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垂危
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轉眼間就到了1983年；
今年，除夕夜有了春節聯歡晚會直播；
顧老太太早早的就把電視機給打開了。
顧老爺子笑呵呵的和顧衛東下象棋。
安安、小猴子幾人正在斗地主。
當然了，玩法還是夏至教給他們的。
今天晚上，顧家不止做了肉餡餃子，夏至還弄了一個火鍋。
冬天，餃子出鍋，一會兒就涼，夏至更喜歡暖暖的火鍋。
因為夏至愛吃火鍋，顧家人也不知啥時候都喜歡上了吃火鍋。
暖暖乖巧的坐在安安身邊，讓安安教她畫畫。
春節聯歡晚會終于開始了，顧家人都看的津津有味，連夏至這個后世各種娛樂節目看膩的人，都覺得很不錯。
至少這個年代的電視節目，那是真用心。
晚上十點，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熬不住，就去睡了。
顧家除了小輩，夏至也跟著顧北城去睡了。
第二天，不少人都來拜年。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給每個孩子發紅包，安安紅著臉擺手“奶奶我都這么大了，不用了...”
顧老太太卻簡直把紅包塞進了安安的手里，笑著說：“在奶奶眼里，你們都是孩子，拿著。”
安安這才笑著接了，其余幾個孩子也都笑呵呵的接了。
然后幾個孩子齊齊給老爺子、老太太拜年。
還有，顧老爺子、顧衛東、顧北城的一些手下，都來顧家拜年。
大年初二，顧北城和夏至領著孩子們去夏家拜年，卻發現，夏家大門緊鎖。
這是怎么回事？
夏家的鄰居看到顧北城和夏至，忙說道：“北城、夏至啊，你爸爸住院了，你兩個弟弟都在醫院呢！”
“什么？”
夏至和顧北城嚇了一跳；
“嫂子，”夏至忙問“我爸怎么了？”
女人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下午，愛國開車把你爸爸送到了醫院。”
“那嫂子知道我爸在哪個醫院嗎？”
女人點頭“應該是中心醫院。”
“好，”夏至感激道：“謝謝嫂子。”
女人連連擺手“不謝，不謝。”
夏至和顧北城立刻開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兩人先打聽到夏建業住的病房。
等到了病房，夏至推門，見夏愛國和夏愛黨兩家人都在。
夏愛國守了夏建業一夜，此時正疲憊的趴在床邊睡著了。
夏愛黨正要去給大家買早餐，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夏至和顧北城。
“姐？”
夏愛黨開口“你來了？”
屋里的人都看向夏至和顧北城。
夏至顧不得和大家打招呼，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輸著液的夏建業，拉著夏愛黨問道：“愛黨，咱爸這是怎么了？”
夏愛黨聽到夏至的話，眼圈都紅了，哽咽道：“姐，醫生說咱爸，臟器官衰竭，恐怕...恐怕只有一個星期的壽命。”
“什么？”
夏至每次去夏家，都會在茶水里和飯里添一些靈泉水。
可靈泉水讓人最多強身健體，并不能保證讓人長命百歲。
夏建業年輕時，征戰沙場，身上不知道受過多少次傷。
年輕時，身強力壯還能撐著，年老了，身體就不行了。
若非喝過靈泉水，夏建業說不定，早就沒了。
顧北城扶住夏至的肩膀，無聲安慰著夏至。
夏至走進屋里，兩個弟妹和幾個孩子小聲向夏至問好。
夏至也向眾人點了點頭。
說話聲雖然不大，但還是把夏愛國給吵醒了。
夏愛國睜開迷糊的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夏至。
夏愛國立刻站起身，小聲道：“姐。”
夏愛國語氣中夾雜著疲憊，夏至拍了拍夏愛國的肩膀“還好吧？”
夏愛國搖頭“沒事，只是...”夏愛國看著床上的夏建業，難過道：“爸，他...”
夏至嘆口氣，“我知道了，醫生有沒有說：爸什么時候醒？”
夏愛黨道：“醫生說：爸可能中午就會醒。”
夏至點點頭“那就好，”然后又對夏愛國說：“你也累了，去洗漱一下，吃點飯。”
夏愛國有些傷心道：“姐，我不餓。”
“不餓也不行，”夏至勸道：“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不吃飯也不行。”
夏愛國拗不過夏至，就去跟著夏愛黨吃飯去了。
夏至對兩個弟妹說：“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胡新月忙道：“姐，我們留在這里幫忙吧。”
夏愛國的媳婦也忙點頭“姐，我和愛國平日里都在部隊，對爸照顧比較少，我們心里也挺愧疚的。”
夏至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放心吧，爸知道你們是孝順的，”見兩人又要說什么，夏至又說道：“就算你們撐得住，孩子呢？”
三個小不點，抬頭看著他們媽媽。
“好了，快回去吧，休息一下。”
胡新月兩人這才帶著孩子離開。
中午的時候，夏建業果然醒了。
夏建業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夏至和夏愛國、夏愛黨。
夏建業眼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看著夏至，小聲說“你來啦？”
夏至從未見過這么虛弱的夏建業，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雖然夏建業有諸多對不住原主的地方，但夏建業后來對夏至也幫助頗多，夏至記他的好。
“爸，”夏至握住夏建業的手“您還好吧？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夏建業搖頭道：“不餓。”
旁邊的夏愛國說道：“爸，你已經一天一夜滴水不沾了，就算不餓，也喝點水吧？”
夏至和夏愛黨也勸道：“是啊，爸！”
夏建業見三個孩子都一臉焦急、擔憂的看著自己，這才點頭道：“那好吧。”
夏建業身體極度虛弱、無力，他根本感覺不到餓，有時覺得自己身體很重，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自己，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有時又覺得自己身體很輕，像是一個羽毛，隨時都會飄起來。
夏愛黨和夏愛國小心翼翼的攬住夏建業的腰，旁邊顧北城和安安他們也護在一旁。
多多懂事的把水遞給夏至，夏至拿著勺子，一點點的喂進夏建業嘴里。
半杯水都沒喝完，夏建業就不喝了。
夏至勸了幾句，也只能放下。
“爸，”夏至問夏建業“您還有什么事情想做的嗎？”
夏至說這句話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夏建業笑著說“臨死前能有你們在我身邊守著，我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