車站,就算是晚上十點,依然川流不息的人群。
陳繼文三人只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蕭戰讓三人帶著東西跟他走。
出了火車站,火車站外面有不少人騎著三輪車,拉人或者拉貨,蕭戰直接雇了三輛三輪車。
一行人進了大院,蕭老爺子本人都已經睡下了,想著拿出鑰匙打開門。
門鎖的響聲驚動了蕭啟,蕭啟警惕的從臥室走出來,就看到大廳亮著燈,一看竟然是蕭戰和蘇西回來了。
蕭啟連忙披著衣服下了樓,就看到蘇西身邊還站著一個白發老者,蕭啟連忙迎上去,“蘇伯父,歡迎歡迎…”
蕭戰給蘇老爺子介紹,“爺爺,這是我爸爸。”
蘇老爺子伸出手,與蕭啟握了握,笑著說,“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蕭啟連忙道,“都是一家人,不麻煩,不麻煩。”
蕭戰又向蕭啟介紹了陳繼文3人。
蕭啟也一一跟陳繼文三人握了手,陳繼文見面前的中年男人神態威儀,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跟蕭啟握了手,就站在一旁不敢亂動。
蕭老爺子年紀大了本來就較少,聽到外面傳來的響聲也跟著起了床,從2樓往下望,一眼就看到了蘇老爺子,蕭老爺子頓時大喜道,“哎呀,蘇老哥你可來了。”
蘇老爺子看到蕭老爺子也很高興,“蕭老弟,真是抱歉,把你給吵醒了。”
蕭老爺子緊緊握著蘇老爺子的手,感慨道,“麻煩什么呀?當年要不是老哥你,我這條命都沒了,能再次見到老哥,我這心里高興啊。”
趙海英和蕭雨薇也起了床,見蘇西跟蘇老爺子來了,也很高興。
蕭戰給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后蕭戰對趙海英道,“媽,今天天色太晚了,你收拾一間房出來,讓紀文他們三個住。”
趙海英道,“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
陳繼文三人連忙向趙海英道謝。
趙海英讓蕭雨薇去收拾房間,然后對蕭戰道,“你們坐火車也辛苦了,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點飯,吃了飯在睡覺。”
趙海英說著,就高興的去了廚房,開始為幾人做飯。
蕭老爺子和蘇老爺子則坐在一旁,高興的說了起來,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老爺子不時發出哈哈的大笑聲,看來是真的很高興。
蕭老爺子跟蘇老爺子說的最多的就是蘇西。
“老哥哥,你有一個好孫女啊,蘇西這丫頭太懂事兒了,太招人喜歡了,能嫁給我們家虎子,那是我們祖上積德。”
蘇老爺子見蕭老爺子一家如此喜歡蘇西,心里也高興,連連謙虛道,“虎子那孩子也挺好的,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人。”
蕭老爺子道,“有本事什么呀?他那點本事,也只能夠去經個商什么的,跟蘇老哥你差遠了,你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
蘇西聽得兩個老人互相吹捧,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去了廚房,幫助趙海英做飯。
趙海英見蘇西過來幫她,高興道,“你快去歇著,坐了那么長時間的火車,肯定累了,媽一會兒就把飯做好了。”
蘇西懂事道,“媽,我不累,你一個人做那么多人的飯,太辛苦了。”
趙海英聽蘇西這么說,心里別提多舒坦了,覺得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真是懂事兒。
有了蘇西幫忙,不到半個小時飯就做好了。
趙海英知道自己做飯沒有蘇西好吃,于是她就負責下面條,蘇西負責做鹵子。
家里有肉,還有酸辣白菜,蘇西就把廚房里的兩斤肉切成薄片,做了豬肉燉粉條。
蘇西先盛了一碗給了蘇老爺子,然后見蕭老爺子也盯著看,忍不住笑道,“爺爺,你想吃嗎?”
蕭老爺子道,“西西做的飯味道就是香,爺爺一聞這味兒肚子就餓了。”
蘇西笑著說,“你晚上吃了飯,這宵夜可不能吃得太多,我去給您盛半碗。”
蕭老爺子笑著說,“能吃半碗也好。”
蘇西拿出三個大海碗,給陳繼文三個,一人弄了一海碗的面條,還舀了一大勺菜。
陳繼文三人見碗里都是肉,受寵若驚道,“這…”
蕭戰忙說,“趕緊吃吧,到了這兒,別客氣。”
陳繼文三人這才接了碗,坐在桌子上,呼呼的大口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