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
土御門一真現在完美體驗到了什么叫做神清氣爽。
不光是在物質上被官府服務的妥帖到位,最關鍵的是在精神層面,官府也予以了他從未享受過的最高待遇,從東京到基地,再到福島縣,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難怪說士為知己者死,要是被官府用同樣的待遇對待三年,那么哪怕官府是讓自己去大無畏的送死…土御門一真是不會去送死的。
神清氣爽中,土御門前往官府所說的任務地點,既然官府保證了不會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那便前去也無所謂。
已經成為超凡的自己,偶爾為人類做出貢獻也是應有之意。
海岸線周邊成為了一座巨大的工地,四通八達的公路上源源不斷有貨車行駛。
貨車上并沒有運輸軍火或者其他珍貴的貨物,拉載的全都是從京都而來的黃砂。
“嘩啦。”
十幾輛車在海邊傾瀉著黃砂,隨著擋板拉開,幾十噸的黃砂向著海洋傾瀉,塵土飛揚的場面甚是壯觀。
簡直就是十幾條惡龍張嘴吐出龍息,誓要把大海填平。
而天空中還有重型直升機從底部打開艙門傾倒黃砂,人工制造沙塵天氣,也只有官府才能如此財大氣粗的不計成本。
隨著海面漂浮著大量黃沙,夜夜子的眉頭逐漸伸展開。
“有效果,我能感應到濃重的死亡氣息退散許多了。”
夜夜子為官府大手筆暗暗咋舌,從京都沙漠運輸到福島縣,這得多少油錢啊。
不過京都變成沙漠,才是更讓人震驚咋舌的恐怖。
“有效果就好,我們的撒手锏也到了。”
“撒手锏?”
夜夜子簡直就是官府手中的工具人,什么內幕消息都不需要知道,只被用來偵查國土內的超凡反應,手中的超凡牌越來越多,官府應付起來也愈發的得心應手。
只見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海上的一座近岸孤島,島上原本有幾戶漁民準備的小補給點,不過因為核事故的原因早就廢棄了許多年。
這片海域里捕撈的魚本國人都不會吃的,不過可以賣給外國人,反正有錢的外國人吃的也這只是產品的包裝。
半小時后,近岸孤島。
土御門一真瞪眼看著茫茫海面,雖說官府不計成本的朝海洋中傾倒息壤,但和海洋無邊際的面積相比只是聊勝于無,灑在海面上后一個浪花就拍的不見蹤跡。
場面很壯觀,但情況也非常不對勁。
“我的任務就是用砂子填海?”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轉不過彎了,他做的最壞想象便是依靠著分鶴大人的力量與敵人進行戰斗,受傷、流血,也不過如此了。
眼前要做的事情的確不是危險的戰斗,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都太邪門了。
“不。”孤島上還有一名嚴肅的男性助理,“是用息壤的力量來封堵住海洋中的冥土裂隙,防止黃泉比良坂與我國連通,要是冥土中的怪物跨界來到人間界,將會造就人間地獄,鮮血肆意流淌,生靈涂炭。”
嚴肅臉上出現悲天憫人的慈悲,眉眼間似乎能看到凄慘的未來。
“您要是還有疑惑的話,我可以再細致的給您講解一遍。”
“我能理解你說的話…可這不就是填海嗎?!”
“而且是待在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自閉。”
土御門一真感覺自己能瘋掉了,這一點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說每天都像前幾日那般風光,可也不能在海邊玩泥巴啊。
還是三歲小孩嗎?
“這是偉大而又光榮艱巨的任務。”嚴肅的助理看向茫茫大海,挺起的胸腹中似乎藏著百萬雄兵,“為了國民而獻身,況且每天都有船只來更換物資,完全沒有與外界斷絕。”
“我!”土御門抓狂了,他想要的是不斷絕的礦泉水和食物嗎,他要的是花花世界,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就在土御門抓狂即將暴走的時候,空中又傳來了直升機呼哧的聲音。
一行奇怪的隊伍從幾架直升機飛而下,孤零零的小島上又增添了些生機。
總共是五隊人,四隊人是金發碧眼的洋人,還有一隊是東亞面孔。
只是這五隊全都不是島國人,提著的箱子和服裝上有各自國家的國旗標志。
看到土御門一真的時候,五國人員微笑頷首。
從發量和精神面貌上看,全是各國的精英人士。
五國齊聚!
這五國聯合起來能單手吊打剩下的二百多個國家地區,此刻聚集在一座孤島上讓土御門一真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
“他們是…”
“和我們一起在孤島工作的專家人員,都是全球頂尖的專家團隊。”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他們是想來研究什么的?”
助理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了:“為了地球人的未來命運,他們要研究這片海域發生的狀況,以及您的能力。”
土御門聽出來了,后半段才是重點,五國專家是要把自己當研究對象細致觀察,活像是實驗室中的小白鼠。
世上哪有這么慘的超凡,不光要玩泥巴,還要被強勢圍觀。
這是當自己是動物園里的猴子嗎?
這群該死的自大的人類,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以為自己獲得的超凡能力是白給的?
土御門一真的面色逐漸猙獰起來,嘴巴向著兩邊咧開,牙齒森白,背后的砂葫蘆也在嗡嗡的鳴叫。
“轟!!”
但岸邊的山坡背面忽然傳出了炮擊的巨大響聲,平地一聲驚雷。
“什么聲音!”土御門一真嚇了一跳,咧開的嘴巴瞬間恢復了原狀。
“你不用擔心,只是普通的炮擊試射。”嚴肅助理說著一點都不能讓土御門安心的話語,“為了防止黃泉徹底連通后出現的意外狀況,自衛隊布置了大量軍隊在此,只要敵人冒頭的剎那,炮彈、導彈、火箭彈就會傾瀉而來,到時候就算是海水也會瞬間蒸發。”
“咕咚。”
土御門一真的喉結上下滾動,左手不安的攥起。
“呼!”
仿佛是為了映證助理的話語,天空中劃過幾架戰斗機,流體動力學的機翼是兇猛的掠食者。
“我…”土御門一真露出了笑容,“我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