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
霜島清美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晚春的陽光照得她額頭流下了冷汗。
這幾天是真的累著了,好端端的在車上竟然沉沉的睡去了。
一行車隊行駛在縱貫全島的南北高速公路上。
從東京到福島縣并不遙遠,所以當時福島核事故時總有人擔心東京的狀況。
“課長。”白田有紀惴惴不安的看了過來,課長剛過了千葉縣就沉沉睡去了,她一直沒敢打擾課長的睡眠。
說來全島國安全系統中所有的課長,哪有幾個如課長這般親磷為的。
還是她們第五課太年輕了,沒有形成一套自發運行的生態系統,公安上層的其他人員沒有辭職就不錯了,更不用指望他們能對第五課施以援手。
“需要吃點暈車藥嗎?”
“不用,有點熱而已。”霜島清美摸了摸額頭,從座椅上挺起身子。
她做了個噩夢,夢境中的畫面是那么的真實。
她夢到東京的天空上出現了一只尖嘯的天使。
尖嘯天使振動翅膀,在工業區居民區投下成千上萬枚羽毛,在費晶辛萬苦擊殺了天使后,一只巨大的黑影從天幕垂下,于東京灣伸到天空蒼穹之上,真正的神靈降世。
壓力太大了,看來最近需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如霜島這樣級別的人物,京都公安役所發生的慘劇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
面對幾十人慘死的悲劇,霜島清美卻沒有太大的感覺。
在享受著這份職業帶來的地位和享受的尊敬、金錢時,就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希望這次在福島縣能將其徹底消滅吧。
“課長,大阪方面已經到達了。”
白田有紀有些興奮,大阪方面的超自然對策部門的部長,論起行政級別也就別比課長高個一兩級,但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超人氣明星。
米國的超級科魔)幻大ip都要把守部部長寫進系列企劃中,啊,不過守部部長在現實中雖然強大,可在那種神仙大戰動輒毀滅世界的世界中能活過幾分鐘嗎。
“嗯。”
“這是無恥的偷襲,不宣而戰。”
今西英太義憤填膺的痛罵,要不是例子不適合,他都想拿珍珠港事件出來比較。
“現在你們明白為什么必須要消滅黑天使了嗎?”今西英太痛心疾首的摁著胸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是完全不受我們控制的不安定因素,這次敢襲擊鬧市區的公安役所,下次就敢把炸彈投放在各位的工廠、銀行,甚至諸位的頭頂。”
作為特殊旅團的旅團長,今西英太一直是強硬派,這不光是他個人的瘍,也是無形的手在推著他前進,只有一往無前的強硬才能讓他在這個文官掌權的國家得到更高的地位。
“黑天使搶奪羽毛,很可能就是因為羽毛能讓她的力量更加強大。”
“以后的黑天使將會多么強大?會不會又為了收集羽毛,而不斷對著其他人下手?這是肯定的。”
今西英太意有他指,眼前這些大人物們肯定有私自藏起來的天使羽毛,黑天使連官府都敢襲擊,你們還敢私藏羽毛,這是比軒鬧市抱金更荒謬的事情。
甚至對黑天使精準襲擊京都市役所的事情,今西英太等激進派有更加陰暗的猜測。排除黑天使有主動探測定位羽毛的能力,剩下的可能就是黑天使有能力滲透到他們官府中來,以特殊渠道知道了羽毛的藏匿地點,在座中會不會有人與黑天使勾結在了一起。
對天使的作戰計劃,一開始并沒有多少人認同,在個別官僚和三自的奔走加之米方曖昧的態度下,福島縣的審判才終于提上議程,其中如今西英太這樣的三自軍官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氣。
在國內環境愈發惡劣的情況下,三自的地位慢慢有了一些變化,其中尤以向來連狗都算不上的陸自變化最大。
接連不斷的超自然沖擊下,島國的經濟數據方面出現了問題,這些問題雖說一時半刻影響不到普通人的身上,但現代政府的一大進步就是會未雨綢繆,而不是臨到頭來再想辦法亡羊補牢。
可另一方面只要給夠了利益,資本家連絞死自己的繩子都能拱手賣出去,而這個國家很大一部分權柄就與資本家息息相關。
每個人都知道如天使這種存在對全國經濟的影響是災難性的,長此以往下去,島國說不定會進入大衰退,可天使又沒有對他們直接下手,目前受到的經計損失也不是不可接受,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受損,在大家都碰了一鼻子灰吃癟下,心里就不由舒暢了不少,人不患貧而患不均,一個人的幸福往往是用其他人的不幸來襯托出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在一部分上層眼中“不去用戰斗機招惹天使的話,對方也不會消滅我們的戰斗機群”的話語非常有市場。
他們是最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一群人,戰前用民族大義驅動著一億野獸,叫喊著一億總玉碎,戰后又第一時間薄了“洋畜”的大腿,因為他們發現——壓榨國民這件事,我們自己壓也是壓,洋人來壓也是壓,甚至跟著洋人來壓能壓榨出更多,至于什么全體國民的幸福,那和他們沒有關系。
即使是最貧窮落后的非洲國家,也能保證一小撮部落酋長過上最現代化的生活。
“我提議,福島縣對天使作戰計劃,提前行動!”今西英太咄咄逼人的看著面前所有人,“時間不在我們這邊,越是拖延下去,天使就會變得越強大。”
“計劃必須由五月十一日向前提。”
今西英太的話語讓其他人交頭接耳起來,福島縣的布置早就在進行中,為了保險起見也是為了避開島國的十天黃金周,刻意的瘍了十一號。
“我同意。”
“我同意。”
舉手的人越來越多。
“我反對。”代表皇室的一位官僚站了起來,雖說皇室成員別說參與政治了,連學習的專業中都不能與政治經濟有關,但天皇在官僚中還是有那么一個兩個的發言人,“馬上就改元了,你們這樣亂來是想讓其他國家看笑話嗎。”
打贏了還好,打輸了怎么辦,用慘痛的戰敗向新天皇賀禮?
昭和戰敗,平成失落,令和一開始就要搞大事件?