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來娣恨恨的抱著兒子回了家,狗子沒吃的好吃的,當即就不樂意了,掙扎著下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兒,干嚎叫嚷,“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炸丸子!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炸丸子!”
趙來娣被兒子吵得腦仁疼,伸手想要打兒子,卻沒舍得下手,撈起一旁戰戰兢兢的女兒,啪的一聲打在女兒的屁股上,哼哼叫道,“老娘真是命苦,怎么就生出來你這個賠錢貨,你生出來的時候,老娘就該掐死你,沒用的東西...”
小女孩被打得哇哇亂哭,趙來娣越說越生氣,直到把小女兒的屁股都打腫了,這才罷休。
小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來娣直接對著小女孩道,“不許哭!”兇惡的表情嚇得小女孩當即閉了嘴,不停的打嗝,看向趙來娣的眼神透著恐懼和不安。
家里有兩張大床,夏至和顧北城住在客廳的東邊,另一張大床被顧北城抬到了客廳的西邊屋里。
夏至把那張大床鋪上床單被褥,稍微整理了下,讓小寶在那張床上睡午覺。
等下午太陽西斜,夏至就牽著小寶的手,把他送回家。
路上,正好碰到了趙來娣母子,看著夏至拉著馮小寶的手,親自把宋小寶送到了家里,撇嘴暗罵了一句:遲早倒霉!
沒想到馮小寶的爸爸竟然在家,熱情邀請夏至進去喝杯熱水,夏至就和馮建軍聊了一些小寶的情況,這才回了自己家。
卻沒想到,回去的時候竟然在自家門口看見顧北城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夏至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女人正是胡麗娜。
胡麗娜背對著夏至,夏至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過顧北城臉上的不耐煩,夏至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等夏至走進,胡麗娜聽到腳步聲,回頭就看到了夏至。
胡麗娜臉上立刻露出挑釁之色,往顧北城那邊移了移腳步,仿佛要故意誘導夏至,讓夏至誤會什么。
夏至自然不會上當,顧北城見胡麗娜往自己這邊移,立刻后退了好幾步,一幅避之不及的模樣。
夏至心里好笑,忍不住走上前和顧北城站在一塊,顧北城不耐煩的對胡麗娜道,“那些事情沒什么好說的,你快走吧,我不想跟你說話。”
胡麗娜卻是一臉受傷,深情道,“北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該把美麗調走哇?”
“你不知道美麗走的時候哭了一天一夜,你這次真的傷她的心了。”
顧北城嚇了一跳,連忙反駁道,“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雖然結婚了,可結婚當天我就出任務,咱倆連一天的夫妻都沒做,你可不要胡說。”
顧北城一邊說一邊看夏至的臉色,就怕夏至誤會什么。
顧北城的反駁讓胡麗娜有些下不來臺,臉色難看,哀怨道,“北城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我們也是在主席面前宣過誓的,也領過結婚證,我們就是夫妻。”
顧北城懶得聽胡麗娜說這些,忙道,“就算我們領過結婚證,那又怎樣?現在我們離婚了,請胡林娜同志能夠與我保持距離,免得被人說閑話。”
胡麗娜卻是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夏至,問道,“北城,是不是有人故意挑唆,讓你把美麗給調走的?”
夏至知道胡麗娜說的是自己,當即道,“就是我讓北城把胡美麗給調走的。”
夏至說完,也不看胡麗娜那張立刻變色的臉,直接道,“你們兩姐妹就跟牛皮糖似的,纏著我們夫妻不放了是吧?”
“你跟顧北城早就離婚了,再沒有一點兒干系,能不能離我們夫妻遠點?”
“讓你妹妹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夫妻,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姐妹兩很煩,能不能要點臉吶?”
“你們不要臉,我們夫妻還要臉呢!”
夏至也不想鬧的太難看,可胡麗娜這對姐妹實在是太煩人,跟腦子有病似的,夏至實在是忍不住了。
夏至這一連串話說出口,胡麗娜臉色當即煞白,指著夏至,氣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唰的流下來,委屈的看向顧北城,語氣哀怨,“北城你就讓她這么欺負我?”
看著胡麗娜控訴的眼神,顧北城忙道,“我媳婦什么時候欺負你了?她說的明明就是事實。”
顧北城這話一出口,胡麗娜整個人呆若木雞。
見胡麗娜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顧北城攬著夏至的腰,開口道,“媳婦兒,咱不和這種人說話,簡直浪費時間。”
顧北城說完拉著夏至進了門,砰的一聲關門,直接把胡麗娜關在了門外。
躲在門后看熱鬧的趙來娣,看到這一幕,心底里忍不住泛酸,小聲說了句,“真是好命。”
同樣躲在門后看熱鬧的張大娘,見了這一幕,則是忍不住低笑出聲,暗暗罵了句,“活該!”
胡麗娜看著緊閉的大門,心底里涌起一股難堪,但更多的則是不甘心。
胡麗娜從小到大被人奉承慣了,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
顧北城那個男人真是冷漠無情,那么快就忘掉了他們的情誼,竟敢當著她的面護著那個狐貍精!
胡麗娜面色難堪的回了家。
胡麗娜是文工團的臺柱子,她丈夫也是文工團里面的干事,夫妻兩人就分一套2室1廳的房子。
黃援朝是喜歡平房的,覺得地方大寬敞,但胡麗娜覺得平房比較臟更喜歡住樓房,黃援朝自是拗不過胡麗娜。
夫妻二人就選了一套樓房,在五樓。
每天上下樓,胡麗娜都會抱怨兩句,覺得是黃援朝沒本事,若非黃援朝的職位太低,他們的房子也不會在五樓,每天爬樓格外辛苦。
若是顧北城部隊肯定會分給顧北城一套位置最好的房子,那么好的男人,真是便宜那個狐貍精了。
帶著一肚子火,胡麗娜回了家。
剛進家門,就聽到自己女兒的哭聲,此時黃援朝正手忙腳亂的抱著女兒哄著,旁邊還放著奶瓶,里面傳來淡淡的麥乳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